云笙跟管营长简单说了已经找到唐望, 唐望安然无恙的事情,并对管营长表示了感谢后,就挂断了电话。
具体细节是怎么样的, 她没说。
她虽然不是军人, 但很知道保密原则。
在大本营收尾工作完成前,关于大本营的一切,云笙都会守口如瓶。
之后对管营长道谢什么的,由唐望自己出面就好了。
之后, 她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才刚接通就被唐明丽接了起来。
显然,自从云笙离开后,她就一直守在电话旁边。
唐明丽最近差不多都算是住在电话旁边了。
只要家里来电话, 她都是第一时间接起来的。
如果不是云笙来的电话, 她就会用最快的速度说完事,然后挂掉电话,生怕云笙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是忙音。
这回,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 唐明丽也是第一时间接的电话。
“喂。”
“舅妈!”
“诶!”唐明丽原本带着些愁容的神色在听到云笙的声音后,瞬间消散, 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容。
“云笙啊,你平安就好!”唐明丽先说了这句肺腑之言后,才开始往下问, “云笙,你现在在哪里啊?”
“你有找到你的四哥吗?”
“你们都没事吧?”
“找到了。”云笙忙回答,“四哥没事,我也没事, 我们现在离京城很远,等回去了, 我跟您细说。”
“好好好,知道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云笙啊,你这一路吃苦了,人是不是瘦了很多啊?”
“没有没有,我没瘦,精神也很好。”
“你就知道报喜不报忧,我能不知道你啊。”唐明丽心疼地说道,“你是个急性子,肯定日夜兼程去找你四哥了。”
“等你们回来了,我一定要让你四哥好好谢谢你,让他备份大礼给你,不然,就是他没良心!”
云笙脸上笑容绽放:“好,我都听舅妈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回京城啊?”唐明丽又问道。
云笙算了下时间,说道:“我们在边疆这边还有些事情要收尾,等回到京城,大概要一个月左右了。”
“那行,我知道了,你妈妈跟你霍叔的婚礼反正已经延期了,你们也不用赶时间,等你们回来后,再确定婚礼的时间也可以。”
“我现在就继续准备结婚要用的东西,日子一定下就能行大礼。”
“好,我们会尽快回去的。”云笙说道,“不然,我怕霍叔等急了。”
“哈哈哈!”唐明丽听了云笙的话后哈哈大笑,“你说得对。”
“你说得对!”她重复道。
“这一次次的,他都要望眼欲穿了。”
“好事多磨嘛。”云笙笑嘻嘻说道。
云笙在这边放松地和唐明丽说着话,那边,封辞等人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
云笙把唐明丽哄好后,就让唐望来接电话了。
唐望满脸愧疚接过电话。
“妈,是我太不小心了,让你们担心了。”
“姑姑的婚礼也被我耽搁了。”
“我知道,我以后会小心的。”
“好,您放心,回京城的路上,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对,边疆这里出了些事情,我们要留下来一阵子。”
“是,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回来。”
“好,我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妈再见。”
挂了电话后,唐望舒出了一口气。
云笙看着被拖进房间的几人,问唐沛:“大本营里得有上千人吧?”
“一千多呢。”唐沛回道。
他心里对云笙的佩服已经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不管他从前在战场上,还是卧底时,都没有遇上过一人能抵千军的人。
大本营里也有药师,噢,就是那个摇摆派的凌木。
但要凌木像云笙这样干脆利落地一下子放倒一千多人。
那根本没可能!
这么说吧。
凌木的实力跟云笙相比,还差着百十来个他自己。
接下来他们的任务除了巡视大本营,预防着有人醒过来坏事,就是审问项隐账本,还有他手上的财宝藏在哪里了。
有云笙在,加上项隐被雷劈过后,觉得他遭了天谴,有点颓,又觉得他这辈子是到头了,坦白从宽的话,也许能期待一下下辈子。
于是,他意思意思挣扎了一下后,就撂了。
云笙听项隐说,他给自己造了个地下室,里面全部都是这么多年他赚的钱以及搜刮到珍宝,还有就是手下人搜刮来的,献给他的宝贝。
她心里就暗道了一声:果然!
她就说不能让这厮离开华国境内,不然,这么多的东西,最后还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地下室的机关在项隐卧室的床头柜里。
他每天晚上都会进去感受一下金钱的力量和安全感。
云笙前阵子刚找到了徐公宝库,这会儿,她就想看看,这古今两个宝库的体量对比。
让项隐打开地下室的通道后,封辞控制着项隐,大家跟着他一起下到了地下室。
跟徐公宝库的古朴肃穆不一样,这地下室整一个暴发户气质。
云笙猜到地下室里应该会有大量的现金。
但她不知道会有这么多的现金啊!
这橡皮筋缠起来的一把大团结就是一千了吧。
这儿全部都是这样一把把的大团结,叠得比云笙还高!
云笙绕着长方体形状的大团结山走了一圈。
她不太会估,但这里少说也有几千万了吧!
七十年代的几千万是多么庞大的数字,能干多少事情啊!
这还没有算上旁边满墙的古董字画,还有堆在角落里的金条小山。
狗日的!
云笙踹了脚项隐,这家伙吸干了多少人的骨髓,才能有这么多的财富!
好在,这些,现在都充公了!
不对!
云笙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狡兔三窟!
“老实说,你有几个这样的地下室?”云笙凶神恶煞地问道,“不老实说,我再去踩坏一个阵石,让雷继续劈你!”
这威胁就有些杀人诛心了。
项隐这会儿会这么颓,问什么说什么,还不是以为自己遭了天谴?
在他的认知里,云笙踩坏了阵中石,反噬遭天谴的人是他,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恶事做太多,又妄图用风水阵遮蔽天气,想福寿永享是行不通的啊。
遭天谴了啊!
云笙要是再去踩坏颗阵石,遭雷劈的人那必然还是他啊!
他不想死于天谴反噬!
于是,他弱弱说了句:“里面还有个隔间。”
云笙:……!
果然不老实啊,地下室有隔间的事情,项隐这厮刚刚可是吭都没有吭一声的。
“打开!”云笙恶狠狠说道。
隔间一打开,云笙就被里面珠宝的反光给眩得睁不开眼睛!
云笙都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首饰珠宝!
以云笙对这些东西浅薄的了解,里面有不少也都是古物。
这家伙,不会是偷偷掘了谁的大墓了吧?
安排好所有收尾事项,正准备跟老父亲促膝长谈的封寄余又接到了封辞的电话。
“什么!”
“好,我会加派专业人士一同前往,好,你们注意安全。”
“还要辛苦云笙押车回来了。”
“好。”
封白元见封寄余听完电话后,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他就知道,边疆那边应该是有了新的发现。
然后,他就听封寄余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电话里的人说道:“储行长,劳你抽调几台点钞机和几个业务骨干出趟公差。”
“有大概上几千万的赃款要入国库。”
“对,现金,都是大团结。”
“好,你安排好人手和点钞机,我让人去接你们。”封寄余说了个时间。
然后,他又把电话打到了国家博物馆。
馆长接到电话后,那叫一个激动啊。
云笙果然是个大宝贝啊。
到了哪里都没有忘记他们这些老家伙,都记得给他们博物馆添砖加瓦啊。
他对封寄余说的派人去边疆的事情满口应下:“好,好的,我会在那个时间等着军人同志过来接的,好的,好的,再见,封部长。”
挂了电话后,馆长就到了宝库文物研究室。
那些老专家们还在废寝忘食地研究着。
每个人身后都跟着几个学生,拿着笔在记录着什么。
馆长很努力地收起脸上的笑容,站在门口对里面的人说道:“我的老伙计们,出个公差呗。”
“没空!”
“出什么劳什子的公差?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馆长别添乱,边去!”
“嘿,我说,真的没人去啊。”馆长语气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那我可派年轻人去了啊。”
“到时候,你们可别说我有好事没有想着你们啊。”
“那我走了啊。”
“哎,等会儿!”
年纪最大的老专家忽然出声,他试探着问了一句:“谁通知的你需要人出差?”
“你别这么问。”另一个老专家说道,显然,他也反应过来了。
“对,我来问。”
“你说,是不是云笙又有什么新发现了?”
馆长对着说话的老专家比了个大拇指。
众专家心里就是一喜。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趟公差谁敢跟他们抢,他们跟谁急!
收钱的,收古董的,押车的,国库的,接手边疆宝库的人手安排好后,立刻从京城出发了。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边疆大本营这边,云笙打开了隔间里大樟木箱子的盖子,里面是一摞摞的账本。
这项隐做的缺德事简直罄竹难书!
那么大的樟木箱子,整整十个啊!
里面的每一笔都代表着罪恶!
云笙没忍住,又踢了项隐一脚,这回是用了些力道的。
地下室发出一阵惨叫,但没有人同情他。
京城到边疆怎么说也要十多天,他们也不能干等着,于是,他们扛了个樟木箱子上去,唐沛开始了寻找渠道的生涯。
唐沛一开始打包票说自己一看账本就能找出渠道,翻账本的时候跟打了鸡血似的。
两天后就不行了。
连他最爱的大侄子给他端茶倒水,他都是一副被掏空了的模样。
没办法,账本实在是太多了啊。
封辞私下跟云笙说,要按唐沛找出来的渠道来看,他今年一整年都不用休息了。
打掉渠道的事情,当然是可以下发任务的,但京城附近的渠道肯定是封辞亲自带人去清缴的。
另外,还有边境附近的渠道,封辞肯定要亲自跑一趟才能放心的。
这天南地北的一轮跑下来,得有小一年的时间是用在路上了。
这个时候的云笙就特别怀念后世便捷的出行方式了。
不过,她轻轻跺脚,这地下室里的钱财肯定会有一部分是用于科研的。
她相信华国的速度。
几年后,老百姓们都能过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生活,出行的方式也会越来越多元化,人们花在路上的时间会越来越少的。
再往后,华国的经济就会腾飞。
华国,会越来越好的!
十多天后,三十多辆大军卡到达大本营,在唐望的指挥下鱼贯驶入大本营内。
当然了,这么多的车不都是来拉地下室的财宝的,起码有大半的大军卡是来拉人的。
对的,大本营里被云笙放倒的罪犯都是要拉回京城由专案组负责审理,深挖这个组织的过往以及其他的犯罪事实,并联合检察机关,给予相应的刑罚的。
这个时候,唐沛这个差点卧底卧成大本营一把手的老大哥就又被拉了出来。
认人,建立名册,登记一个名字就往大军卡后车斗扔一个人。
唐沛也实在没有想到,关于他身份的疑义会直接被压下,先以卧底公安的身份全程参与案件。
等案件前期工作都做完了,案件步入正轨后,再去核实他的身份。
有生之年啊!
有生之年他都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正大光明用上公安身份的一天!
他对云笙的感激就甭提了!
是的,他能有卧底公安的待遇,是因为云笙,封辞还有唐望力保的。
云笙开口,那些老专家们立刻附和,说他们也愿意为唐沛担保。
那些老专家们甚至不知道唐沛是哪个,但他们就是愿意力保。
真的,唐沛一个从开始参军到现在,屡次徘徊在死亡线上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硬汉。
在那个时候,硬生生红了眼眶。
这不单单是感动的,还有自己的作为被人看到和肯定的喜悦。
瞬间的,他就一改连日的颓靡支棱了起来。
认人?他来!
造册?他来!
黑眼圈?他不在乎,他还能再干五百年!
要不是他体力真的不行了,他恨不得把那些被确定了名字的人一个个扛上大军卡。
大本营里这么热闹,养伤的顾文臻自然察觉到了。
拗不过他,熊山就扶着人出来看热闹了。
“咦,你们是谁?”有军人问道。
顾文臻就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那军人验证过身份后,就等着熊山也掏证件。
熊山整个人都懵逼了好吗?
他以为他飞哨大哥终于支棱起来了,跟项隐干上,是要抢大本营一把手的位置。
他做梦都想着跟着他飞哨大哥吃香的喝辣的呢!
结果?
大本营怎么会有这么多军人?
还有,那边那个跟认猪一样认人,还指点人家名字怎么写的人,是他飞哨大哥吧?
怎么几天没见,感觉他飞哨大哥的气质都变了?
唐沛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他看,一回头,发现是熊山。
糟!
他太兴奋了,把熊山给忘了!
他跟登记名册的军人说了声,立刻跑了过来。
“这是我的线人熊山。”他对那位等着验证熊山身份的军人笑着说道。
熊山:……他啥时候成了线人了?
不过,他飞哨大哥说是,那就是吧。
反正,他早就决定跟定他飞哨大哥了,他什么身份,就由着他飞哨大哥给就好了。
他点点头,附和道:“对,我是飞哨大哥的线人。”
“原来是自己人啊。”军人笑着说道,“同志,大本营已经被清缴了,你跟唐沛同志都可以恢复身份了。”
“哦,好!”熊山愣愣回道。
有生之年头一回,他被一个军人叫同志。
军人耶!
喊他同志耶!
对的对的,他就唐沛同志的线人,铁板钉钉的!
“唐沛同志,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熊山骄傲挺胸,声音洪亮地问道。
唐沛:……入戏真快。
“你继续照顾伤员吧。”
“好!”
说完,熊不管顾文臻什么反应,直接把人扛在肩上,转身就走。
唐沛摇头。
他保熊山倒不是单单是因为熊山是他的铁杆死忠。
当然了,这个原因也是很重要的。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熊山这个人在大本营里算的上是清白那挂的。
熊山之前是个街溜子,因为看不惯当地县委会的一个男人当街欺负人家大姑娘,他直接把那男人打了一顿。
他太愤怒,没有收住力道,直接把人给打废了。
这年代其实很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把人打成了太监,人家能轻饶了他吗?
不能的。
唐沛遇上熊山的那天,正是他被那个人的亲属围着打的时候。
如果唐沛不出手,熊山就是没有被打死,也必定会被废掉。
唐沛救了熊山后,熊山就粘上了他,说什么都不走。
他话说得很明白,要是他留在当地,早晚得被整死,还不如跟着唐沛,既能报了救命之恩,也能避过死劫。
熊山说了,如果必然要死的话,他也得为唐沛死。
权当报恩了。
唐沛想了想,自己也确实需要人手,就把熊山待在了身边。
但他约束熊山约束得很严,熊山只能做他吩咐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尤其大本营的营生碰都不能碰的。
上次去掳唐望是熊山第一次自作主张想给唐沛一个惊喜。
所以,唐沛说熊山是他的线人,其实不算是说谎。
登记好名册,把十大箱的樟木箱子搬上大军卡,唐沛在大本营的工作就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他会以公安内部借调的名义协助专案组把账本上的渠道全部找出来。
在登记名册的过程中,点钞验钞,装车古董都在同步进行。
这次的工程量比较浩大,大家齐心协力用了整整七天的时间,才把所有的东西搬上大军卡。
大本营外临时驻扎点的军人们被封辞召过来充当临时炊事员,负责所有人的饮食,外加有规律地喂那些昏迷的人一口吃的吊住命。
曲立松边忙活手上的活计,边不满地小声嘟囔:“本来应该是我们的任务,我们的高光时刻!”
“现在好了,全部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荣誉长脸都是别人的,咱们倒是被打发来干这些繁琐的事情!”
他话里的别人特指封辞,其他人都听出来了。
但他们没有搭话。
封辞的能力确实比顾文臻强。
同样潜入大本营,顾文臻被人抓了,还被打了个半死,封辞却把大本营整营的人都放倒了。
高下立现好吗?
当然了,他们也没有嫌弃顾文臻没用的意思,自己的老大,他们还是很尊重的。
但是吧,那落差,总是会有的。
不过,大家都知道,抱怨于事无补。
倒不如表现好一些,没准封辞在写报告的时候,能顺带着夸上他们一句半句的,这趟边疆之行,他们就不算白来。
没人搭话,曲立松也不在意,念完封辞后,就开始念叨云笙。
“这个云笙也真是的,明明跟顾团是认识的,为什么就帮着那位呢?”
“要是云笙站在顾团这边,如今在这里干这些杂活的人就不会是我们了。”
他这么一直絮絮叨叨的说话,那位之前捂住他嘴的军人终于忍不下去了。
“我说曲立松,你行了啊。”他站起来,走到曲立松面前,“首先,你口中的云笙同志并不欠咱们的。”
“咱们顾团的命还是她亲自从大本营暗牢里救回来的。”
他们被封辞召过来的第一天,就去看了顾文臻,这些话是一直照顾他的熊山当着顾文臻的面亲口说道。
顾文臻听到后是点头,认下了这救命之恩的。
那什么,熊山自然是没有这么高的觉悟的。
这些话,都是唐沛嘱咐他一定要说的。
唐沛能卧底卧到大本营二把手的位置,除了本身实力强悍外,察言观色的能力,不谦虚的说,那是能称得上一句出神入化的。
云笙之前提出要亲手解救顾文臻,又对着顾文臻强调救人的是她,那肯定是有用意的。
他能得到所有军人的尊重,他的身份能得到认同,都是云笙力挺的结果。
且云笙那么强,他慕强,当然也要力挺云笙啦。
所以,他私下嘱咐了熊山很多事情,其中之一就是在顾文臻和他的战友面前多提提云笙对顾文臻的救命之恩。
所以,这会儿,一直听曲立松抱怨云笙的军人才会听不下去,站出来为云笙说话。
“曲立松,我知道你跟顾团感情好,咱们也不差,但事实就是顾团不小心被抓,还受了重伤,但任务圆满完成了。”
“任务完成才是最重要的,你懂吗?”
“没错,曲立松,军队最是公正,咱们之前的功劳没有人会没抹杀,但大本营这里的事情,咱们确实没有付出什么?”
“怎么没有?这地方的地址难道不是咱们确定的?”
“所以,我说了,我们该有的功绩没有人会抹去。”刚刚怼曲立松的军人又说道。
没有人发现,熊山在曲立松开始抱怨的时候就过来了。
他当然不是来听墙角的,他是来给顾文臻拿伤员餐的。
没想到,会听到有人抱怨云笙。
封辞:……得,就没他这人呗。
熊山的拳头瞬间就硬了!
但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能随便出手打人。
他生生给忍住了,听完了整个过程。
好了,伤员餐他也不拿了,而是一脸义愤填膺地找唐沛告状去了。
“唐沛同志!”熊山现在喊谁都喜欢加上“同志”二字,如果别人喊他的时候也加上“同志”二字,他能咧着嘴乐上一整天。
唐沛多了解熊山的性格啊,闻言立刻回了句:“熊山同志,你找我有事吗?”
熊山脸上的义愤填膺差点没有绷住!
不能笑!
他立刻肃容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然后,他吧啦吧啦的,就把刚刚听到的对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唐沛眯了眯眼睛。
他现在是云笙的脑残粉啊,哪里能听得了别人这么说云笙?
他对熊山说道:“行了,你也不用去照顾那位伤员同志了,让他们自己人照顾更好一些,你就跟着我,跟我一起找渠道吧。”
“还有,菜肉粮食的事情,你也别管了,那些人太闲了,让他们自己去找门路吧。”
“对了,那个帮着云笙同志说话的,把他喊过来帮忙整理账本。”唐沛说道。
然后,他就教熊山跟曲立松他们说这个事情的话术。
“得嘞!我这就去!”
熊山高高兴兴去喊人传话了。
唐沛没把这事告诉云笙让她不高兴,不过,之后,他就开始有意无意跟人提起云笙在大本营大杀四方的事情,和亲手解救顾文臻的事情。
过来跟云笙他们交接的军人很多都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了,跟云笙,封辞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他们对二人的敬仰那也是滔滔不绝的好吗?
这会儿唐沛主动跟他们说起当时云笙撂翻整个大本营的场景,那就没有一个人不爱听的。
没几天,所有过来交接的人就都知道了云笙亲手解救了顾文臻的事情。
连一直在地下室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几个业务骨干都知道了。
一周后,所有人准备拔营启程,这处大本营直接交给驻军处置。
曲立松扶着顾文臻过来的时候,众人都很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还很亲切地问候了顾文臻的伤情。
最后,他们总会加上一句:“顾团,你的命是云笙同志救的,可要好好保重啊!”
顾文臻:……好的,他深深记住了云笙的救命之恩。
然后,他遇上了正跟一帮老专家们谈笑风生的云笙。
老专家们已经不像前两次那么激动,那么跟古董们难舍难分了。
当然了,这不是说这次的古董价值没有那么大。
而是,他们觉得他们已经是非常成熟的古物接手人了。
只要有云笙在,他们以后还有会有无数次接手古物的经历。
他们要淡定,要习以为常,不能给云笙太多的压力。
云笙:……她压力更大了好吗?
顾文臻看到云笙的第一眼,脑子里就闪过四个字“救命之恩”!
他想了想,走上前去跟云笙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