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池秋不断地示爱,陆鸣与他的相处时间越来越多,池秋不再是那个每天孤独在家等候到深夜的人。
现在的他,会在陆鸣准点下班的时间里,乖巧地站在门口迎接陆鸣。
下雨时,他会撑一把伞;天晴时,他会准备一个拥抱。
如果说陆鸣是一块顽固沉闷的石头,那池秋则是枝头轻飘飘的一朵花,落在这块硬石头上。不管碰壁几次,撞疼几次,他都能笑着对陆鸣说:“回来啦。”
陆鸣的感情即便再麻木,也在池秋的身上,清晰地感受到了“家”的含义。
这是陆鸣第一次对“家”的印象有所具体化。
陆鸣从小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满口谎言总是不归的父亲、精神时好时坏的母亲、忙碌于公司事务的爷爷、永远在对女儿婚姻不满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在外求学很少归家的舅舅。
从没有人像池秋一样,每天等待他到家,黏在他身边,握着他手,叨叨地和他分享生活中琐碎无聊的事情。
陆鸣不知还能怎么做才好,他开始频繁地往家里带甜品和奶茶,像是对池秋的回报一般,他将偏瘦的池秋喂胖了十斤。
但“肥胖”二字在池秋身上得不到任何体现,稍稍圆润一些的池秋反而更好看了。池秋实在不想吃甜的了,他找了个机会,委婉地告诉陆鸣:“我不能再胖了。”
陆鸣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你不胖。”
“以前太瘦了,现在正好。”
池秋还以为陆鸣是故意听不懂,着急起来,他不能再继续纵容陆鸣的嗜甜行为了:“甜的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就算、就算我再喜欢,你也不能一直买呀。你看,我都长痘了,以前从来不长的。”
他指着自己的下巴,仰起脑袋,让陆鸣看清楚些。
陆鸣仔细瞧去,发现池秋的下巴上长了一颗很小的疙瘩。要是硬说它是颗痘,好像也有点过分了。
“这不是痘。”
“陆鸣,它是的。”池秋很坚持。
陆鸣伸手去碰他的下巴,反被池秋一把抓住了手,抱在自己怀里。池秋的声音软绵绵的,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他说的话略显霸道:“从今天开始,你不许买奶茶和蛋糕回家了,知道吗?”
这大概是池秋第一次对陆鸣说出“不许”两个字。
陆鸣为之一怔,头一回感到新鲜。
池秋没听到陆鸣的回答,做好了和陆鸣争论的准备,一颗心紧张不已。无论如何,他一定要阻止陆鸣。
刚要张嘴,陆鸣老老实实应下声来:“知道了。”
“怎么,反悔了?”
池秋猛摇头,满肚子的话一句都没机会蹦出来。
不过池秋终于不用吃甜食了,他高兴地踮起脚亲了一下陆鸣的嘴角。
别墅内。
帮忙搬运食材的小严同张姨一起从厨房出来,恰好撞见这一幕……两人自觉地退回了厨房。
小严贼头贼脑地往外偷瞧,感慨:“没想到陆总整天严肃得要命,在家居然是个‘夫管严’。”
张姨敲了一下小严的脑门:“你个臭小子,嘴巴没个把门。这叫恩爱,懂不懂呀?”说是这么说,可张姨在心中十分认同小严的话。
陆鸣在家就是很听池秋的话,特别是近期,在张姨看来,都听话得有些夸张了。
她心想,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但仔细又一想,陆鸣天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除了忙工作就是陪池秋,简直专一得要命。
这种好伴侣,在张姨这个年纪的认知里,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唯独一个缺点,便是陆鸣没多少表情,时常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时间很快到了四月底,池秋和陆鸣坐上了飞往C市的飞机。
两人头一次一起出“远门”,陆鸣顾及到池秋的不便,把很多事情安排妥当了才将他带出门。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过于短暂,池秋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到达了绿化做得相当不错的C市。
他的兴奋盖过了心中的忐忑,一路握紧自己的导盲杖,跟着陆鸣呼吸到了C市机场外的第一口充满草叶香的空气。
陆鸣安排的司机在外等候多时,礼貌地为他们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