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救命恩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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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年拨开苔藓看到伤口时不由愣住,是个刀刺伤没错,肌肉组织外翻,露出狰狞的血红色。可看似血肉模糊的伤口其实并不算严重。如此险要的部位,却没穿刺入内脏,只浅浅划破了皮肤和肌肉组织,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陈柏年回想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明明亲眼目睹行凶者将刀刺入了他的心脏,那么剧烈的疼痛分明来自心脏部位,绝非划破一层肌肉的感觉。除了心脏是致命伤,他还遭受了好几处刀伤,右腰间,左上臂,还有后背。他急忙看向那些部位,却无任何刀刺痕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做了个梦?所有真实到不能更真实的濒死体验,居然只是一场梦?可若是做梦,他醒来就该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为何会落在这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陈柏年眼下没时间细想这些事,这皮肉伤虽然死不了,但也得赶紧处理。他皱眉忍痛对那年轻人吩咐:“快把诊所医生叫来,给我清洗创面,缝合伤口。”

那人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在下正是。”

见陈柏年没听明白,那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再度重申:“在下是泗水镇中西医卫生所所长——”

那人话还没结束,黑袍已被一把抓住,一股大力将他拖拽得站立不住,附身趴向光着上身的陈柏年,手上的那坨墨绿啪一下糊在了陈柏年脸上。如此近距离闻到那股草药味,陈柏年立即反胃恶心,年轻人一边嚷着“抱歉抱歉”,一边用手去抹他脸上的糊糊,却是越忙越乱,将整张脸都涂成了墨绿。陈柏年气得青筋暴出,看着愈发像只巴西绿毛龟。

陈柏年大喝一声:“别弄了!”

年轻人吓了一跳,手上一滩墨绿滴落到陈柏年常年健身练出的发达胸肌上。

陈柏年顾不得这些,拽住年轻人的领口凶神恶煞地问:“你刚刚说——”

年轻人忙不迭点头:“在下就是医生,唯一的。”

陈柏年关心的不是这个:“别打岔!你刚刚说,这是哪里?”

即便陈柏年有伤在身,那年轻人太瘦弱,瞅着陈柏年上半身的腱子肉也不敢造次。年轻人堆上讨好的笑,努力让自己的身体离陈柏年远一点,带着淮南口音说道:“泗水镇呀,就在泗水河南岸边,兄台难道没听说过?”

陈柏年头顶轰隆一声巨响,如被雷击。他明明在京城的湘和医学院,怎么跑到一千多公里外的泗水镇来了?

难道,这才是个梦?还是说,他仍在混沌中,抑或四维空间里?

他到底在天堂还是地狱?到底是幻想还是现实?

陈柏年无需掐自己大腿,胸口的刺痛再次清晰地传导入大脑。血还在往外渗,混合着绿油油的糊糊,黏巴巴往下流。就算怀疑自己身处梦境,他也不敢再拖延医治。否则,不算什么严重的伤,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晕厥。

陈柏年松开拽着年轻人衣领的手,喘着痛苦的气息:“等会儿我再搞清楚状况,现在,马上给我治疗。”

那年轻人得了自由,身形灵活地飞速窜出,从靠墙一排门都晃荡着快要掉下来的柜子里小心取出一个异常破旧的老款黑皮革行李箱,从中取出一个瓶子:“你说的碘伏是这个么?”

陈柏年示意他将东西挪得更近一些,待他看清瓶子时,目光不由发直,一把从年轻人手中夺过端详。这是什么老古董?瓶身很大,标签全英文,像是医学博物馆里陈列的那些百年前的医用品。

那年轻人还在絮叨:“詹姆士说这东西叫碘酒啊,把碘溶解在酒精里用来消毒,不叫碘伏——”

陈柏年打断他:“这还能用么?早过了保质期吧。”

年轻人不服气:“谁说的,这是詹姆士死前最后一次从英吉利国带来的,他死了才一年。”

陈柏年越听越不对劲,一手按着伤口,一手忍痛掀开被子,跌跌撞撞走到那款式古旧的行李箱前查看。箱子里摆放着一大堆东西,看着都是医疗用品,旁边还摆放了个医药箱。

可这些东西,为何都是那么古旧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