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主任笑道:“相信我,真不是针对你。”
江中成露出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就是怕我哪里做得不好,他们不满意。”
“别患得患失,我觉得你做得挺好,以后继续加油。”
“谢谢叶主任。”
江中成也不傻,今天来拜访叶主任,第二天又去木家拜访。他去得早,他到的时候木家亲戚正准备出发回家,木玄玑没时间接待他,跟他说了两句就打发他走。
江中成很有眼色,对木玄玑轻鞠一躬就走了。
林小琴:“族长,小族长,你们今年过年真的在北京过?”
木玄玑嗯了一声,摸着肚子道:“云霄山上冬天冷,北京有地暖,我准备在北京过完年,三月份再回木家寨待产,那时候木家寨也暖和了。”
刚走出十多米的江中成脚步顿了一下。
胥文拍拍胥章肩膀:“你大嫂年前就要生了,今年过年咱们就不一起过了,我陪爸妈在香港过,你和福宝陪爷爷奶奶在北京过。”
“好。”
木简、葛关也要走了,专程过来跟师父道别。
“回去吧,别忘了我教你的东西。”
“是。”
高云雷跳上驾驶座:“爷爷,媳妇儿,上车了。”
“来了,别催我。”
国庆节之后就没什么大事了,元旦节刚过就传来好消息,李业的媳妇儿二胎生了个闺女,过了一周,安娜生了一个儿子。
听说孩子身体很健康,杜蔻、胥卫平十分欢喜,赶紧把准备好的礼物托人送回香港。
木怀玉笑着道:“你大嫂生得很顺利,就看你肚子里这个乖不乖了。”
“乖得很,这都六个月了,愣是没让我觉得有多难受。”
杜蔻赞道:“肯定是个乖巧的福娃娃。”
冬天天气冷,老人们都不爱出门,高云雷、胥章上班忙,木玄玑就陪着三位老人在家打麻将,她坐累了打不动了,就打电话把在家没事儿干的秦思和徐阳叫过来凑搭子。
名义上说,秦思和徐阳是她的人,计算她在北京,秦思和徐阳也不用去单位上班,她说给他们放假他们就可以放假,工资照领。
秦思和徐阳有时候闲不住也会去单位帮帮忙,从单位听来许多八卦。
“咱们这位江主任上任都快一年了,不怎么得人心啊。”
“怎么了?”
“性格不好呗,随时都端着他的架子,摆着一张臭脸,跟咱们单位和和气气的氛围简直太不一样了。”
叶主任在的时候,就算动乱时候最难的那几年,单位的气氛都比今年好。
木玄玑坐在奶奶身后帮奶奶看牌,漫不经心道:“可能人家就是那个性子。”
“或许吧。”
慢慢悠悠地关门过日子,一月份过去,很快就到了二月份,小年那一天,族人从木家寨寄了很多年货过来。
也是今天,胥章和高云雷他们那个论证小组总算把活儿干完了,最后的论证结果今天已经交上去了,剩下的就看上面怎么决策了。
高云雷一进门就看到那两麻袋年货,顿时笑了:“正好我要回家过年,木奶奶,分我几块腊肉?”
“你木奶奶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腊肉、香肠、腊鸡、腊鱼,每一样都拿点,回去跟你爷爷说,这是我送给他老人家的年礼。”
“哈哈哈,那我可要给他挑两块肥肉多的腊肉,太瘦了他吃不了,回头又念叨我心里没他不孝顺。”
胥章笑道:“你也是,要拿就拿吧,怎么偏要说高爷爷两句。”
“你又拉偏架了,我爷爷说我的时候你也不帮我说两句。”
高云雷眼神超级好,一下就从里面选了两块最肥的腊肉。
高云雷晚上打包好行李,胥章第二天一早送他去机场。
高云雷明年会在南京教书,他在北京这边教书,下回再见面,应该是明年暑假的时候,希望到时候大家都安稳。
柳姐和粱哥都是北京人,大年二十八胥章给他们送了红包和年货,打发他们回去过年,嘱咐他们过完年不用着急回来,等到元宵节过完也不迟。
他如今在家休息,家里有他做饭就行了。
柳姐不同意:“休息到元宵节也太久了,我初三就回来。”
粱哥也说他初三出来。
胥章劝他们回家跟家里人多过几天团圆日子,粱哥说最迟初六吧,一般单位过年放假也放不到初六,初六回来上班已经很晚了。
胥章点点头,随他们的意。
送走柳姐和粱哥,家里只有他们一家五口人,过年时家里电话响个不停,打得最久的一通电话还是和老家那边,木玄玑先是跟爸妈拜年,后来好多族人们都来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热热闹闹地说个不停,有的跟族长和小族长拜年,有的问小族长肚子多大了,什么时候回老家。
木怀玉:“咱们今年暑假回老家过吧。”
杜蔻最先点头:“我看行。”
过完年,木玄玑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三月中旬,江川和木婉每天给女儿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老家待产。
木玄玑公婆也每天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去香港生孩子,香港那边医院环境更好,也能安全一些。
最终,木玄玑还是决定回老家生孩子。木玄玑通知了秦思和徐阳,他们两天后就走。
胥章当天下午就去学校请假,准备陪媳妇儿回老家待产。
飞机已经联系好了,胥章托人买的直升飞机也停在新南市机场,他们坐飞机到新南市换乘直升飞机,当天就能到木家寨。
胥章请完假回家,就看到奶奶和媳妇儿脸色不好。
“怎么了?”
“香港那边出事了,胥文和木哲他们公司中了别人设的风水局,胥文和木哲身上有平安符逃过一劫,他们公司的其他人全都昏迷不醒,这会儿全在医院里躺着。”
“怎么解决?请张会长他们过去?”
“不用,木简去就行了。”
“既然安排好了你就别担心,晚上好好睡一觉,等你们明早睡醒事情说不定就解决了。”
“希望如此吧。”
他们后天才走,留出了明天一天的时间打包行李,今天晚上倒是不用着急,跟往常一样,吃了晚饭后一家人就回房间休息了。
三月天的北京地上还有积雪,一户不起眼的院子里出来了约莫五十多个人,一出巷子后他们兵分三路,其中一队人马,快速朝亭台路疾行而来。
粱哥今晚上睡得特别沉,一行十几个人翻墙进来他都毫无察觉。
这一行黑衣人一走进二门,木玄玑睁开眼睛,眼神清醒得就像根本没睡过。
三十多个黑衣人冲进正院,院子里的灯光顿时亮如白昼,秦思、徐阳开完灯赶紧冲到小大师身边。
“不好,中计了!”
胥章给妻子拖来一把椅子,木玄玑扶着肚子慢慢坐下,慢条斯理道:“你们挺看得起我,杀我一个,来了这么多人?”
蒙面杀手根本不给她坐下的机会:“她如今行动不便,今天便是我们等了二十多年的机会!”
“为神教复兴大业玉碎的机会就在眼前!”
“杀!”
木怀玉往前一步,一道巫咒扔过去,巫咒化成一把刀,冲在最前面的人脸上被割开一道口子。
“奶奶,您歇一歇,我来。”
院子里的灯光已经很亮了,木玄玑一出手,她指缝间迸发的脉气比灯光更亮眼。
只见她挥舞着双手,十根具像化的脉气如同加热到万度高温的’金属丝’,世间最耀眼夺目的宝石也比不过它万分之一。
她手轻轻一抖,高温’金属丝’摆出波浪线条,把这群人圈起来!
有人好像猜到了什么,双眼惊恐地瞪大,疯狂地想逃出去,式神、鬼怪、咒语、幻术,通通没用,碰到散发金红色光芒的、金属丝、通通被烧成飞灰。
木玄玑双手轻晃,漂亮柔软的金红色金属丝在空中跳舞穿插在一起,组成一个个交叉的格子,入侵者被圈在格子里面。
“不!”
“不要!”
“毁灭吧!”
被围在中间的那人快速往天空中认出一个黑色的球。
木玄玑双手交叉,金红色散发的刺眼光芒的格子收紧,转眼间,地上人头滚滚。
围观这一场单方面屠杀,即使自认见多识广的秦思和徐阳都惊呆了。
金红色的’金属丝’是那么耀眼美丽,收割性命是又是如此的血腥。
人头落地之前,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玩意儿落地,炸开黑色的火焰,阴气喷薄而出,离地至少十米高,黝黑的火焰可怕得就像死神的镰刀!这要炸开,方圆一百米的人只有一个死字。
红金色的光芒消失,一把铜钱撒出去,迸发蔓延的黑色火焰被强行压制到锁阴阵中,她单手掐诀,三阳真火照亮夜空,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过去。
黑色火焰!
三阳真火!
对峙!撕扯!吞噬!
最终,邪不胜正!
木怀玉心惊:“这是东南亚龙蛇门的把戏!”
木玄玑颔首:“神教、龙蛇门,除了这两个之外,不知道他们还联合了其他什么黑暗势力。”
今晚上,除了北京之外,他们早有准备的西南边境、南边的香港、巫蒙山、木家寨、西北的昆仑山、北边的长白山……这些要么是中华玄门的根基所在,要么是他们恨之入骨的地方,今天晚上都将有一场恶战。
杜蔻吓得心肝乱颤,还不忘跑过来:“福宝,你没事吧。”
木玄玑摇摇头:“我还好,就是不知道葛术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阴阳两火烧过,满地的尸身看不出原样,徐阳把地上的头颅踢到一堆:“小大师,看不出江中成在不在里面。”
“不在我这里,大概就在葛术那边,他逃不掉。”
江中成,在中国出生长大的间谍二代,三年前就查出他的身份了。
叶主任退休,扶持他上位,就是要给他信心,让他相信玄门尽在他掌握,通过他组织一场大行动,把隐藏在暗处的探子拔除干净。
江中成是个谨慎的人,叶主任和张道兴他们本以为要好些年才能让江中成放心地策划行动,谁知道她怀孕了。
她作为覆灭神教的头号敌人,他们但凡知道有一丝希望杀掉她,必然会联合一切可联合的力量,不惜一切代价。
可惜,她,中华玄门协会,早就不是他们那些渣子可以算计的人。
斗吧!
战吧!
既然不想苟活,那就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