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 2)

🎁网红美女,夜夜笙歌

2

闫禹钦拉着我匆匆离开。

这醋意来得莫名奇妙,像是要证明什么,他将我压在床上,黑眸沉沉,轮廓英挺的脸慢慢靠近。

我一扭头,他的唇扑了空。

“因为他?”他眉头紧蹙,眼带寒霜。

“身体不舒服。”我努力压抑腹中不适,适才吃下的晚饭在胃中翻涌。

“你最近似乎不适得有些频繁?”闫禹钦语带讥讽,伸手想拨弄我的脸,刚碰上就哇的一声吐出来。

男人脸色难看,不欲再解释,我从包里翻出孕检单。

闫禹钦的眼神从惊讶到欢喜,向来冰冷的脸笑得开怀。

一家子人喜气洋洋地聚在厅里,独独缺了刚回家的闫亦臻。

“以瞿有了身孕,禹钦要多照看点,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许再理会!”老爷子发了话。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

冷战自动解除,闫禹钦每天早早回家,嘘寒问暖,虽笨拙却看得出真心。

我们的关系从未如此亲近,一切似乎都在向好发展。

那天,他陪我去产检,17周了,腹中常常像是小鱼轻轻游过。

男人轻抚着我微微隆起的小腹,眉眼因为那张薄薄的B超单染上暖色。

宝宝调皮地划过,他怔愣住,抬头看过来,眼里是不可思议的惊奇。

“这是宝宝在和你打招呼。”我笑道。

他也笑了,这个素来冷傲的男人脸上从未出现过的,傻傻的笑。

谁都没想到,这是他与宝宝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触碰。

闫禹钦的车离开后,保姆陪着我,等司机开车过来。

就那么一晃神的功夫,一辆医院在普通不过的推车,带着呼呼风声,快速直冲过来,保姆护在我身前,巨大的冲力把我们一起撞倒。

车上,是两个巨大的垃圾桶,装着满满的医疗废物。

身体的剧痛撕扯着,睁开眼,我又回到了医院,没扎针的手探向腹部,那里,平坦得让人心惊。

闫禹钦面色忧虑,双眼尽是血丝。

“这件事我会追查到底!”这是我醒来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身体极度虚弱之下,这话说得气若游丝,以至闫禹钦没有想到,我会为此做到后来那般的决绝和狠厉。

我失掉了孩子。

小月子里,我控制不住一遍遍地看那段视频,每一次都是泪流满面,和如影随形的头痛。

傻笑着的流浪汉,装满垃圾的平板车,毫无防备的我们,短短一分多钟,从心痛到麻木。

此时,我不再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和许多失去孩子的女人一样,是一个执着地想要真相,想要为孩子复仇的母亲。

他们都说,你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可是,他再也不是那一个了啊!

肇事的流浪汉神智不清楚,无论萧闫两家怎样施压,警方的审讯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

背着所有人,我的调查一直没停止过。

这件事对两家长辈打击不小,婆婆不再催生,所有人保持着一种奇怪的缄默。

也许是愧疚,闫禹钦的照顾称得上体贴入微。

以至于我有时候想,也许这是宝宝给爸爸妈妈、给这段婚姻的另一个机会。

可是啊,因果相循,因未去,果自然会来。

阮秋若甩出孕检单时,我和闫禹钦正在餐厅吃午饭,彼时,距那场事故不过两月余。

孕17周,看到这个数字,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来,我的孩子就是这么大被夺走的,多么讽刺的巧合。

闫禹钦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方寸大乱,我的心一寸寸冰冷下来。

“这个孩子是回国前那晚有的,我也是因为阿钦才回来的。”

她轻抚着小腹,脸上的喜悦带着胜利者的炫耀。

我不想看她表演,只是盯着闫禹钦,

“你来说,我听着。”

四个月前,他去美国出差,两人相遇,一场买醉,第二天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据说女方是第一次。

她回国,他心有愧疚,陪着,护着。

她设下圈套,他知晓,一边包容着,一边又想弥补,正好孩子来了,给了他机会。

一个孩子没了,另一个孩子却出现了。

故事俗套而讽刺,但是,不妨碍身在其中的人依然挣扎和痛苦。

“你想怎么处理?”我的心撕扯着,努力不要太狼狈,

闫禹钦看着我,没有说话。

“这是闫家的骨血,”阮秋若理所当然道,“我们当初为什么分开,你们又为什么结合,其中因由大家都清楚。”

“所以是要我让位的意思吗?”我苦笑。

“当然不是!”闫禹钦抓住我,“秋若,你先回去,我和以瞿先谈谈。”

阮秋若恨恨离开。

“你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对吗?”

男人脸色复杂,但答案不言而喻。

虽然没有害人性命的心,但心还是深深刺痛了一下。

“你尽快想好解决方案吧,”头隐隐作痛,我挣脱他的手,“快一点,我不喜欢等太久。”

还没等到他的方案,却等来了另闫亦臻,他带着一直以来苦寻不得的真相,将我和闫禹钦推向了万劫不复。

因为头疼得厉害,闫亦臻找过来时,我刚刚在医院做完理疗。

这是他回来后的第二次见面,我脸色苍白,额前的冷汗还没来得及擦去。

闫亦臻微微皱眉,神情中带着怜惜。

原来,他从国外专门请回了心理治疗专家,动用关系把流浪汉带出来了一个下午,才拿到这个U盘。

视频打开,那痴傻的流浪汉,在专家的催眠下,虽然口齿不清,却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有个漂亮姐姐对这个这个智力低下的傻子说,撞了前面的人便有鸡腿吃,而那个姐姐,眉心有一点红痣。

阮秋若有个外号叫“眉间砂”,就因为她有这样一颗红痣。

原来孩子之所以失去,不过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可耻的占有欲。

催眠得来的信息,并不足以成为证据,司法审判不能复仇,而我可以。

闫亦臻抱住因头痛而微微颤抖的我,

“不要冲动,或者,可以先和禹钦商量一下?”

那个男人么,这倒是很有趣,在惩治害死他一个孩子的凶手,和保护他另一个孩子的母亲之间,不知他会如何抉择。

想赌一次看看。

闫禹钦从刚才起就不停地看手机,神情由不安渐渐慌乱,今天是阮秋若产检的日子,她失踪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他这里。

对他的数次欲言又止视若无睹,我慢条斯理地吃着晚餐,直到吃饱才放下筷子,

“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好心开口。

“秋若那边出了点事情,我需要过去看看。”他站起身。

“人不见了?别着急,是我请阮小姐说点事情,要不要一起?”我脸上含笑。

闫禹钦的脸从茫然变得震惊。

酒店豪华的套房内,阮秋若头发凌乱,满脸泪水,双手绑缚被在床头。

傻子呓语般的声音和那段医院门口的无声影像重复着,嘈杂和安静,一遍遍诡异循环。

刚进门,闫禹钦被钉在原地,生生止住了奔向阮秋若的脚步。

“是不是很精彩?”我问。

他看看我,又看看床上的阮秋若,这个一直强大冷静的男人终于跪在地上。

关掉视频,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女人低低的啜泣。

我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冷冷开口道,

“闫禹钦,事实并不难理解,你预备怎么办?”

“禹钦,我只是一时冲动,想给她找点麻烦,没想过这么严重的。”阮秋若哀哀辩解。

他神色复杂,嘴唇嚅动,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我不再看他,走向瘫软的女人,高高扬起右手,

“你对这个男人的执念,不是伤害我腹中孩子的理由。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孩子怎么样,但绝不能让你好过!”

话音落下,手却被人紧紧握住,闫禹钦脸色灰败。

“以瞿,你别冲动,她身体弱,又怀着孕,经不起你的巴掌。”

所以,她体弱怀孕就可以被护着,哪怕是害死了我的孩子,而我们母子俩就合该白白被撞?

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眼前高大的男人明明是我丈夫,却找不到一丝往日的熟悉。

“所以,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一个巴掌都挨不得?”巨大的愤怒之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先缓一段时间,事情会弄清楚的,相信我!”闫禹钦急急解释。

他背后,阮秋若嘴角翘起,得意又恶毒。

手腕被捏得生疼,但远比不过心口的痛。

闫亦臻带着律师走出来,后者推推眼镜,“证据虽有瑕疵,应该也可以试一试。”

其实,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逼出阮秋若的那句话。

闫禹钦很快反应过来,眼中惊怒交加,

“萧以瞿,你联合外人一起演戏?”

“这女人手段下作,凭什么又要求别人光明正大?”闫亦臻话中尽是不屑。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秋若?”

看,在他眼里,我倒是成了抓着不放的恶人。

“我说过会追究到底,自然,不能轻易放过阮小姐。你现在可以带她走了。”

闫禹钦抱着人从我身边走过,这次,他没再看我一眼。

“还是按照原计划么?禹钦不会放任阮秋若不管,你们之间只怕是会越闹越僵。”闫亦臻提醒我。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笑着,眼角却滑落了泪水。

闫禹钦再没回过家,没过多久,我也搬到了自己的公寓。

那个共同生活了五年多的地方,变成了一处夫妻共同财产而已。

我以为,至少顾及着两家的共同利益,闫禹钦至少会留一丝余地,可我低估了阮秋若对他的重要。

整整三个月,我和闫禹钦关于阮秋若的拉扯从暗到明,人脉上、手腕上,将彼此对商场上竞争对手的那一套用了个淋漓尽致。

闫禹钦是个难缠的对手,特别是当他对你无比熟悉的时候。

还好,身边有闫亦臻,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这个男人骨子里有着闫家人一样的缜密心思和诡谲手腕。

即便是在上流社会的塑料夫妻圈子里,为了个白月光前女友闹到如此决绝、如此惊天动地的也实属少见,

外界猜测纷纷,两家股价因此波动厉害,长辈们责骂过劝说过,我们各自守着自己的坚持,不肯放下也不肯回头。

最后一次,他的律师团队用最激烈的言辞,驳斥证据的不完整和不合性。



底部预留广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