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国庆节前一日, 胥文带着凝凝到北京了,他作为香港那边的商业代表被邀请国庆节到现场观看阅兵仪式。
除了胥文之外,木家还有林长年、林小琴、木槿、木哲他们也被邀请了, 他们几乎前后脚到。
“这都三个月了吧, 福宝还没有出现孕吐这些情况, 怀相挺好。”
林长年笑道:“木昭不放心, 本来说跟我一块儿来北京给福宝请个脉, 可惜工作忙走不开。”
木怀玉忙说:“叫他顾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福宝这里有我照顾着, 领导们也隔三差五叫保健医给福宝检查身体,出不了事。”
“我也是这么说。”
今儿天气太热了,林长年喝了半碗凉开水,叹息一声,舒服。
木哲递给他一根冰棒:“叔, 来一根?”
“不要, 热天少吃冷的, 小心寒气在身体里面积攒多了排不出去, 等到入冬后你就难受了。”
林长年如今感觉自己到年纪了,开始注重养生了。
木哲不想听他念叨,递给木简:“要不要?”
“我要。”
木槿踢了木哲一脚:“叫你少吃, 你就塞给木简吃, 你靠不靠谱?”
林小琴也说:“你们都少吃一点。”
“嘿,你们这些人真的是,木简又不是几岁小孩儿,人家马上就是高中生了, 半个成年人了,夏天想吃根冰棍你们都反对是吧。”
木哲跟木简说:“吃, 吃完这根我带你去买。”
“不去,师父说了,咱们晚上去国宾馆吃饭,我要留着肚子。”
半个成年人木简,还是个爱吃爱喝的单纯小孩儿。
凝凝告诉爸爸:“暑假的时候我们去国宾馆吃了两次鸭子,可好吃了,可惜妈妈没来。”
胥文拉着女儿坐:“妈妈身体重,出门不方便。”
杜蔻关心道:“安娜应该是年前生吧。”
胥文点点头:“跟李业家媳妇儿差不多时间生,李业已经跟爸妈打过招呼了,他们家到时候也去我们家开的医院生孩子、坐月子,到时候安娜和李业媳妇儿还能说说话。”
“对了,福宝,今年过年李业可能会亲自来你这儿拜年。”
“为了给他家二胎求个平安符?”
胥文笑着点点头:“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他还有其他什么事。”
“叫他不用来,你回去的时候,把平安符给他带回去就成了。”
“就算我给他带回去,过年他肯定也会去木家寨感谢你。”
木玄玑摇了摇头:“北京还有事,今年过年我应该不会回木家寨。明年上半年可能不会太平静,你跟李业说,在家好好照顾他媳妇儿和孩子就行了,少出门。”
胥文愣住了。
林长年、林小琴、木槿、木哲都齐刷刷看过来:“福宝,难道要出什么大事?”
“现在说不好,到时候就知道了,总归,事情不会小。”
在场的都是自己家的人,即使他们今天不来,木玄玑也会提前交代他们。
“凝凝、木简、葛关,今天的事情你们别出去说知道吗?”
“知道了。”
葛关和木简年龄都不小了,把这一个月师父对他们高强度教导跟师父今天说的话联想起来,他们心里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本来还挺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高云雷去机场接到爷爷、媳妇儿和一双儿女回来,一进门就朗声道:“哟,怎么冷冷清清的,我还以为家里没人呢。”
胥卫平最先打招呼:“老高,你也来了。”
高老爷子笑眯眯道:“我家孙子好不容易出息了,带我去现场看阅兵,我就算爬也要爬来呀。”
高云雷顿时不高兴了:“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现在出息了?我一直就很出息好不好?我现在可是教授。”
高老爷子板起来想训孙子两句,可是孙子实在太给他长脸,憋了一会儿就笑起来了,笑骂道:“你就不能跟胥章学一学,孩子都两个了,能不能稳重点?”
“您又说这话,我老早就想反驳您了,从小到大您总叫我跟胥章学一学,我还想叫您跟胥爷爷学一学呢。”
“你这个臭小子,没大没小,大喜日子讨打是不是?”
高老爷子举起手杖,高云雷表情夸张地连忙躲开:“哎哟,杀人了,谁来救救我呀。”
高云雷两个娃哈哈大笑着跟着爸爸跑:“爸爸,我们救你呀。”
高老爷子跺脚:“你个不着调的!”
一大家子都被他们祖孙弄得捧腹大笑,胥章赶紧笑道:“您别跟他生气,犯不着,快坐下歇一歇,晚上咱们去国宾馆吃顿好的,您消消气。”
高云雷一手抱着一个娃过来:“有没有新菜?柳姐做的鸭子我都吃够了。”
李莹莹示意他闭嘴,就显摆你有嘴巴会说话是吧。
高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一路过来有些累了,高云雷带爷爷回房间休息,回头又哄两个孩子午睡一会儿,等孩子睡着了高云雷才去找胥章:“说说,刚才我回来之前你们说什么了?一进门我看你们脸色就不太对。”
“玄门的事情,我也不太懂。”
说到玄门的事情,高云雷就笑了:“玄门有你媳妇儿坐镇,有什么值得你们愁眉苦脸的?”
胥章笑道:“你对福宝,比我对福宝的信心还多。”
高云雷拍拍他肩膀:“兄弟,你这是关心则乱。福宝的本事玄门中谁人不知?即使我这个外行都知道,福宝的地位是靠着自己实力打下来的,没有半点假。”
“嗯,希望一切顺利吧。”
晚上去国宾馆吃了一顿国宴级别的席面,第二天一大早穿着最体面的衣服,精神抖擞地去观看大阅兵,右手边是自家出息的孙儿,左手边是可可爱爱的曾孙,高老爷子觉得自己的人生达到了巅峰。
胥卫平、杜蔻老两口被几位领导接见的时候,都觉得他们老两口的巅峰应该比高老爷子的巅峰至少高个一百米。
虽然同在北京,木玄玑上次见到几位领导还是在她的婚宴上,今天再见,几位又老了一点。
“我们几个人虽然老了,脑子还灵活得很,决断能力也不差。小大师呀,以后玄门就交给你了。”
“交给你,我们放心。”
木玄玑跟以往一样,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见全过程也不过几分钟,但是公开场合接见,别说几分钟,只是跟大领导握了下手那都是值得吹嘘一辈子的事情。
会见结束后,胥章扶着妻子的手离开,木玄玑无喜无悲地走在最前面,她身后是她的家人们。
王尧没资格坐在最好的观礼席位,但是他会投胎,挂着他爷爷的胳膊进的观礼台,这里算是二等好位置,所以他能看到木家人从一等好位置上成群结队地离开,顿时羡慕了。
王老爷子轻哼:“你要是出息一点,咱们王家的后辈攒一攒,过个几十年说不定也有木家的声势。”
王尧十分吃惊:“爷爷您还说什么呢?木家,你和咱们家的叔叔伯伯们,加一起都顶不上小大师一根手指头,您怎么能盼着我和堂哥堂姐们跟木家后辈一样出息?”
王尧满脸都是你在无理取闹,王老爷子气地咬牙,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王家祖孙俩隔壁坐的是陆家爷孙俩,陆有笑道:“老王,你家王尧不错,虽说不是十分上进,好歹也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你别这么说他。”
“老陆,你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家陆津这么优秀,你现在是得意了,对我说风凉话是不是?”
“还真不是,你要看不上王尧,把他给我当孙子,我肯定不亏待他,我死后肯定有他一份家产。”
王尧眼睛一亮,张嘴就要喊爷爷,生生被王老爷子骂回去:“你叫一个试试,老子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陆老爷子哈哈大笑,陆津也觉得王家这对祖孙太有意思了。
王尧绕过他爷爷背后对陆津伸出手:“我叫王尧,交个朋友吧。”
陆津握着他的手:“幸会,我叫陆津。”
“我知道你。”
王尧吊儿郎当道:“哥们儿我开了一家饭店,什么时候有空去我店里坐一坐?我给你免单。”
“我下午就有空。”
“那一会儿人散了,我把我家老爷子送回家咱们就去。”
王老爷子摆摆手:“你们走吧,我看着你闹心,不用你送。”
“那我可真走啦,到时候你可别跟人说我不孝顺,败坏我的名声。”
王尧故意道。
“滚!”
“好嘞!”
这一场大阅兵杀气腾腾,威风八面,走在人群中,到处都是谈论阅兵仪式的普通市民,热闹得跟过年一样。
和街上的热闹相比,中华玄门协会北京办事处比较冷清,因为今天阅兵很多中华玄门协会里的人都没来。
普通玄学大师没来就算了,会长张道兴,副会长清虚、葛术,一个都没来,搞得江中成这个主任十分下不来台。
阅兵仪式结束后,江中成回单位的路上一直都黑着脸,办公室里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眼睛的余光瞟着江主任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外面大办公室里的人才敢小声议论。
“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张会长他们前两天说临时有事来不了北京嘛,葛副会长、清虚大师都没来,江主任不高兴了。”
“不会吧,早前几天不是就知道他们不回来了吗?怎么这会儿生气?”
“我们也不知道。”
“葛副会长没来,但是他儿子葛关这一个月一直在北京,今天观礼的时候和木家人在一块儿。”
“唉,还是喜欢叶主任在的时候,那时候咱们单位的气氛多好呀。”
“也不知道叶主任怎么看上江主任当他接班人的?要说做事认真,咱们单位做事认真的人有的是嘛。”
“别说了,叫江主任听到就尴尬了。”
上面领导对中华玄门协会有多看重,看看小大师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知道了,但是大阅兵这么重要的场合,中华玄门协会的重量级领导一个都没到。
更奇怪的是,无论是上面的大领导还是其他到场的玄门中人都没对此发表任何意见,事情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去了。
江中成把自己锁在办公室,脑子放空,盯着墙角的蜘蛛网,一只飞蛾在蛛网里使劲挣扎,使劲挣扎……
“我被架空了!”
江中成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晚上,江中成上门请教一手把他提拔起来的叶主任,叶主任只是笑了笑:“小江,别放在心上,玄门中人生性不爱拘束,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算得上是光宗耀祖的事情,玄门中人并不在意。”
“你别多心,他们没来就没来吧,只要他们认认真真办事就行了。”
叶主任跟江中成说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原本定好的一年一度的会议在玄门中人眼里那就是放屁,人家想来就来,不来就不来。
“你还年轻,多干几年,慢慢就习惯了。”
江中成问出心中的疑问:“他们真的不是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