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希望拷问 四野深深 3686 字 2024-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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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段宁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夜灯。

他睁着昏昏然的眼睛,感觉浑身没那么烧得慌了,才想起晕厥过去之前,傅轻决强行喂他吃了药,大概控制住了他信息素感知失常的症状。但当时傅轻决的易感期还没结束,他是在无休止的堪称折磨的痛与快中晕过去的。

轿车开得过于平稳了,一点颠簸都没有。

清晨薄薄的光晕投入车窗里,顺滑地转动一圈,花园里那颗笔直的枫树最后停留在眼前。

段宁回到了别墅,却没有再见到傅轻决的人影。

高管家比起从前,更是一脸冷淡又一言难尽的模样。

想必她早看见了段宁后颈上的咬痕。

尽管这和AO之间的终身标记有本质区别,什么用也没有,但就算论迹不论心,也是足够荒唐。

其他问题可以不归咎到段宁一个人头上,但段宁这段时间对傅轻决过分的讨巧与关心,高管家时时刻刻看在眼里,现在才终于明白过来,段宁打的是哪门子主意。

她从前或许还总会怜悯,觉得段宁是身不由己,现在看来,段宁巴不得用尽一切手段留住傅轻决,言语关心,身体勾引,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高管家还不知道段宁在安全局的事,要是知道了,恐怕同样容不下段宁还在眼前晃悠。

也许因为傅轻决没来得及发话,按照以往惯例,段宁还是被佣人扶进了二楼的房间。

段宁实在想不了那么多了,只没忘记给崔玥发去一条帮忙请假的短信,然后他就意识不清地沾床又睡着了。

一直休息到傍晚时分,他爬起来,才真正看清自己身处傅轻决的主卧,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段宁行动缓慢地在浴室里洗了个澡。

最后一次时傅轻决恐怕带着清醒的怒火,结束后没有给他清理过。他尽力忽视掉后颈和身体某些地方的不适,已经不知道自己习惯的是被进入,还是只因为对方是傅轻决而已。

如果没有后遗症,至少他快要忘记自己曾经是个Alpha了。

能够忘记,有时候也是种奢侈。

段宁在热气的熏蒸下闭上眼,头靠在浴缸边缘,一不小心又往下栽了栽,手肘被磕疼了一下。

变凉的水温反而令段宁觉得舒服。

他洗了很久,等换完衣服,下楼时脚步还有些虚浮。

一切和在夜灯的这几天之前没有分别。客厅里静悄悄的,日落后还没开灯,段宁又静坐了一会儿,起身拿了鱼食去喂养在阳光房里的金鱼。

段宁刚搬进别墅时,为了更好的成为段宁,也开始尝试养鱼。

这些金鱼大部分还是两年多前的那些条,长大了不少,也繁殖有小鱼,不用费什么心,很好养,但段宁还是免不了担心,一旦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它们也会被从阳光房搬走。

因为阳光房不够大,傅轻决每次经过这里,都嫌鱼缸太过碍事。

如果把它们扔进花园的大池塘里,没有人管,小鱼几乎是活不下来的。

这两天段宁不在,阳光房里曝晒时间过长,没人拉上遮光罩,有一条小鱼已经微微翻出了白肚皮。

段宁把它小心捞出来,经过餐厅附近的台面,心急地把鱼就近放在了那只盛着水的茶盏里。

奄奄一息的金鱼竟然立即在里面扑腾两圈。

段宁一转身,却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在餐厅的傅轻决。

餐厅里也是昏暗一片,傅轻决穿着件灰色的衬衣,外套已经脱下来,搭在椅子靠背上了。

他的易感期已经彻底结束。今早醒来,傅轻决便直接从夜灯去了傅氏集团总部参与会议,此时回到家中,竟然连灯也没开,正凑合似的低头用餐,仿佛没看见站在餐厅门口的段宁。

段宁捧着茶盏,一时间进退两难,傅轻决吃着吃着,忽然停下筷子,抬眼看了过来。

高管家从厨房里来,打开了餐厅的灯,一见段宁从楼上下来了,还往茶盏里扔了条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段宁和她对上视线,很快回过了神。

这是傅轻决要喝的水。

高管家看他仍然杵在原地,面色不好地重新倒了杯水来。

段宁终于放下茶盏,从高管家手里拿过水杯,迎着傅轻决的目光将水送到了傅轻决手边。

傅轻决不言不语。

“那条金鱼快不行了,”段宁没觉得这个傅轻决很陌生,只是与昨天那个截然不同,他试着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不是故意放进你的茶盏的。”

傅轻决擦了擦手,喝一口水,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你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如果我觉得是呢?”

该绕回去的总要绕回去,是段宁先说的“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段宁垂着眼,仿佛需要为是不是故意把金鱼放进去的而反思。

他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傅轻决冷眼看着他刚刚去捞鱼时打湿了的半边衣袖,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在这里住不下去了,回来就该找根绳子上吊自杀。不想吃药和自杀没什么区别,在夜灯不小心逼你吃了药,所以我今天给你留足了时间,不好么。”

段宁攥着那只滴水的湿袖口,微微抿了抿唇,说:“我没有资格这么做。”

他沾了水的手却忽然被抓住了。

傅轻决淡淡笑道:“你也知道啊,”他揉捏着段宁生着枪茧的指腹,还有根根手骨,乍一碰冰凉,掌心里却带着潮气,“那你是什么意思?拿不吃药来威胁我?在你看来,我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段宁被抓着手往前带了带,小腿靠在傅轻决的椅子边,他说:“我当时昏头了。”

傅轻决问:“以后每次吃药都要我那么哄你吃吗?”

不知怎的,段宁闻言呆了呆,耳根又浮现出血色。他声音低,回答得倒利落:“不用。”

傅轻决不置可否,手臂却忽然一用力,当着高管家和不远处几个佣人的面,把段宁转了个身,让他脚下一歪,不得不主动坐在自己的腿上。

段宁本就腿脚无力,这么坐下来,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脸颊跟着隐隐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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