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首富之家和老钱之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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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首富之家和老钱之家

虽然目前陈霖年所在的年代,泗水镇第一豪门的头衔已被柳家抢去,但论家世渊源,刘家才是真正的百年老钱家族,从清初就世代为官,乾隆朝甚至官至一品封疆大吏。

陈霖年指着坐落在最好地段一前一后两户桐油大门,叽叽喳喳为他的财神爷介绍本镇最重要的名流大家。

两扇大门前都蹲着雕刻精美的石狮子,背山面水,风水极好。但更新更大更气派的才是柳家。这里原本是刘家正屋,有两百多年历史,后来卖给了柳大善人。据说里面布局繁复,处处体现钟鸣鼎食之家的气派。

陈柏年轻描淡写地问:“这两家是亲家吧。”

陈霖年点头:“柳大善人娶的是刘大官人的亲妹妹。”

陈柏年嘴角忍不住上翘,轻声自语:“柳元雍,刘云秀。”

听到陈柏年那么熟稔地念出泗水镇首富夫妇的名字,陈霖年瞪大了眼:“你不是泗水镇的,怎么会知道他俩的名字?”

陈柏年随意打了个哈哈:“来泗水镇的人都听说过刘家和柳家,这不足为奇吧。”他皱眉仔细回想,“不过刘家现在当家人的名字,一时记不起来了。”

说起刘家,陈霖年的口吻有些畏畏缩缩,眼神甚至透露出一丝惧意:“刘大官人早几年就死了,现在当家的是他唯一还活着的儿子,叫刘锡贵。”

听到刘锡贵这个名字,陈柏年立即恍然,表情变得颇有些耐人寻味。

陈霖年压着声音说道,刘家到清末已然没落,到了这一代,连老宅都保不住了。若非如此,刘家嫡长女才不会下嫁祖辈是佃农出身的新贵柳家呢。柳家崛起后,柳大善人向大舅子买下这座正屋,刘家搬到了后面的别院。

现在的刘家别院里集中了全镇的纨绔子弟,簪缨世家已变成了满屋子的鸦片鬼。听说,刘锡贵光是每天烧大烟都得花掉几十块大洋。

刘家大门敞开,陈柏年往内张望了一下。只见庭院深深,重重叠叠,不时传出吆五喝六的嬉闹声,间杂着咿咿呀呀的丝竹管弦声。隔着高墙,能听到墙内有个女子在唱曲。陈柏年听不懂这咿咿呀呀的戏曲在唱什么,但女声悠扬婉转,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春雨潇潇,唱到凄美幽怨处竟惹得他也心有戚戚。

见陈柏年张望刘宅,陈霖年急忙将他拉到角落,磨着牙根幸灾乐祸地嘲讽:“刘家偌大的田产都快卖完了,听说已经在卖家藏古董,却还养着好几个瘦马,那银子又是流水一般哗哗往外流。”

“养马很贵么?”常年看医学论文的陈柏年对历史文化不熟,问出了一个让陈霖年笑掉牙的问题。

陈霖年笑得直不起腰:“这是把穷人家长得好看的幼女买下,从小调教各种技艺。长成后,优质的就卖给权贵做妾,低档些的卖给青楼做妓。这在两淮,可是延续了好几百年的买卖。”

陈柏年顿觉恶心:“那跟马有什么关系?”

陈霖年叹气:“跟马没关系。只是这些女子个个苗条消瘦,弱不禁风。就像瘦小病弱的马,任人踩踏。”

陈柏年愈发觉得反胃,正想恶狠狠批判这罪恶的糟粕,墙内唱曲的女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抽打声、呜咽声和嬷嬷的喝斥声。

陈霖年恨恨地小声咒骂:“啥时候刘锡贵把家当彻底败光,我一定去刘家祖宗坟前烧一柱香。”

陈柏年指着墙问:“你认识里面的女子?”

陈霖年摇头:“我哪可能见到那些瘦马,她们都被看管得死死的。”

“那你是跟刘家有仇?”以陈柏年对曾祖这几天的了解,他就算同情那些可怜的女孩,也不至于会恨得如此牙痒痒。

陈霖年说得含糊其辞:“全泗水镇就没有一个人不恨刘锡贵的。”

高墙内女子的哭泣声愈发凄惨,陈柏年强忍怒气,望向高大的马头墙:“放心吧,刘家眼下的败落不算什么,以后会更没落。”

陈霖年并不解恨:“再怎么没落,他家大业大,瘦死的骆驼怎么都比马大。”

陈柏年幽幽说道:“我说的是满地凋零,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