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到B市来, 我在常去的小店门口老树下等你哦!”
那是家胡同深处的馄饨老店,门口有棵老树。
“小放,”沈擒舟回忆到这里, 看着凌放说, 眼中仿佛蒙着一层忧郁的水雾, “妈妈在定好的返程日期那天,一大早, 明明知道飞机下午才落地, 我就已经跑去店门口,守在那棵树下面等。”
想告诉爱人, 他们有孩子啦!
“……可是我没有等到啊, 我没有等到他!”
十几年时光好像是倏地一下就过去了。
当初那个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小姑娘,成了风光无限的电影明星,她已经不会再在回忆年少的爱人时再痛哭失声, 哪怕讲到最后还是哽咽, 也比她自己预想的平静许多。
沈擒舟红着眼圈看着凌放, 她觉得自己这回在儿子面前, 做得勉强还可以。
久久,沈擒舟才平息下来。
“……”她想了想, 搂着默默靠过来的凌放, 跟他说:“至于所谓有人说的叶教练与此有关, 这是肯定没有……我那时候, 刚得到消息就去了国外。”
她甚至花了重金, 在当地找了私家侦探社和第三方机构。
纯粹是意外。
训练地点是提前定好的,如果不是场地管理人员失职, 两个中国的青年运动员也本不该能溜进去。
甚至有第三人旁证, 那天要“较量较量”, 是凌勘提出的。
“你小时候,我和叶教练碰面……我一眼就认出他了,只是他不知道我。”沈擒舟说。
她曾经在爱人出事的时候,也是魔怔了一样,甚至想过凭什么是自己的爱人出事,她疯狂了解这个跳台滑雪是个什么,她动用当时已经成为小有名气的女星的所有人脉和金钱,查过凌勘身边所有人的底细。
她也有过疑心病重的时候。
“……可是警方、鉴证第三方机构、私人侦探社的结论,全部一致。”
“……每个遇到不幸的人或许都会这样,觉得为什么是自己爱的人遇难,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公——没准是有人搞鬼……其实就是、自己很难撑下去,所以想要有个什么可以责怪,可以记恨。”沈擒舟慢吞吞地看着凌放说:“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灾难只是降临在了我爱的人身上。”
“……就是这样而已。”她眼中泪光盈盈,无奈地苦笑着。
沈擒舟,尤其当年的沈擒舟,并不是多么坚强勇敢的大女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