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昭叹口气：“人生，有时看着只晚了一步，就错过了一生，”

“五姐姐，家里知道你与郑桉的事吗？”

她摇摇头：“我怀春情思难自抑时，他们尚且没察觉，赐婚无转圜，我又岂能拉他进旋涡呢。”

他的心思，只告知了兄长，家里并不知情，在听闻皇家有意赐婚时，兄长连夜送走了他，关了起来。

大半年后，她成婚前一年的年末，他的贴身小厮带着一封信来找她，同行的还有公子，还有那个五彩宝石的手镯。

他们劝说她一起加入醉心盟，还许她京中传令人之位，但是，日常事务无需她处理，只需要在关键时候出手。

郑桉会替她安排好一切，会保证她的安全，即使出事，也有人顶着，她只需要配合。

等大业得成，护国公府因她也有从龙之功，可保无忧。她可以与桉哥哥长相厮守，再不分离。

她收到的第一个指令，是带童音入府，安置在清芷院，其他的事，都有人安排，无需她操心。

她看着云昭昭，苦笑：“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配合她们给祖母下药，安插人控制林新玥，推动幼恩堂成立，叶晚棠暴露推波助澜，协助给摄政王下药。

她低下头，犹豫很久，才抬头问：“六妹妹，若是我说，那裙子浸染血窟，我不知情，你信吗？”

“五姐姐，我信。”云昭昭丝毫没有犹豫。

外面天色蒙蒙亮，星星淡下人，太阳马上要出来了，黑暗再也无处可藏。

云笙笙屈膝，抱住自己的腿，喃喃低语：“我们二房，最后竟然只有父亲，遵守家训，保持了云家人的骨气。”

“五姐姐，你这话是……”

没等她说完，云笙笙轻声道：“六妹妹，让人准备笔墨纸砚吧。”

霜刃听到这话，立刻走到外面，搬了张桌子进来，又搬来椅子。

豆蔻抱着笔墨纸砚，等放好桌子，她铺好纸张，研好墨，才退到一边。

云笙笙垂眸低笑，轻摇头，坐下后，闭眼想了会，提笔写下几个人名，后面备注身份信息，又写了几个地名。

她拿起来递给云昭昭，轻声提醒：“若郑桉是假的，这些信息或许也真真假假，你们研判一下。”

“放心，五姐姐。”

云昭昭接过纸后，看着看着，眉头蹙起来，她递给霜刃收起来。

“五姐姐，你这几天，就先住在笙箫阁吧。”云昭昭扶她坐起来。

她眨了眨眼，轻声问：“六妹妹，可以给我一副堕胎药吗？”

“四皇子待我还好，若这孩子是，纵使背负千夫所指，我也会留下。”

云昭昭伸手摸着她的肚子，眼底晕开温柔：“五姐姐，生命无辜，留下吧。”

“六妹妹。”她声音嘶哑，嘴唇发白。

云昭昭笑了笑：“那日与你发生关系的，是四皇子，不是假的郑桉。”

“什么？”云笙笙有些茫然。

云昭昭点点头：“是赵盼儿救了你，这孩子是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