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啊,我猛然意识到,这好像不是规则类怪谈,而是求生欲游戏。
在我预感里和我有亲密关系的男人正在询问一个我难以回答的问题,虽然我没从他的红瞳里看见什么逼迫的意思,但在这种氛围下,我难免产生了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感。
回答不知道的话,可能会发生很麻烦的事……撒谎的话,好像会发生更麻烦的事……
具体会有多麻烦,我不太清楚,但我本能地不想说出让他伤心的话。
“你是……”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并结合了一下他的自称,“你是有着高血糖的阿银?”
“……”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我揽进臂弯。
“没错,我是有高血糖的阿银,坂田银时。”
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也许是太用力了,拥着我的人正在轻轻颤抖。
“害怕吗?”他这样问。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我这样想着,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回应他。听到这个问题的我,好像也变得奇怪了。
“有一点。”我轻拍他的脊背,“但我现在不怕了。”
萦绕在鼻尖的草莓牛乳香气消除了我睁眼以来的无措。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突然有种自己找了这个人很久的感觉。
……
也许我真的找了他很久。
拥抱过后,我把苏醒后碰见的事简略地跟银时说明了一下,他点了点头,又安抚性地摸了摸我的发顶。
其实我也没那么脆弱,但不得不说,他的行为让我很是受用。
“大概就是这样……接下来我就碰见了你。”我轻声说。
失去记忆不代表失去智力,我能察觉到金时的不对,也能分辨出银时不作伪的关心。
这种情况下,我当然知道自己该相信谁。
坂田银时。
一个从时光机里穿梭而来的盟友。
在我讲完自己遇到的事后,银时也开始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说真正的万事屋应该是他,可不知为何,在金时拨动一个多面时钟后,世界就改变了。一路走来,他看见了改变的街道和陌生的风景,然后,就决定来找我。
“但你不在。”银时语气有点失落,“家里没有打扫,冰箱里的食物都腐烂了。”
“我不是这么邋遢的人。”我声明,“金时那家伙说……”
金时说我这段时间一直是住万事屋的,我本来想这样跟银时说,但想到我们关系,又有点说不出口。
我从自己对银时毫不抗拒的肢体中,猜出了大概,他的叙述更是佐证了这一点,就算万事屋曾经的主人是他,但……
银时注意到了我的欲言又止,他带着一点鼓励问:“他骗你什么了?”
……其实也不一定是骗。
平心而论,我觉得金时这话的可信度其实不低,毕竟我家里确实很久没住人的样子。
“他说我这段时间……”我咽了咽口水,“住万事屋……”
“这样啊。”银时点了点头,肯定地说,“他骗你的。”
“……”他应该不是在逞强吧。
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银时的眸光闪了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解释。
“你冰箱里的东西和我来这里前一样。”银时说,“连生产日期都没变。”
这只能证明这间房子确实很久没住人了吧……
“衣柜里的衣服也没有变。”银时的目光多了几分狡黠,“没有增多也没有减少……最重要的是,也没有出现在万事屋。”
我有点想吐槽他翻衣柜的行为,比起穿鞋进屋,这个行为明显更值得道歉吧,但我忍了忍,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也就是说,和我相关的东西,都停留在你离开的那天?”
“bingo!”银时打了个响指,“所以,我想你也是被时光机传送过来的。”
有几分道理,但……
“时光机呢?”
按照银时的说法,穿越的契机应该是接触到那个多面时钟,我觉得依照银时的记忆发展,我应该不具备这个资格。
“好问题。”银时瞄了一眼我身上单薄的病号服,“我觉得应该不在你身上。”
“这还用说吗?”我翻了个白眼,“就算一开始在我身上,也会被那个家伙夺走的吧。”
不过我看金时的模样也不像拥有时光机。
“他要是有时光机,就不会这么谨慎。”我分析道,“他甚至不敢让我去新八家。”
“他不敢让你去新八家?”银时微微一愣。
“嗯。”我想了想,“一提到新八家,他就有点犹豫,而且我觉得新八和神乐也不像完全被……”
“笃笃。”
说到这里,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