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醉眸光落在远处的天光水面粼粼处,话语很轻,散在风里:“我不记得该怎么哭了。”
玄初垂了眼:“小时候,你会。”
似乎念及了从前裴家的鸡飞狗跳,裴醉苍白的唇上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现在想起那十二年,仿佛觉得是自己偷来的。”裴醉垂眼轻笑,“可惜,那时候不知道珍惜。”
“你很好,一直很好。”玄初顿了顿,“不是因为你是她的儿子。”
裴醉轻声道:“我走到今日,有愧,无悔。”
玄初手攥着栏杆,低声说道:“足够了。”
“我...”裴醉脸色越发苍白,喉结滑了滑,猛地弯了腰,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阵阵的眩晕,四肢酸麻,竟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