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岛又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她不清楚白夜叉和桂来找晋助大人是因为什么, 但她知道现在这种氛围相当有问题。
……为什么不吵架啊!真成盟友了吗!
没错,她还在偷听。
区区一个关门怎么能为难得了她来岛又子,这里是鬼兵队的地盘,白夜叉算什么!
抱着这样的想法, 在那个银发男人关上门后, 来岛又子继续趴在门上偷听, 可惜,她什么对话也没听见。
……是在说悄悄话吗?
来岛又子有些不确定,她听得已经很仔细了, 但里面确实没有对话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的,只有三味线发出的低沉音调。
……三味线?
“万齐前辈……”又子忍不住咆哮,“不要在别人偷听的时候弹琴啊!这样不就听不见他们说话了吗!”
“在下本来就听不见他们说话。”河上万齐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太极耳机,“在下正在听歌呢。”
“……所以说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听歌啊!”来岛又子跺了跺脚, “而且一边听歌一边弹琴不会很混乱吗?”
“……”
河上万齐默默摘下耳机,又放下手中的琴。
“万齐前辈,两件事冲突的话,只要放弃其中一件事就可以了, 这点……你知道的吧。”又子抽了抽嘴角, 本能地吐槽。
闻言,河上万齐想了想, 又拿起琴。
“都说了不要在人家偷听时弹琴啊!”来岛又子扶额,“万齐前辈,你还是听歌吧。”
河上万齐照做了, 虽然有墨镜, 但他还是闭上了眼睛,良久, 他缓缓开口:“变了,晋助的歌变了。”
“变成摇滚乐了吗?”又子贴着门敷衍,这次,她听见高杉晋助模糊的声音。
……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呢,银时?”高杉晋助冷笑一声,“你就这么相信那女人的预言?醒醒吧,老师他已经……”
“不是预言,高杉。”银时摇头,“那是我们未来要做的事。”
“哼。”高杉目露讥诮,“银时,天真难道通过同居传染吗?什么时候你也开始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了?”
“同居!”银时还没说话,桂小太郎先开口了,他震惊地大吼,“银时,你和千央殿同居了吗!”
危险的空气被白痴打破,高杉晋助加重了语气:“重点不在这里,笨蛋假发!”
“重点就在这里!”桂小太郎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同居,我的雷达根本没响过……”
室内寂静一瞬,坂田银时语气阴森森地问:“假发,我说过我真的会砍了你吧,你在拿什么雷达判断啊。”
“当然是主妇雷达啊!”桂小太郎不满地控诉,“你以为是什么。”
“……原来是这个。”银时讪讪地放下按着刀的手。
见他这副表情,桂小太郎用力跺了跺脚:“银时,你这个肮脏的家伙,你满脑子都在想那种事吧!”
“无路赛,我才没有!”银时据理力争,“你以为阿银是屏幕前的读者吗!谁刚才多想了,赶紧出去反省啊!”
“所以你们没同居是吧。”桂小太郎自言自语,“我就说嘛,我从来没在超市抢鸡蛋的时候碰见千央殿,高杉,一定是你搞错了。”
“假发,你没碰见她不是很正常吗。”高杉不屑地说,“按照她的料理水平,这种事肯定是银时负责。”
“确实,你这么一说我确实经常碰见银时……”桂小太郎思考着,动作突然一顿。
“高杉……”银时的脸色黑沉如墨,“你怎么知道我女朋友的料理水平。”
“呵。”高杉没有回答。
“……银时,冷静啊!”桂小太郎死死拖住暴走的银时,“不能对高杉动手!你不是还要问他千央殿死而复生的事吗——而且你知道的,他喜欢素人啊——”
耳朵被震得生疼,来岛又子默默后退几步,失魂落魄地靠在墙上。
……好像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要不还是让万齐前辈弹琴吧。
河上万齐没有动作,注意到又子不再偷听,他有些疑惑:“不想知道了吗?”
“万齐前辈,虽然我很想知道晋助大人的XP,但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知道。”又子很是郁闷,河上万齐歪了歪头。
“又子,在下是想问,你难道不想知道须川千央的事吗?”
“你说这个啊,这个我当然想知道哈哈哈。”
又子有些心虚地回答,这个时候,她莫名有种自己该反省一下的错觉,但很快她又想到正事。
“说起来,万齐前辈你应该知道那女人的事吧,我之前问过武市前辈,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武市确实不清楚她的事,因为……”
那次去江户的,只有他和晋助而已。
……
八年前,京都。
“晋助,他们又开始行动了。”河上万齐看着皎洁的月亮,低声说。
自攘夷战争结束,幕府一直在追杀曾经活跃的攘夷志士,这种卸磨杀驴的行为自然也有官员反对,但很快,反对的人也没了声息。
听说他们都死在了乌鸦手里。
这种情况直到新任将军上台才有所好转,但很遗憾,这种和平只维持了数月,没过多久便故态复萌。
不,不仅是故态复萌。
那些腐朽的老东西见德川茂茂压不住他们,甚至有了变本加厉的趋势,这次他们动手对象里还有老弱妇孺。
多可笑,那些曾经为了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武士们,最终连自己的家人都没有护住。
“真是一曲悲伤的歌。”河上万齐微微拨动手里的琴。
啪——
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被丝线割破了喉咙,粘稠的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们脚下踩着的落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