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更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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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巴眨巴大眼睛,被泪水浸润的深蓝色眼瞳更加剔透漂亮:“只窝一个宝宝?”

尚未痊愈的小奶音还带着一丝沙哑,眼泪汪汪地问出这种问题实在很难不让人心软。

“嗯,只你一个宝宝。”

崽瞬间转悲为喜,前一刻还是弱小委屈又难过,听完亲爹的承诺立马微扬起下颌,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子喜人的小得意。

乌溜溜的大眼睛眯上一半,学着韩深那般斜眼看人,就差直言:哼,窝就知道~

韩深伸手点上崽微红的鼻尖:“天天哭鼻子,羞不羞?”

崽乜斜了爹一眼,挺直小胸脯:“不羞!窝还是个宝宝呢!”

一边说着一边转回桌前,拿起勺子叮了当啷开吃。

韩深喜静,听他吃饭用玉勺哐哐往玉碗上砸就皱眉,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因为嫌吵就换成更惯崽的方式亲手去喂他。

心思一转,便准备着人为崽打造一套木制碗筷。

好在小病崽没别的优点,吃饭是最快的,呼噜呼噜很快便将满满一碗肉糜粥炫个干净,勺子砸碗的噪音也随之消下。

取而代之的是崽摸肚皮叹气的小奶音:“唉呀……”

韩深冷漠瞥开眼,歇了会儿把药喝了,便让杨全伺候小病崽穿鞋,然后强行牵崽到院子里遛。

趁着还没落雪,天没彻底冷下去,让崽子多动一动,也不知道之前的精怪爹怎么养的,胖得跟小猪似的实则虚得要命。

不过崽遛了小半圈就喊累,韩深摸他额上已经微微冒出虚汗了,便没再强求,俯身将崽抱回房里。

崽进屋就开始揉眼睛打哈欠,一副困得睁不开眼的模样。

韩深不用掐指头都知道这崽醒来刚一个时辰,完全是转个头的工夫便又困了,一脸不赞同,但考虑到小废崽的病还没好,还是颇为纵容地将其放在一日厚过一日的软榻上。

韩深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冷脸放完崽子便准备走,却被小东西又牵制住了。

“爹爹陪宝~爹爹陪宝~”崽将肉乎乎的小脸蛋贴在亲爹的掌心里,困起来格外软黏的小奶音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自己当小猪不够,还要人陪?”韩深语气不佳。

崽继续叽叽咕咕:“宝都陪爹爹遛遛啦~该爹爹陪宝觉觉~”

叽咕完还按着胸口咳嗽了两声,韩深到底是没将大掌抽出来。

任由温热软滑的肉脸蛋在他微凉的掌心蹭来蹭去,片刻后也脱下外袍,穿着里面的中衣躺了下去。

他自然不可能大上午就陪着这小猪崽睡觉,是看在他病歪歪有些可怜,而既然养作父子,这点小事也不费他什么力气,便顺着崽子陪他躺到入眠。

崽子躺下时,韩深就感觉到这床看起来比昨晚睡时还要厚,等自己躺下才算切实感受到,这床褥已经厚到他平躺都觉不出身后有伤的程度。

韩深:“……”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小病崽在他不在的时候,又和杨全哼唧硌屁股了。

罢了罢了,一切规矩等病好了再说。

陆家儿郎天生就是习武奇才,他韩深的儿子自然不能像那些勋贵纨绔似的当个软脚虾,这崽子再怎么样也当考个文武双科状元回来。

之前他便听过,阁老家的小孙子三岁就已经将千字文认完了,等崽子病愈,也该安排他去大本堂开蒙……

韩深思绪渐远,听着怀中崽平稳的呼吸声也染上几分困意。

直到听到窗外的动静才重新敛起肃容,换上常服走了出去。

*

书房里,韩深听着暗卫回禀,冷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桌案上。

片刻后,垂下眸子冷笑了一声。

无人问津的八皇子,前十年都活得像个透明人,却突然开了窍。

不仅知道身上的帕子来自先皇后,竟还知道他那晚本是要去觉慧寺料理太子妃的丑事……

甚至还知道,可以用手帕找上他,实在有趣。

韩深回忆着接触时的种种细节,他并未错过八皇子看到崽子突然出现时的震惊目光。

不是旁人那般惊异于太监会有个如此相似的孩子,八皇子的神情中包含了更多,像是饱含着某种希冀却被猝然打破。

韩深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去喂些吐真剂。”

暗卫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八皇子回宫后再次病倒,怕是扛不住吐真剂的药力。

韩深自然知道这一点,但他一向作恶多端,掌权后没立即向周氏皇族下手是因为还没到时候。

倘若八皇子单纯只是个舞姬的孩子,凭借当年的情分他自是会保他无忧,可若是知晓太多又别有用心,哪怕是舞姬死而复生来求他都没用。

倒是给他提了个醒,给皇后太子备了多年的大礼也是时候送给她了。

*

周璃躺在阴冷的硬床上,身体抖得厉害。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太监韩深会突然有了孩子,还是个一看就是和他有血缘的孩子。

当年陆氏全族只剩韩深一人,难不成他其实是个假太监?

前世他嫌污秽,只亲手刮骨数刀便交由手下人处理,并未亲眼确定……可若是如此,对方前世掌权十几年为何一直没留一条血脉?

周璃越等越心慌,不仅是因为韩深有了孩子,他的存在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还因为韩深至今未派人来寻他,甚至未安排人来取走遗物,一切都和前世截然不同……

周璃不得不撑着病体未雨绸缪,不靠韩深,他同样比当下的所有人都多活了十年,既然占有先机,他何必还要再依靠韩深?

可当周璃用昏沉滞涩的大脑思考了一圈后,却发现不论是求仙问道的父皇,还是士族出身的皇后,亦或是代表着勋贵的贵妃,虽都已被韩深打压得颓势频出,却并非现在的他可以掣肘的。

他唯一的底牌就是知晓韩深姓陆,是陆家余孽……

周璃尚未想出四两拨千斤之法,就在月黑风高之时被人卸去下巴灌下吐真剂。

这药虽名唤吐真剂,但实则和蒙汗药师出同门,效果略有不同,可以让人头脑麻痹更容易胡言乱语。

尤其是对些心性薄弱之人最为有效,浑浑噩噩间真真假假都会被吐露一空。

*

虽然迟了三日,但太子妃要在觉慧寺礼佛月余,韩深到的不算晚。

踹开木门,提剑便从男人□□的后心处贯穿。

长剑拔出时血花飞溅,迭在身前的衣衫凌乱的太子妃更是被喷了一身。

花容失色的女人叫都叫不出来,眼睁睁看着情夫的脖子被韩深斩下。

断口处血流如注,鲜红的血液几乎溅满一侧的屏风。

直到耳侧响起男人如鬼魅般的提醒:“皇家血脉不容玷污,咱家这就去禀告圣上诛杀太孙……”

已经被染成血人的太子妃,这才尖声大叫起来。

韩深嫌恶地理了理身上的血衣,踢开地上的人头抬步便走。

*

回宫已是深夜。

即便已经洗过两遍,韩深依旧能闻到身上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脸色本就不好。

听杨全说完崽子下午的情况,脸就更黑了。

小病崽醒来就一直嚷着要见他,抱着被子断断续续哭了一下午。

大抵是心火太旺所致,夜间又有些发热,不过喂了药不久就睡下,温度也随之降了下来。

但太医也说了,是药三分毒,这药对两岁孩子来说不宜长期服用,最好就是现在就将状态稳住,然后改换温和的方子慢慢调养。

很显然,小病崽并不配合医嘱,如此哭闹下去这药何时能停?

韩深就没见过这么黏人的孩子,前两天他的确没怎么离开过,最长不过就是三日一次的朝会,不过上朝时崽还在睡觉,等崽醒了自己也很快下朝,算不得分开。

……难不成之前的精怪爹,就时刻将崽带在身边?

想到崽子的身体,韩深的脸色就一黑再黑,踏出的每一步都渗着黑气。

撩袍大步迈入房内时,小病崽正乖乖巧巧地睡在拔步床中央。

圆润的小身体微侧,头朝外偏着,像是睡着前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

肉乎乎的白嫩小脸蛋上还有着明显的泪痕,看得韩深步子越发轻缓,心却跳得越发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理想:文武双状元

现实:一秒都离不开爹的病包小猪头呜呜

ps:查了下,原来明朝就已经流行叫“宝宝”了,明人考证起源元代,不过明和元的意思已经大有不同。

《留青日札》中说:今人爱惜其子,每呼曰“宝宝”,盖言如珍宝也。亦作“保保”,人以为保抱护持之义,殊不知“保保”者,元人尊重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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