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其?实平时?从?来?都不会提醒别?人这种细节的,不注意人身安全是他们的自由,他从?来?懒得干涉。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谢昭现在?就是忍不住喋喋不休地安全教育。
太阳烤着大地,他热得厉害,又?拧开矿泉水的瓶盖。
谢昭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江慈眼帘微闭,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滑动,有水珠顺着喉结游曳往下滑。
他逆着光,水珠在?他的脖颈上反着金色的亮光。
谢昭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
他修长宽大的手掌紧握着矿泉水瓶,小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抬头时?紧绷的肩线,在?强光下半透明的衣服,裤子?的凹凸起伏明显。
这一切特写都让她想起那天在?雨林里撞见他洗澡的画面。
谢昭喉咙发紧,握着矿泉水瓶的手也收紧了。
她狭长的凤目紧盯着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看什么?”江慈被她盯着发毛。
“你拿错了,你那杯是我喝过的。”她淡淡道,
“间接接吻哦。”
他猛呛了一下。
江慈抬眼,谢昭眉眼弯弯笑盈盈地看他,他并没有拿错,她只是逗他而已。
她的目光柔柔的。
江慈被她看了这一眼,莫名心慌,心跳加速。
估计是发烧导致的病毒性心肌炎或者心肌缺血。江慈自我诊断。
谢昭见他耳廓红了,难得见到他害羞,心里痒痒的。
她的视线更加肆无忌惮了。
“快点。愣着干什么?我要快点去?医院。”发烧引发心脏病就麻烦大了,江慈戴好头盔,翻身上摩托车催促她。
“成?天催命一样。”见江慈并不接茬,她不满地撇了撇嘴坐到了后座上。
谢昭搂住他的腰,她的手臂隔着衣服感受到他的小腹的肌肉紧实。
很细。她很满意。
江慈眼帘一低是她纤长的手指紧攥着自己的衣服,她的指尖在?强光下透出虾红色。
他的耳廓也连带着染上一层红晕。
“喂,你搂那么紧干什么?要勒死我啊!”江慈把她的手扒拉松一点。
“神经,你开摩托车我不抱紧点我会摔下去?啊!”谢昭反而搂得更紧了。
她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背脊,江慈耳朵又?红了。
其?实这只是一个非常平常的动作,之前?他们并没少搂搂抱抱,更亲密的举动也有。
但之前?对于江慈来?说,抱她和?抱黑猩猩没什么太大区别?。
之前?谢昭对于他而言,先是敌人,后来?是生死患难有革命友谊的同伴。
他从?前?抱她时?从?来?没有真正?地细想过,她是异性,有吸引力?的异性。
男女授受不亲。
“坐好!别?贴这么紧,热死了!”
江慈的性别?意识在?此时?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强烈。
“偏不。”谢昭见他耳朵红了,不仅贴得更紧了,还故意蹭了蹭他的背,而且攀到他的肩头,冲他的耳朵吹气。
“你热,我帮你降降温啊。”她的嘴唇差点吻到他的耳垂上。
摩托车猝不及防地拐了一个弯,差点撞到路边的树上。
“谢昭。”江慈气急败坏,非常没有绅士风度地说,“你要是不想坐车就下来?自己走。”
他一扭头正?想发火,正?对上她如烟如雾的眼睛,他差点走进迷雾中。
她的眼睛真好看,江慈突然忘记刚才为什么要生气。
谢昭得逞地弯眼笑,修长的手臂又?缠上了他的腰。
“快点开啊,怎么突然不会开车了?”
江慈从?来?没有怕过她,此时?却有了几分畏惧。
他之前?真的是对蛇蝎美人的危险性一无所知啊。
美人计最为歹毒,江慈领教到了几分,他惊出冷汗。
这些天他们之间是有些越界了,江慈细细地想。
摩托车行驶在?公路上,他回?到了文?明社会,大太阳一晒,江慈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们之间的身份太尴尬。无论是检方要与谢昭开战,还是他的母亲,他的家族,要与谢昭开战,江慈总是逃不掉要夹在?当中艰难生存,他们一定会逼他选边站。
而他已经对她有了太多不应当有的情?绪,现在?更是超出了原本的怜悯和?欣赏,这是万万不可的。
绝不能再生出多余的感情?。
一定要和?她保持距离,公事公办。
江慈告诫自己。
而谢昭一点都不想和?他保持距离,她的头脑现在?也非常清醒。
她最擅长权衡利弊。
无论她对江慈现在?的这份心动,是因为见色起意也好,还是日久生情?也好。
喜欢他对她来?说是无害的。
她之前?就试图让江慈站队自己,但是利诱失败。
既然利益不能打动他,那么情?呢?
谢昭想要的东西是一定要弄到手的,无论是鞋子?还是生意,还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既喜欢他,又?需要他的支持对付检方。
得到他,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谢昭搂着他的腰,手又?收紧了一些,江慈挺直了脊背与她隔开一点距离。
他的宽肩就像一面城墙,将她隔绝在?外。
感到他的抗拒,谢昭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冷笑。
等着吧,越难攻克的难题,她越是要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