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中。
硫潋话少,但是两个小丫头对她十分好奇,拉着她的衣摆叽叽喳喳地问,“硫潋姐姐,为什么你跟别的姐姐不一样?你不是神女吗?”
“我只是绯钰姐姐的侍女。”硫潋一边倒米一边回答,“偶尔人手不够的时候,我也会充当神女助兴。”
“可是硫潋姐姐连笑都不笑。”小丫头思忖,“姐姐是去当席纠吗?”
“不,我没读过多少书。”
“那姐姐做什么呢?”
“舞。”硫潋倒完了全部的米,将地上的袋子捡起来卷好,站起来低头看向两个丫头,“还有什么要做的。”
“没有了,谢谢姐姐。”两人一起抬着头望着她,还是有些愣愣的,“硫潋姐姐真的会跳舞?”
“一点点。”硫潋拍了拍手上的灰,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硕大的雪梨,递给两人,“这个,加点冰糖蒸熟给凉环送去。她伤了喉咙,这几日膳食单独做。”
右边的小姑娘接了过来,疑惑道,“这个季节哪来的雪梨?”
“买来的。”硫潋转身,离开了厨房。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望着硫潋远去的背影小声道,“硫潋姐姐真的会去给男人跳舞吗?”
“她真的很少笑啊。”
……
等到天光大亮,硫潋端着厨房送来的粥敲开了绯钰的门,屋里并不昏暗,绯钰习惯将帘子拉开再点着灯睡。此时阳光和灯光交汇在这个房间里,显得亮堂。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一一摆好,接着将水盆放到床边的架子上,预备着为绯钰梳洗。
做完这一切,床上还是没有起身的动静。硫潋便将床帘撩开些许,往里面看去。
里面,女子睁着眼躺在床上,早已清醒。
“姐姐,要起身么。”硫潋问。
“凉环如何了。”
硫潋准备扶她起来的手一顿,继而摇头,“还没出过房门。”
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道,“自从姐姐买下凉环,这些年给她请先生、买婢女,处处养尊处优。虽说是妓,可养得和寻常的小姐一般无二,突然在她面前杀了人,她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
绯钰没有搭腔,硫潋便接着道,“若是一开始跟她说明白,她心里多少也有些准备。”
“我这里不是善堂,没有那么多功夫和一个丫头耗。”绯钰撑着身子起来,她头上的鬓发没有一丝凌乱,保持着昨晚躺下之后的模样,看不出睡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