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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他说,我已经看过秦梅霜的供词。”

我爹刚从朝堂回来,还身着官服。

原来秦梅霜是沈墨寒在江南游历时认识的旧人,本就是露水姻缘。

可一年前她突然来投奔沈墨寒,说是欠了高利,还被地痞盯上。

她走投无路,这才寻到了沈墨寒。

两人在沈府暗度陈仓。

三个月前,秦梅霜有了身孕,非要沈墨寒给她一个名分。

他这才想出这个计策,办了场假婚礼。

秦梅霜泪眼婆娑,说若是沈墨寒不娶她,她就要去青楼唱曲,揭露他的所作所为。

沈墨寒虽有婚约在身,但他素来放荡,觉得不过是办个婚礼罢了。

便假借娃娃亲之名,谎称娶了苏家女儿,以此遮掩。

说不定等孩子生下来,苏家看在世交的情分上,会收秦梅霜做义女。

他带着梅霜出入各处,又请人为她题字作画,打造才女名声。

外人更不敢多疑,于是两人成了亲,外人只道苏小姐先回了京城,选了良辰吉日完婚。

沈墨寒借着京兆尹女婿的身份,谋得诸多便利。

日子过得顺遂,自然忘记了纸包不住火的道理。

不料我爹突然来京城巡查,我提前回京,揭穿了他的诡计,打碎了他的美梦。

在两家长辈的震怒之下,双方解除了婚约。

10.

沈老夫人失望地看着沈墨寒:

“那个贱妇,你打算如何处置?”

“沈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我们家的儿媳,绝不能是这等身份的人!”

“对外就说她是你远房表妹,来府上走动的,另寻一处院落安置便是。”

沈家这桩丑事闹得沸沸扬扬,连带着沈家的生意都受了影响。

几个大掌柜对他颇有微词,扬言若是平息不了风波,便另请他人执掌。

沈老夫人亲自登门拜访几位老掌柜,好言相劝,才勉强稳住了局面。

因着沈家这等丑事,京城权贵人家纷纷避而远之,生怕惹上麻烦。

秦梅霜被官府释放,本该判罪,但沈墨寒托人疏通,才让她免于牢狱之灾。

可秦梅霜回到沈府后,却不肯安分。

整日哭闹不休,非要沈墨寒重新操办婚事,明媒正娶。

沈老夫人说了,看在腹中骨肉的份上,可以给她安排住处。

但想要进沈家的门,除非她死了。

秦梅霜眼看自己从沈家少奶奶沦为见不得光的外室,如何甘心,日日在府中大闹。

她捂着肚子在沈墨寒面前哭诉: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你怎能不认?”

“你若不立刻与我去衙门补办婚书,我就去青楼唱曲,把你的丑事都说给天下人听!”

“你觉得我照顾得你舒心称意,又听说苏小姐性子刚烈,不好相处,便起了歪心思。”

“你既想攀附苏家,又不愿娶苏家女儿,想要两全其美,把旁人都当傻子耍弄。

天下的好处都让你占尽了不成!”

“风光都是你的,出了事就让我担着?沈墨寒,你想得太美了。”

沈墨寒此时却另有打算。

他日日让人往苏府送礼,名贵的绫罗绸缎,精美的首饰珠宝,珍稀的瓷器字画,络绎不绝地送到苏家。

直到白玉看不过去,气呼呼地回来拍着桌子说:

“沈家真是不要脸,那个沈墨寒天天给小姐送礼。”

“还在外头说,与小姐是青梅竹马,是那贱妇用计骗他。”

“他知错,要与小姐重修旧好,要办一场盛大的婚事。”

“外头的人还夸他是性情中人,呸!

真是不要脸。”

我已让人将所有礼物装车送回沈府,移交给沈老夫人,并传话道:

“既然婚约已解,两家从今往后,也不必来往了。”

11.

秦梅霜望着这些礼物,眼中满是妒火。

这日,秦梅霜大着肚子将我堵在了我常去的茶楼。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我:

“求苏小姐开恩,墨寒说此事因我而起,若不能得苏小姐原谅,便不许我再入沈府半步。”

我退后一步,打断她的话:

“姑娘,说话要当心!

我与沈墨寒已经解除婚约,我们再无瓜葛,你求我作甚?”

她泣不成声:

“墨寒说他心中始终只有苏小姐一人,都是我拿着假的身份文书骗他。”

“若是苏小姐不原谅他,不愿意嫁他,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说罢双膝跪地。

白玉挡在我身前: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假冒我家小姐与沈墨寒成了亲,现在又要来逼我家小姐嫁给沈墨寒?!

你们不要脸,别人还要脸呢。”

“你以为跪在这里就能威胁我家小姐不成?”

我不再理会她,转身出了雅间。

刚下楼,只听秦梅霜在后面凄声哭道:

“苏小姐,你就不能看在墨寒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原谅他一次吗?”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错呢?”

她这一番话,惹得茶楼里的客人纷纷侧目。

我急得面红耳赤,白玉伶牙俐齿地反驳:

“秦姑娘!

苏家与沈家的婚约早就作废了。”

“你怀着身孕,不想着早日让孩子认祖归宗,堵在这里污蔑我家小姐作甚?”

“莫不是沈公子授意你来此纠缠我家小姐?”

我脸色惨白,语带哭声:

“这世上怎会有沈墨寒这般不要脸的人,毁了我的名声还不够,还要我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话音未落,我便软倒在白玉身上。

白玉尖叫:“快去请大夫啊,我家小姐气得心口疼了!”

一时间,沈墨寒派外室在茶楼逼迫苏家小姐,还将苏家小姐气得晕倒的事,传遍了京城权贵圈子。

父亲直接闯入沈家商号,不管他们正在议事,当着众位掌柜的面,将我的委屈一一道来。

拍案而起告诉沈墨寒,从今以后,两家再无瓜葛。

听说沈老夫人连夜找来京城各家闺秀的画像,商议给沈墨寒说亲。

12.

两月后,沈家与华家定下了亲事。

华家小姐生得明艳动人,性子泼辣,秦梅霜在她面前只能低眉顺眼。

我再遇秦梅霜与沈墨寒,是在一处茶楼。

沈墨寒陪她选购首饰,想必是华小姐还未过门,无人管束这个外室。

秦梅霜柔弱地倚着沈墨寒,正央求着要买那匣子里的珠钗。

瞧见我走进来,扬起嘴角道:

“这不是苏小姐吗?年岁不小了吧!

听闻至今还未说亲事,可是后悔当初的决定?”

“可惜墨寒已经定亲了,苏小姐若想进沈家门也不成了,只能做个外室。

到时候岂不是要唤我一声姐姐?”

我目光凌厉:

“你最好记住。

只要我不饶你,冒充我的罪名足以让你牢狱终身。”

她脸色瞬间煞白,不敢再言语。

我领着白玉去了对面的绸缎铺子,恰巧遇见正在挑选衣料的华小姐。

我轻笑着坐下,装作不认得她,只与白玉说话:

“偏偏在茶楼遇到沈墨寒,真是晦气。”

“那贱妇也太放肆了,沈公子这般纵容她,真替他未来的正室担忧。”

“毕竟,哪个女子能容忍夫君在外养着外室呢?”

“腹中还有个骨肉,怕是要闹出许多事端。”

华小姐闻言僵在原地,我暗暗期望这番话能让她重新考虑这门亲事。

我替白玉挑了一匹绸缎,付了银子,转身离去。

未走多远,便见华小姐冲进对面的首饰铺子。

须臾之间,几人扭打着冲出来。

华小姐指向秦梅霜,唤来家丁:

“给我打烂这贱人的嘴,让她长长记性,我可是未来的沈家正室,她竟敢出言不逊!”

“给我狠狠教训她,看她还敢猖狂。”

秦梅霜惊慌失措地躲闪:“华小姐,你还未过门,怎能随意打人?”

“堂堂千金,却如此粗鄙,墨寒最厌恶这般行径!”

“我腹中可是沈家长子,你岂敢伤我?”

华小姐登时暴怒,一个眼色递过去,几个家丁立即围上前去。

混乱中,只闻秦梅霜凄厉的喊声:

“夫君救命!

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救命!”

13.

沈墨寒欲上前阻拦,却无从插手。

待沈家下人将众人分开,秦梅霜已倒在地上,面如金纸,捂着腹部哀嚎。

秦梅霜的丫鬟尖声惊呼:“地上有血迹!”

众人大惊,沈墨寒忙将秦梅霜抱起:“速请大夫!”

秦梅霜小产了,因遭推搡撞伤腹部,胎儿未能保住。

她在院中哭得昏天黑地。

华家虽知理亏,但女儿尚未过门,外室却先有身孕也不妥当。

便送来一份生意契约向沈家赔罪,沈家也只得作罢。

毕竟如今沈墨寒能与世家联姻已属不易。

华小姐虽受宠任性,但有华家撑腰,难道要为个外室废除婚约?

沈墨寒只得让秦梅霜忍气吞声,她终究身份低微。

华小姐得知秦梅霜仍住在沈府,又在闺房中摔碎了一屋子瓷器。

我听闻此事,不禁暗笑。

华家嫡女华清雨向来蛮横,岂能容忍夫君有外室,定会有一场好戏。

沈墨寒大婚之日,刚与华清雨入了洞房,便有人叩门:

“少爷,梅霜姑娘腹痛难忍,一直哭着要见您。”

沈墨寒闻言,立即放开怀中的华清雨,未及解释便匆匆奔向秦梅霜的院落。

只留下华清雨在房中,神色阴鸷。

华清雨咬牙问身旁嬷嬷:“那贱人还留在府中?”

嬷嬷吞吞吐吐,说不出个缘由。

她命人引路,直奔秦梅霜住处。

刚进后院小院,便听屋内传来娇笑:

“相公只许亲近我一人,我要为你生一堆孩子。

在我有孕之前,不许碰那个女人。”

“不许与她同房,不许看她,这些时日,你只能陪着我。”

烛影摇曳中,窗上映出秦梅霜着艳装坐于沈墨寒身上撒娇的身影。

沈墨寒轻声哄道:“好,我的心尖儿,我只疼你。”

“那华清雨,京城谁不知她说不成亲事,能嫁入沈家已是造化,还敢轻贱于我。”

“我的骨肉,只许你来生,可好?”

二人在屋内缠绵。

14.

秦梅霜娇笑着说:“夫君可是答应了,若我生下孩子,便休了华清雨娶我过门。”

沈墨寒含笑点头:“正是这般。”

华清雨气得眼眶通红,高声道:“给我撞开这门!”

几个家丁立即上前,将门踹开。

房中,秦梅霜正用杯中美酒喂着沈墨寒,见人闯入,惊叫道:“你们要做什么?”

沈墨寒来秦梅霜房前饮了不少酒,此时已是醉意朦胧,浑身无力,只拍着桌子喝道:“尔等好大的胆子!”

华清雨步入房中,冷眼看着二人:

“夫君,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那贱人谎称腹痛把相公骗来。”

“我特意命人熬了一碗药,来人,给秦梅霜灌下去。”

秦梅霜连连后退:“什么药,我不喝!”

华清雨早有准备,岂容她不从。

几个家丁一拥而上将秦梅霜按住,把那碗药强行灌入她口中,一滴不剩。

又捂住她的嘴,逼她吞下。

沈墨寒见此情形大为震惊,厉声道:

“华清雨,你这是何意?”

华清雨看着他道:

“你娶我为妻,却在府中养着这贱人,当真以为我好欺?这碗药,是我特意为她准备的!”

“你不愿与我生子,却要娶我进门,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

“今日我便告诉你,要么即刻和离,要么她这辈子都休想生育!”

华清雨望向秦梅霜,目光冰冷:

“你太贪心了,方才那碗药,能让你此生再无子嗣,这是我给你的教训。”

“一个外室,也敢与我争宠?”

沈墨寒又惊又怒,秦梅霜想将药吐出,却因被家丁压制得紧,药已入腹,无法吐出。

华清雨不惧沈墨寒报复,如今沈家声名已毁,就算新婚即和离,影响的也不是华家的生意。

她转身离开小院,回了正房,这场恩怨尚未结束。

沈墨寒宿在她房中,因醉酒未醒,直到天明才发觉自己躺在血泊之中。

秦梅霜浑身是血,他吓得魂不附体,至今仍未回神。

原来秦梅霜刚刚小产,华清雨下的药量太重,导致她未愈的身子大出血,沈家便请了大夫前来为秦梅霜诊治时她已是命在旦夕。

15.

管事去寻沈老夫人,不料沈老夫人在新婚宴后便乘马车去了江南。

还留下一封书信,言明此后将在江南定居,永不回府,也不必去寻她。

待衙门的人来时,众人皆将矛头指向沈墨寒,华清雨也被牵连其中。

两人卷入命案,一时间,沈、华两家的生意都受到影响。

华家尚有能人掌事,只想着如何营救华清雨。

沈家却不同了,族中立即召开议事,夺去了沈墨寒的一切权柄,另立新的当家人。

沈墨寒从此一落千丈,再无昔日风光。

秦梅霜从大夫那里出来后,虽保住性命,却落下了病根。

她如何甘心?遣人诓骗沈墨寒前来,拉着他跃入湖中。

坊间议论纷纷,我正好坐上去江南游历的马车。

白玉来送行时,还感叹了几句。

谁能想到?一桩从小定下的婚约,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