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刺破兽皮地毯插入地砖激起一阵火花。
聂更阑手撑剑杵着地面,双膝颤抖着要起身。
“扑通。”
才抬离地面一丝距离,他膝头又轰然砸在地上。
上方传来愉悦的笑声:“呵。”
聂更阑眼睫狂眨,迫使自己保持意志清晰,汗水滴落眼皮,打在衣襟和地毯上。
他吃力地勉强抬头,只一瞥,心神一凛,浑身神经紧绷,顿时如临大敌。
眼前景象过于诡魅。
眼波流转妖魅之态横生的魔尊稹肆,此刻身后竟然长出了九条粗大毛绒绒的白色狐尾。
九条白尾在灵气交织狂风大作的殿内来回摆动,而稹肆半裸的身躯上下,正散发着淡淡的如月华一般的光晕。
男人百般柔情媚态,妖娆晃动着身后的狐尾,指尖虚虚隔空点在聂更阑的唇间。
“竟要本尊做到如此地步才肯安生。”
“淘气。”
稹肆轻语着,徐徐行至青年面前,一只手高高扬起。
额间冒着细汗的青年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倾整个人跪趴在地毯上,手里的剑瞬时掉落。
聂更阑汗如雨下,像是浸在了水里一般。
他心惊之余,眼前不断闪过稹肆身后冒出的九条白狐尾巴。
他不会看错。
那分明是九尾的月影白狐,正是涂山衡枝那一族的妖狐形貌。
渐渐的,他脑海中回响起当时鲛人公主临终前对他交代的话。
不一会儿,青年猛然抬头,眸子锐利冷冽扫向眼前半魔半妖的稹肆。
稹肆一双桃花媚眼一挑,指尖抬起美人的下颌,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方丝帕,“怎么忽然出了这么多汗?本尊还没同你到床上打呢,这可怎么行?”
说话间,丝帕轻柔擦过青年的面颊、额头以及打湿的鬓发。
聂更阑眼眸有水雾积聚,死死咬唇挣扎着想爬起来。
分明稹肆并未出手,他却始终无法动弹,即便识海的魔气在疯狂乱窜,却冲不破那道无形的压制。他根本无法随心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