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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荣缚的病情每况愈下,顶级专家们也束手无策。
他的生命进入倒计时。
一连病了几年,荣缚已然消瘦得不成人形。
“韵灵。”他唤我:“遗嘱......”
昂贵的真皮沙发随着他的呼吸起伏:“韵灵,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他握着我的手,央我:“别离开我,好吗?我们约定过要永远在一起的。”
不等我回应,他又开始交代后事。
这帝国集团的未来该如何;公司里的高管该如何安排;那些已然长大的孩子们又该如何照顾......
字字句句,事无巨细。
他立了继承人,要将公司的控制权交到我手上。末了,居然流下泪:“韵灵,我多希望能和你白头偕老......”
我埋头写遗嘱,一滴泪落下,晕开了刚写下的字。
荣缚见了,竭力抬手为我擦泪:“韵灵,别难过。我这一生有你足矣。”
我张了张嘴:“荣......”
他看出我有话要说,宠溺地笑了笑:“叫我名字。”
我擦了眼泪,问他:“亲爱的,我叫什么?”
荣缚的笑僵在嘴边。
“你是什......么?”他不敢置信地问。
我耐着性子重复:“遗嘱要用,我的名字叫什么?”
“你!”荣缚总算反应过来,瞪大眼竭力起身。
可到底力不从心,他倒回沙发中,喘息更加剧烈、痛苦。
他好难受。
我轻抚他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柔声道:“别着急,很快就不痛了。”
荣缚双目瞪圆,后知后觉:“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一直在骗我?”
他痛苦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心碎。
我忍不住笑了,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苦涩。
这场戏终于要落幕了,我该哭才对。
我收敛笑容,直视他的眼睛:“不,我没有骗你。”
我真诚地说:“我在你身边的每一滴泪,每一个笑,都是真实的。”
“泪,是为姐姐;笑,是为复仇。”
我亲吻他枯瘦的手背:“我恨你,却又无法不爱你。你对我的爱,让我既欢喜又痛苦。多可笑啊......杀害姐姐的凶手,竟成了我此生挚爱。”
我低声笑着,笑声中充满痛苦和疯狂。
再次摆出初遇时那副天真模样,我问他:“荣缚,记得我房间的香薰吗?好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