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期到。
朝堂上,宁南州向皇上禀告了此案结果。
呼韩邪心术不正,派出渡灵等人潜入朝都欲杀人窃运,如今渡灵在大理寺牢房中畏罪自杀,而一干手下悉数逮捕。
宁煜深知此案背后定还有匈奴之人,然而限期已到,宁南州几乎将大肃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再抓到可疑之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幕后之人见渡灵无法救出便弃帅保车及时撤离了朝都。
宁煜虽知道此事,但因宁南州隐瞒了他冲动杀了渡灵之事,遂也选择替宁南州隐瞒此事。
永宁殿,微雨阁。
雪花纷纷扬扬,轻盈地飘落在宫殿的琉璃瓦上,一层又一层。
宫殿的屋檐下,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宛如一排排璀璨的明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长歌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目光看着皑皑的皇宫,道:“公主,今年冬日真长。”
“嗯,也格外冷。”宁云舒眼眸微沉。
长歌看向她,道:“听闻公主助二殿下破获此案有功,可如此行事真的不要紧吗?”
古往今来后宫不得干政,宁云舒不仅与贤妃、太子断亲,还与二殿下为伍助其破案,其目的必定引来诸多猜测。
“放心,没有人能阻止本宫。”
“公主还需多加小心才是。”长歌说完垂下眸子,看向双腿,道,“如今奴已帮不上公主更多……”
“长歌。”她面色凝重看向他,当初徐舟衣一事若非是他探查到消息,恐怕她已经着了贤妃的道被骗至青州。
恩与怨,她且分明。
“日后不必在本宫面前自称奴才。”宁云舒目光转向窗外纷飞的大雪,“如今你虽无法成为本宫的暗卫,但你的制药之能,于本宫也大有用处。”
“多谢公主。”长歌心中一暖,自他双腿残废后,便自觉低人一等,如今公主却未因此嫌弃他,反而看重他的制药之能,这让他如何不感动。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微雨阁的宁静。
莺莺匆匆跑来,跪在宁云舒面前,道:“公主,听说柔美人冲撞了贤妃娘娘,如今正被罚跪未央宫前!”
闻言宁云舒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看向长歌:“那药效可是该生效了?”
长歌颔首:“嗯。”
“很好,如此热闹的一场大戏,本宫岂能错过。”
宫巷冷冷清清。
宁云舒带着数名宫人朝未央宫方向而去。
檀巧跟在其身后,思索了良久不住低声道:“公主,我们这个时候去恐会引起贤妃怀疑的。”
宁云舒笑了笑道:“她怀疑又如何?本宫就是要她知道!”
檀巧惊叹眼前之人的决绝,虽是断了亲,可到底还是她的母妃,她下手却能半点不留情面。
此番柔美人依计行事,贤妃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宁云舒倏地顿住脚步,迎面而来之人竟是沈琰。
那个方向,也不知是从飞花殿还是华阳宫所出。
他脸色比平日里少了几分血色,她不由得想到前些日子他为救她而受的伤,莫不是还未恢复好。
“见过大将军。”一众宫人行礼。
而沈琰却径直停在了她对面,一双眼直直看着她,瞳孔隐约在颤动。
宁云舒心下觉得今日的他有几分奇怪。
平日里他都是杀伐果决,眼神里从不会有这般……柔情。
“大将军为何拦路?”她冷冷质问。
沈琰依旧沉默,凝视着她的双眼,似乎想要将她的心思看穿一般。
宁云舒蹙眉欲绕道而行,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
可与他擦肩而过之时,她的手腕却被人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