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眠看着他，轻声问：“你有一部分记忆，只要想就头疼，对吗？”

云肆点头道：“对，你知道怎么回事？”

慕棠眠轻叹一声：“针灸，药浴，都没用，你的那部分记忆，被人刻意压制了。”

云昭昭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慕棠眠看了眼周围，霜刃和云念念立刻起身，去一边守着，云肆坐下后，她低声道来。

西南有种巫术，名为摄心术。古老部落的巫师们，会用来控制人，操控人为己用，或压住人的神智，让他忘却一切。

道行高的人，还能分层次压制记忆，就算后来这个人治疗，或是刺激下，能想起一部分，但最深处的记忆永久沉睡。

慕棠眠看着云肆，蹙眉道：“你是否得罪过醉心盟？或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他们才会冒险动用摄心术。”

如今整个西南，能使用分层次摄心术的，唯有醉心盟的那位而已。

云肆冷笑一声，看来当年的西南不寻常。那年的劫匪，今年京郊的暗算，估计都和当年西南的事有关。

既然他们都害怕他想起来，那他不惜代价都要找回那段记忆。

压着怒火，云肆直接问她：“你可有办法，能解决吗？”

慕棠眠看了眼云昭昭，见她一脸期待，犹豫片刻，才点点头。

“巫术里还有一种，叫失神引梦，它能解除压制的记忆。”

“但是，人会很痛苦，是在魂魄脱离时，去梦里看那些记忆。”

云肆眉头舒展，淡淡道：“无妨，只要能让我寻回记忆。”

事不宜迟，三人商量后，决定三日后，去汀兰小院，让慕棠眠用失神引梦，帮助云肆寻找记忆。

那天晚上，霜刃潜入护国公府，将慕棠眠偷偷接来，祁煜提前下过命令，书房不许人靠近，只有暗卫隐藏守护。

云昭昭和石萤很紧张，楼弃也准备妥当，一旁候命，随时协助，反倒是云肆很冷静。

慕棠眠提前嘱咐大家，保持安静，要求只留一盏蜡烛，中间放着贵妃椅，云肆坐下后，放松靠在椅背。

慕棠眠拿着铃铛，围着他轻轻摇晃，叮铃铃，叮铃铃，在他耳边响着。

铃铛声，由近及远，由远及近，她嘴里念念有词，像是梵音绕耳。

当他慢慢闭上眼睛时，她拿出香囊，放在他腿上，在清香中，梵音低低重复吟诵。

铃声听，她凑近他耳边，声音里带着蛊惑：“去吧，别怕，迷雾后面是门，找到它，用力推开门。”

“吱呀吱呀，门开了，听到声音了吗？有人在叫你。”

云肆身体绷成一条线，身体僵直，被定在贵妃椅上，五官拧成一团，青筋暴起，全身冒汗，衣服都湿透了。

慕棠眠举着铃铛，在他头顶快速晃动，他的五官皱在一起，浑身血液翻涌，脖子发青，痛苦的呻吟压不住。

“大雾散了，天亮了，你走到最里面，很清楚地看到了。”

慕棠眠低声念叨，手里的铃铛缓慢摇晃，香囊的香味愈来愈浓。

云肆的身体渐渐软下来，衣袍的水滴落，他突然一口血喷出来，凄厉的大喊一声。

“大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