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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那场晚宴的外宾之一找上了我。
他叫克劳斯,是个中英混血,五官立体,眼睛是深邃的祖母绿。
英俊得像个雕塑一样。
他说父母把自家企业在中国的大本营交给他了,以后他会常待中国。
但他自小在英国长大,不会中文。
礼貌性地询问能不能让我带他逛逛北京。
我答应了。
活了三十二年了,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情爱不谙世事的少女。
我不是没有看出来克劳斯对我有意思。
但我有时会分不清。
分不清是他看我的眼神确实夹带了那么一丝深情,抑或是他那深邃的祖母绿瞳孔看谁都深情?
克劳斯是个绅士但风趣的人,他用英文和我分享着他在中国时因为中英文化差距闹出的糗事。
我忍俊不禁,笑声掺裹在什刹海的晚风里,随风飘散。
我很久没有这么发自内心地笑过了。
只不过笑容还挂在嘴上,却猝不及防撞见了一双阴沉的眼。
竟然是沈行。
多日未见,他好像瘦了许多,神情憔悴,下巴的胡渣也忘了剃。
见我和克劳斯一边散步一边聊天,时不时对视一笑。
他目光阴鸷,语气狠厉:
“你这么快就有人了?”
我觉得好笑。
沈行他,是站在什么立场,又是以什么资格问我的?
我不耐烦,刚想否认,却想要刺激一下他。
“对呀,外国人嘛,你懂的,我就喜欢器大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