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带我走这么一趟,”陆辞笑着看了狄青一眼:“小小心意,还请莫要推辞。”
相处这么久下来,狄青与陆辞多少有了默契了,得这眼神后,瞬间会意,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掏出半贯钱来,娴熟地将人手握住,让钱串儿滑了过去,老实巴交道:“多谢老丈。”
“哎,你也太客气了!”
看门人原只是好奇心作祟,想着趁领路的功夫探听探听陆辞的底细,殊料问没能问出几句来,却被对方给问出了个竹筒倒豆子还无知无觉,此时还得了这些想都想不到的好处,不由惊喜不已。
他假意推辞几回后,就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这人走后,陆辞就走前几步,在虚掩的木门上轻轻敲了一敲。
半晌,无人应门。
陆辞挑了挑眉。
难道是方才那人消息有误,先生和师母都出门去了?
狄青紧紧盯着那扇粗糙木门,尤其是那几根明晃晃的倒刺,暗自心惊肉跳,就怕公祖一不小心叩到那上头。
见无人应门,公祖还想再敲上一敲,他连忙将所提的东西全换到左手上去,主动上前道:“公祖,还是让我来敲吧!”
唯恐陆辞不让,他话音刚落,右手就虚握成拳,靠着三个指节,使了五成力给敲下去了。
于是下一刻,陆辞根本没回过神来,就看到这扇简单的木门被比他矮上一个头,身上精瘦得很的狄青,给面不改色地生生击飞了。
“……”
陆辞惊叹地看了眼被这似寻常的一敲,就悲惨地飞出去几丈远的破门,又看了看目光呆滞,面色楞滞,无辜又不知所措的狄青。
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要不是他亲眼瞧见方才那幕,哪怕不看毁损严重的木门,就狄青这副浑然天成的无辜表情,多半都能把他糊弄过去。
看来平时比他还能吃的那份惊人饭量,没能体现在长肉上,倒体现在一身力气上了?
连屋里终于传来的惊疑不定的动静,他也顾不上管了,只微眯了眼,饶有兴致地故意揶揄狄青道:“我原想着领你来让先生瞧瞧,以你的懂事,多半能给他留个深刻印象,现在看来……”
他又瞟了眼死无全尸的木门,忍笑道:“就靠你的这份天生神力,的确能让他印象深刻得不能更深刻了。”
狄青对这调侃却是信以为真,登时心如死灰。
连被闻声寻来,惊疑不定地看情况的李夫子惊喜万分的连带着迎进门时,都还蔫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