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2)

祭司大人穿六零 西凉喵 10635 字 10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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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后,深秋。

北方秋风萧瑟,南方的温度还很适宜,南京山北路上几座园林里风景正好,是赏秋的好时节。

可惜,从八十年代初就长住在这里的齐家、胥家、木家、高家老一辈的人已经去世,几家后辈大多工作繁忙不住在这里,几家人唯一还在山北路长住的,只有前些年退休的齐耘。

每天一大早,齐耘一起床就会去院子里逛一逛,活动活动身体,等到八点多钟老妻起床了,老两口慢慢溜达着去路口的晚柳园吃早饭。

如今已经四十多岁的木建生和木进两人带着一家老小住在晚柳园,把晚柳园经营得很好,开业已经二十年的晚柳园如今已经是南京餐饮界代表性酒楼了。

“齐叔叔,今儿来得晚了。”中年发福的木进笑着打招呼,忙过去扶一扶。

齐耘不让:“别看我退休了,我身体好得很。”

“是是是,您二位里边请,今天早上后厨做了鲜虾馄饨,您二位一定喜欢。”

“哟,今儿大厨这么有耐心?”

晚柳园从开业那天开始,一直都是只做中午和晚上,早上是不开门的。店里包吃住,工作人员中午和晚上吃得好,早上只有自己人吃,大厨都是往简单地做,一般就是粥、包子、馒头、面。

木进笑道:“不是大厨做的,建生哥亲手做的馄饨,天不亮开车去市场上挑的活虾。”

“你们兄弟不是早就不动手下厨了吗?”

“今儿不一样,家里有好事,建生哥心里高兴。”

“啥好事儿呀?”

齐耘还没说话,董仁信穿着一身旧式长袍过来,也是四十岁的人了,说话还吊儿郎当:“哟,木建生不会买彩票中头等奖了吧?”

齐耘笑道:“外面那些富商都尊称你一声董大师,你不会算算?董大师这么厉害,肯定一算一个准。”

自从把十七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国内国外都安稳起来,暗地里搞事情的少了,一心搞钱谋发展成了从国家到个人的主要追求。

这十多年里,老一辈的玄门大师去世得差不多了,新一代的玄门子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倒是把董仁信这个卖风水鱼的玄门边缘人捧成大师了。

“嘿,不算不算,算不出来。咱们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装模作样了吧,您叫我一声大师,这是打我脸呢?”

木进笑道:“只要是信这个的,哪家富商家里没有你们董家的风水鱼?怎么能说齐叔打你的脸呢。”

董仁信轻哼:“我不管,今儿我不高兴,那什么虾仁儿馄饨必须给我三碗。”

“你家就你和你媳妇儿两个人,要三碗馄饨你吃得完吗?”

“早上吃不完我放着,中午热一热再吃行不行?”

“估计不行,建生哥不嫌麻烦一大早做这个是因为嫂子想吃,本来就没做多少,你吃三碗我都吃不上了。”

“木建生媳妇儿想吃?”

“嗯,嫂子怀上了。

”木进说得特别小声,就他们四个能听见。()

好事情呀!他们两口子结婚十多年了,总算有个孩子了,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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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进点点头:“昨儿刚查出来,月份还小,怕惊着孩子,除了我们自家人,外人都不知道。”

齐耘媳妇儿忙道:“你们园子到底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人多手杂,也吵闹,要不跟建生说说,叫他们夫妻去我们家里住,我们老两口还能帮把手。”

“谢谢您好意,建生哥也觉得嫂子住在这儿不太好,昨天就跟族长说了,今儿搬到静园去住。”

齐耘点点头道:“静园也挺好,胥章和福宝这些年为了三峡工程都住在湖北,园子空着也是空着,他们夫妻住两年也挺好。想必,木婶婶如果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赞同。”

回忆起过往,几位老人还在的时候,夏天秋天的时候经常会来南京住一段时间,那时候父亲就会格外高兴。

那会儿齐耘还没退休,也没多少时间陪伴父亲,现在想起来,心里也觉得愧疚。

好在父亲身边有胥爷爷、杜奶奶他们一起养老,老年生活倒也不算难熬。

提到老族长,木进轻叹:“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不懂,现在人到中年,真是越来越觉得时光易逝哦,人呐,说老就老了。”

董仁信动作快,木进他们说话的功夫,他已经端了两大碗鲜虾馄饨出来:“别悲春伤秋了,再不去馄饨都给分完了。”

“齐叔,大伙儿回见啊。”怕馄饨凉了,董仁信走得老快了,声音还留在院子里,人就已经出门了。

“这个小子,也就能在那些富豪面前装一装世外高人。”齐耘笑骂一句。

晚柳园清晨的早餐后,木建生小心翼翼地扶着媳妇儿去静园,夫妻刚出门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锃亮的黑色进口轿车停在一边,车上下来两个人,木建生一眼就看出领头的那位,是排名前十的富豪李荣,他在报纸上见过。

李荣年近五十,穿着一身定做的黑西装看着十分有气势,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再加上他戴着的金丝眼镜,倒是显得有些平易近人。

“这位先生,请问您知不知道这里住着一位董大师?”

“知道,你找他?”

“是,找董大师有要事,请问您知道董大师家住哪一处园子?”

住在山北路这几家都是非富即贵,再加上木家人每年都会来,经常有人求到这里来。为了不被人打扰,十多年前几家人就把各家门口的牌匾撤了,除非熟人或者被主人邀请来的客人,外人就算闯进来也找不到门户。

“往前走,最里面那一家。”木建生没有拦董仁信的生意,给指了路。

“多谢先生。”

秘书拉开门,李荣上车,司机慢慢地往里面开。

“这位身段倒是放得挺低,明明有司机和秘书,问路都要自己亲自来。”

木建生的媳妇儿笑道:“还不是咱们山北路的名声响亮,就算顶级富豪进来

() 了,也要守规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算对他们来说能解决,但也没必要不是。”

山北路的名声是木家、胥家、齐家、高家这几户人家撑起来的,对于当地人来说,山北路是个十分神秘的地方,外人对这里也颇多揣测。

山北路一共六个园子,除了晚柳园开门待客,其他五家是私家园林,因为外人对山北路的神秘揣测,无形中也拉高了晚柳园的名声和地位,让他们的生意十分好做。

夫妻俩远远瞧着李荣的车停到了董家门口,李荣亲自下车敲门,木建生道:“咱们山北路几家,如今常住的只有齐家和董家,要是在二三十年前,真想不到现在山北路名头最大的居然是董家。”

“有钱的富商多了嘛,也正常。有钱的人想更加有钱,想健康长寿,自然会想法子,不管真假都要去试试。”

还有些有钱人赚的黑心钱,当初下黑手的时候心狠,几十年过去又开始怕什么阴司报应,到处找大师为自己化解灾祸。

也不知道这位姓李的富豪是哪一种。

董仁信刚和媳妇儿林雪吃完早饭就听人来报说有客人上门。

“谁?我认不认识?”

“您见一面应该就认识了。”

董仁信扯了张纸给媳妇儿擦嘴,一边漫不经心道:“听你这意思,是个有钱有名的人?”

“李荣,归国华侨,九十年代初那会儿咱们内地放开房地产行业后,第一个来内地的外资房地产商,老有钱了。”

董家做的就是有钱人的生意,连他家看门的都跟着留意有钱人,李荣这种排得上号的,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

“来买鱼的?”

“瞧着不像,应该是笔大买卖。”

“那就请到西侧客厅去,我一会儿就到。”

“行。”

等人走后,林雪瞥他一眼:“你卖风水鱼就卖风水鱼,脏事儿可别沾。当年你娶我的时候答应过我的,要好好积德,跟我白头到老。”

董仁信嘿嘿傻笑:“媳妇儿你把心放肚子里吧,有钱人那一套我见多了,我一个做生意的肯定不会把自己赔进去。”

林雪满意地点点头:“去吧,要是他们买鱼,你就卖贵点。我昨儿看上个老物件,舍不得买。”

董仁信立刻明白了,站起来就走:“媳妇儿你歇着,看你男人给你挣钱去。”

董仁信在西侧厅见到李荣,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不过一会儿,又捧出笑脸来:“李总,幸会幸会。”

“董大师您好,我是李荣。”

双方里面问好后,寒暄了几句日常话题就进入了正轨,董仁信听李荣说他和李业家有亲时没忍住挑了一下眉毛。

和李业有亲为什么来找他?去找木家不是更方便?

李荣苦笑:“不瞒您说,当年因为争家产的事,我爷爷和我叔叔家交恶,所以后来我爸才会带着我出国。”

“在海外好不容易混出个人样了,听说国内房地产行业放开了,我

家又有这方面的资源,就回国了,想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做出一番事业来。”

“当年回国后去了趟叔叔家,叔叔根本不肯见我们一家,这些年,我们一家人一直常住上海,几乎不去香港。”

李荣一点不隐瞒,该说的事都说清楚,倒是一副坦荡的君子做派。

董仁信没接话,只是抿了口茶,垂下了眼皮。

说起李家吧,他也是通过木家认识的李家。他认识李家那会儿李业已经是海运行业的大佬,他只听说李业家子嗣艰难,倒是不知道还有争家产的事。

不过也不奇怪,富贵人家嘛,闹出这种事也正常,不鲜见。

董仁信问李荣:“李总找到我这儿,是因为什么事?”

“我想请董大师帮忙引荐一下您师父简先生。”

李荣的秘书从公文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块极品白玉,董仁信只看了眼,笑道:“李总,您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董大师喜欢就好。”

董仁信没接话,冷不丁问他:“李总的面相找谁改过?”

李荣沉默了几秒,笑道:“还请董大师见谅,那位大师深居简出,不愿意别人知道。”

董仁信点点头,李荣以为董仁信不愧是讲究人,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十分有分寸。

董仁信又问:“李总,你找我师父简先生有什么要事?”

“这……不太方便说。”

董仁信哦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请回吧。”

董仁信端茶送客。

李荣没想到董仁信如此不给面子,顿时一下站起来,几个呼吸之后,他看向董仁信,淡淡吐出两个字:“告辞!”

人走了,礼物还留着。

董仁信轻笑道:“看来我董仁信如今也有一点江湖地位了,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怕得罪我嘛。”

林雪从后屋走出来,拿起白玉看了看:“他的面相有什么问题?”

“我估摸着他做了不少坏事,找人遮了面相,帮他有损功德,我才不干。”

一般人且不说,有能耐找大师帮自己遮掩面相的只有两种人,一种纯粹是想隐藏自己面相的人,一种是做了坏事怕被发现隐藏自己面相的人。

董仁信看不清楚李荣的面相,直觉告诉他,李荣应该是后面这一种。

“你看不出来就算了,他通过你去找木家人,他怎么肯定木简也看不出来?”

“什么木简,那是我的小师父,你也要跟着我叫师父。”

“那是你师父,我和木简可是同辈。”

林雪是木家后人,董仁信经常跟在木玄玑身边忙进忙出,就认识了住在木家寨的林雪,追了好几年才追到。

董仁信拉着媳妇儿坐:“咱们不争这个,你说,这事儿要跟我师父说一声吗?”

“说吧,不仅木简那儿要说一声,李家也要打一声招呼。”

董仁信嗯了一声:“我也觉得该说一声,李荣这种

人(),肯定不是被拒绝就算了的人。

木简这些年常住北京(),董仁信先给北京那边打电话,一个木家族人说人不在,前几天回家去了。

董仁信又给木家寨打电话,木家寨那边也说人不在老家,昨天出远门去了。

联系不到师父,董仁信转头给李家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李家如今的当家人,李业的儿子李鹤。

李鹤接到董仁信的电话还挺高兴,几分钟后,脸上的笑容掉地上了。

“谢谢董叔,这事儿我知道了,等我爸散步回来我跟他老人家说一声。嗯,我年底要去一趟南京,咱们年底再见。”

李鹤刚挂掉电话,出门散步的李业就回来了。

李业今年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当年他爷爷这个岁数的时候还没碰上木玄玑,整日病病歪歪,经常去医院躺着。

他跟他爷爷当年不一样,退休后整日散步、下棋、钓鱼、带孙子,除了头发花白,整个人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看着不像六十多岁的人。

李业扬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鹤笑了笑:“爸,您回来了,我妈呢?”

“回来的路上碰到咱们王家的媳妇儿,说是去商场看个什么包,我也不懂。”李业坐下:“先说你的事。”

李鹤给他爸倒了杯水:“不是我的事,是二房的事。”

“李荣?好多年没听说他的消息了,上次听说他的消息还是好几年前咱们去南京玩儿的时候,听说他在大陆搞房地产。”

“是他,今天他去山北路找董叔,请董叔当中间人,给他引荐木简叔,董叔没答应。董叔说他的面相是改过的,怀疑他可能是摊上什么事了。”

而且,大概率不是好事。

李鹤最后那句话虽然没说出来,和木家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李业也想得到。

李业轻叹道:“你二爷爷那家人,说实在话,我看不上。但是毕竟是李家人,当年虽然我下了重手,也只是让他们家破了点财而已,他们出国后虽然不能大富大贵,正常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李荣回国做生意赚到了大钱,我还以为你二爷爷家歹竹出好笋了,现在看来,真是一根藤上的瓜,没有例外。”

李业如今退休了,也不想管这些事,只交代儿子:“咱们两家多少年前就闹翻了,你也不用管李荣的事,随便他怎么折腾。”

国内中华玄门协会的会长如今是木简,再加上这些年很少露面的玄门定海神针木玄玑,木家不仅在国内,在国外玄门中也是独一份的。

“木家不应声,李荣纵使想做点什么,也翻不出大浪来。”

如今的玄门呐,早就不是二三十年前的玄门了。

那会儿为国出过力的老一辈玄门中人都还在,想找真大师并不难。如今,老一辈走了,年轻一代不顶事,中华玄门协会的人员减少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只是够得上门槛罢了。

中华玄门协会,如今的会长是木简,两个副会长,一

() 个是佛门寒山寺的清虚大师(),一个是道门龙虎山的张少陵大师。

如果搭不上木家?()_[((),李荣要想找到有真本事的人,那就只有去拜访两个副会长。

李荣离开南京后,先是去龙虎山求见张少陵,张少陵一看他的面相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不擅长看面相,就去后山把老态龙钟的大师兄请出来。

张道兴本来就不耐烦见外人,一见到李荣,他老人家眉毛都竖起来了:“哟,你这面相是找东南亚那边的人给你改的吧。”

张道兴一句话就让李荣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张道兴轻哼:“倒是挺厉害的,老道我也只看得出一点端倪,一点看不出你真实的面相。”

张少陵笑道:“看不出来就看不出来嘛,躲躲藏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面相还能好到哪儿去?”

“张道长!”

张少陵示意李荣闭嘴:“我们这儿是玄门,你再有在我们这儿没用,所以也别想着拿钱求我办事。这位请吧!”

张少陵年轻时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如今成为龙虎山的掌门后,没人管他,行事越发随心意起来。

李荣送的重礼在董仁信那儿还能留下,到了龙虎山,张少陵嫌脏,叫弟子把东西都扔出去。

李荣狼狈不堪地被赶出来,秘书忙问:“李总,咱们还去寒山寺吗?”

“去!”

佛门跟道门不一样,佛门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说不定,佛门是他最后的生机。

清虚不擅长面相,但是到底是有真本事的大师,一见到李荣就让弟子把他请出去,让这种人进门,简直脏了他寒山寺的大门。

“清虚大师,求您开恩渡我!”

清虚扭头就走:“我道行浅,渡不了,你另寻他人吧。”

木简这些日子在湖北待了几天,到师父那儿偷闲,日子正过得悠哉,从协会内部那儿听来李荣的八卦,有些好奇,这个李荣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师父,李家二房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木玄玑想了想,李家二房,现在回忆起来,那都是快四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还是那样一张年轻的脸,却有着历经岁月后的温润和故事,她微微皱眉:“不太记得了,好像是跟李业争家产之类的事吧。”

当年她只是借李家的门路去日本找补天石,顺便帮了李家老爷子一把,李家的事情她并不上心。

木简一屁股坐在旁边躺椅上:“师父,反正你在这儿也没事儿干,不如我们去南京玩几天?正是深秋,静园里肯定非常美。”

“我不去,你想去就去吧。”木玄玑低头看书。

木简撇嘴:“要不去北京?淼淼在北京读大学,她开学的时候去学校报到,还是我去送的,你和师公都没去过她的学校。”

木玄玑漫不经心道:“北京嘛,她小学都是在北京读的,都那么熟悉了,用得着我送吗?”

胥章自从参加三峡论证项目后一直在北京教书,一直

() 等到九四年开始建设,他们一家才从北京来了这里。

木简叹气:“师父,你有没有想过,再过几年,等师公他们把这座水电站修好了之后你们去哪里生活?”

木玄玑从书里抬起头想了想:“胥章可能回学校教书,我嘛,陪着他一起,等到放假了他陪我回木家寨。”

三峡修建得差不多了,估计还有三四年就能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