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孤行道:“你想教什么?”
沈顾容说:“竹……”
奚孤行面有菜色地打断他的话:“除了竹篪。”
沈顾容:“……”
沈顾容歪头想了想,道:“我什么都会一些,最擅长的应当是作画。”
奚孤行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是凡世私塾上早课才会学的东西,我们不必学。”
沈顾容“哦”了一声,又不吭声了。
奚孤行根本见不到他这副模样,犹豫了一下才道:“加、加一节画课倒不是不行。”
沈顾容眼睛一亮:“师兄!”
奚孤行被他这个眼神一看,立刻怒道:“你……”
“……别撒娇!好好好我知道了。”
沈顾容截口,“既然师兄说了能上凡世的课,那我能换个吗?”
奚孤行皱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换什么?”
沈顾容一笑,淡淡道:“说书。”
奚孤行:“……”
“滚!!!”
最后,沈顾容还是在琴棋书画中,挑了琴,因为他作画必须画美人,而前几日匆匆一瞥,知白堂的弟子中没一个能入了他的法眼。
还是教琴吧。
离人峰弟子每月新添了一节早课的消息传出去,众弟子纷纷叫苦不迭,但当他们知晓教他们的是沈圣君时,立刻亢奋起来,恨不得每月三十天,天天都上圣君的课。
沈顾容的授课就这么开始了。
沈顾容的琴是他兄长教的,幼时每日必须要练一两个时辰才能作罢,若是弹错了一个音还要被他兄长那柳条打手。
久而久之,沈顾容弹得一手好琴,在回溏城远近闻名。
沈顾容一袭白衣,端坐在桌案旁素手拨动琴弦,天籁琴音缓缓流淌,余音绕梁不断。
这才是真正的天人之姿。
众弟子每逢上早课时都极其兴奋,也不知是来学琴的,还是单纯看圣君弹琴。
一日弟子们下山去扶献城采办朱砂,在书局中捧着脸和同伴称赞圣君琴音之高超,天籁之音令人神往。
一旁路过的李先生无意中听了一耳朵,轻轻摇头叹息。
“多好的孩子,年纪轻轻耳朵就瞎了。”
沈顾容难得在离人峰过了段安稳的日子。
他已经将虞星河和牧谪的命数改变,但将他拉入这个世界的沈奉雪像是死了一样,连梦都不入一个,让沈顾容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