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了?”
奚孤行将伞阖起随手扔在一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道:“李先生是扶献城久负盛名的竹篪先生。沈十一,你可真有能耐啊,竟然能将先生气得再不出山。”
沈顾容:“……”
沈顾容:“啊?”
奚孤行让木樨给他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昨日李先生来寻我,说‘此子我教不了’,我本以为他是委婉推脱,没想到今日他就不来了。”
沈顾容:“……”
沈顾容干巴巴地说:“你没给足银子吗?”
奚孤行险些一口水喷出来,怒道:“你还有脸说我没给银子?!”
请李先生来时,奚孤行还专门下山用灵石兑了凡世用的两百两银子,觉得沈十一再怎么弹魔音,两百也能请先生将他教得勉强能出人音来。
李先生委婉说着要离开时,奚孤行忙说:“要不,银子我再给您一些,五百两您看成吗?”
李先生面如死灰,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他眼神迷蒙地看着泛绛居的方向,接着露出一抹惨不忍睹的神色,艰难地说:“仙人,我倒给您五百两,您另请高明吧。”
奚孤行:“……”
奚孤行:“???”
沈十一到底对先生的耳朵做了什么魔鬼的折磨?!
李先生大半辈子对仙人的憧憬,到此为止。
奚孤行没好气地将银子甩给沈顾容,道:“你真是一朵奇葩。”
沈顾容歪头:“师兄是在夸我?”
奚孤行怒道:“你说呢!”
沈顾容不敢吱声了。
奚孤行见他摩挲着那宝贝竹篪,一副蔫哒哒的模样,怒气也很快就平息了。
他就是这样,对沈十一怒气从来不会长久。
——主要是他若长久生气,恐怕早就被沈十一气死了。
“别学了。”
奚孤行劝他,“我记得你玉琴箜篌弹得不错,别把时间浪费在竹篪上了,你每次吹竹篪,我都怀疑你是想和九霄同归于尽。”
沈顾容:“……”
沈顾容莫名有些落寞,他摩挲着手中的竹篪,指腹缓缓在那个“奉雪”二字上抚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声说:“好。”
奚孤行见他应了,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道:“你若是觉得在泛绛居无聊,我给你在知白堂加一节早课吧。”
沈顾容抬头:“什么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