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亮出我身上的伤疤,以给他做一个触目惊心的反例,他才补充说他是想玩直线竞速赛。
“那可以。”直线竞速赛很安全,我放心了。“你去。”
“可酷了。”他笑,“但是改车很花钱,我爸不一定愿意给。”
我知道竞速赛烧钱,不知道具体要多少。我问他,他说了一个数字,把我吓得咋舌。他也只是说一说,因为他马上又问我要不要去酒吧,叫上几个漂亮女孩一起。我说不去,我才刚成年呢,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他笑我装,说我明明十三四岁的时候还求着哥哥让他们带我去。我故作深沉地说那不一样,只有小孩才想要长大,我现在已经过了要靠那种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年纪。而且我早就金盆洗手,明年我还要回美国考大学,别以为我和你一样。
范世朝多少还是比我好一些,起码他已经顺利拿到大学毕业证,只等着他家找一个合适的公司把他塞进去,不出问题一生都舒舒坦坦地度过。按理说像他这样一个不学好的富二代,爱好就是玩一些烧钱的玩意,以及坑蒙拐骗女孩和他上床。那我又不理解,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何必放不下严栩安。
我也原话问他了,他深沉地说你不懂,你哥哥是不一样的。我喜欢他,但不是想要得到他。
我说那我知道,你这是偶像崇拜。你应该找个雕塑家,把他的样子做个雕塑放在家里,要是做全身太麻烦,你就只做个脑袋。
他接我的话,是啊,我就做个脑袋,做空心的,在里面安个声控灯,只对他的名字有反应。我叫他的名字,灯就亮了。这就叫要有光。
我很喜欢范世朝,我们总是一拍即合,我还能感觉到他会很容易被我的节奏带着走。我为严栩安的不识货感到惋惜。这样的人你和他在一起,会有好日子过的。我想完才觉得自己的想法奇怪,我好像把严栩安当成青楼里的头牌,而范世朝是我精挑细选后的最完美的嫖客。那我在这个故事里又扮演什么角色,总不能是老鸨吧。
从我们接吻的那天之后,严栩安有十几天没搭理我,在他把我送回家后,就没再管过我。
没关系,不管我的也不止他一个,我妈妈去了澳大利亚之后已经很久没和我说过话,仿佛彻底忘记还有我这一个儿子。反倒是他的后母对我频频嘘寒问暖,十几天没见我就很想我,打电话给我说有人送来好多樱桃,请我过去帮她吃。我推却了两次都推不掉,只能拎着两盒阿胶去换樱桃。
我踏入客厅的时候严栩安也在里面,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