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匿名订单 剑南春 3781 字 3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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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收拾我自己的,而是沈清梨的。

我要把她的东西都丢出去才行。

虽然这套房子不大,位置也不好。却是我上大学时候省吃俭用买下来的。

它也是我省吃俭用,那么拼命接单的原因。

因为小时候没有家,导致我对家庭有病态的执念……这里,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家了。

而我的家里,不需要一个背叛者。

正在我要把沈清梨的东西丢出门外的时候,她却突然回来了。

“你在干嘛?”她尖叫道,“为什么要把我的衣服倒在门口?”

“反正沈小姐也不缺这一两件衣服。”我冷笑道,“正好我帮你扔了。”

“你既然都来了,不如顺便把我的钱还我。”

“五十一万三千七百六十一。”

“对沈小姐来说,这些应该是小钱吧?”

她看着我这副冷冰冰的样子,骤然红了眼眶:“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非要这么伤害我?”

我,大受震撼。

有钱人的脸皮都这么厚吗?厚到明明是自己犯了错,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离谱的要求?

我一时气血上涌,浑身发抖。

“沈清梨,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给过你机会了,我甚至决定只要你坦白就原谅你。”

“可你那天,是怎么选的呢?”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出了最后的挣扎:“我说我和莫海是清白的,你相信我吗?”

我实在忍不住,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清白的?清白的怎么会怕自己怀孕?你们沈家流行有丝分裂吗?”

“你说这种话的时候,自己不亏心吗?”

“沈清梨,是我傻,这么多年真情错付,竟然真的觉得你们这种富家大小姐会爱上我。”

“你明知道童年那些事情是我的逆鳞,却还是扭曲了事实,把那些事情告诉了莫海。”

“然后任凭他用那些话伤害我!”

她一下子哑口无言,颓然倒在沙发上,失去了反驳的力气。

过了半天,她才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

“这卡里有一百多万,密码是你生日……就当是给你的补偿吧。”

我拿过了桌上的卡,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扔出了门外,大声呵斥道:“滚!”

“滚得越远越好!”

她犹犹豫豫地走到门口,扶着门框,满眼含泪地看着我。

“我听说林清最近在查莫海……还有证据在他手上……”

“我去她们公司找过她几次,可是没见到他……”

“你能不能帮我牵个线见他一面……”

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应该才是她今天来找我的真正原因吧。

她曾经那么看不起林清,可现在为了莫海,她甚至愿意来低声下气地求我,就为了见林清一面。

我只觉得……十分讽刺。

“真好笑,我为什么要帮莫海呢?”我冷哼一声,指了指腿上的绷带,“我膝盖上的伤口还没拆线啊。”

“我和她做了一笔交易,那些证据现在在我手里,我会亲自递到税务局去,看看他们会怎么处理的。”

“你们一向自诩手眼通天,还是跟他们打交道比较合适。”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黑漆漆的楼梯间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一拳砸在我脸上。

“我就知道是你在捣鬼!”

他这一拳打得十分用力,我瞬间天旋地转,可还是没有忘了顺手揪住他的领子,狠狠地打了回去。

沈清梨想把我们拉开,但是莫海显然已经失控了,把她恶狠狠地推倒在一边之后,又开始对我下手。

我腿上有伤,自然是落于下风。

正在他失去了理智,打算将烟灰缸狠狠地往我头上砸的时候,林清和她的保镖们来了。

他们把我和莫海拉开,我透过眼前的血幕看到了她生气的脸。

当她看到我脸上肿起的拳头印的时候,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在我面前一向是温和的,我从未见过她这么生气的样子。

“本来还想给你们留几天享受一下的,可现在看来,你们确实不知廉耻。”

此刻的莫海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忍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林清带我回了医院。

腿上的伤口裂开了,脸上又被人打破了好几处。

她一直在旁边看着护士给我处理伤口,满脸都是焦虑。

“不用担心的,都是小伤。”我开口安慰了她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那你先休息,我回公司去一趟。”

可离开病房之前,她满脸都是犹豫,但还是说了一句话:“秦琛,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啊。”

我一下子愣住了,甚至忘记了呼吸。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这个名字,甚至连我自己都已经不太记得了。

可是还没等我叫住她问清楚,她就已经离开了病房。

我在九岁那年曾经被领养过一次。

那对夫妇经济条件并不算好,院长也和他们说我曾经生过重病,丢掉了一些以前的记忆,以后说不定也会有影响的。

可他们还是坚持把我带走了。

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叫秦琛。

可是那对夫妇给我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段青涯。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对我很好。

即便家里条件没那么好,他们也会给我买最新款的玩具和好看的衣服,让我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

我那个时候也很争气,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的第一名,老师也会在每次考试之后发奖状给我们。

当我把奖状递给养母的时候,她总是笑得合不拢嘴,然后当天晚上,桌子上便会出现美味的红烧肉。

时间越来越长,奖状贴满了一整面墙。

我本以为这种幸福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的,直到我初三那年,养母怀孕了。

那天我在学校门口等养父来接我,可直到学校打了清校铃,他都没有来。

家离学校并不近,眼看着天要黑了,我便只能慢慢走回家。

等到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而我满身大汗,伸手敲了敲门。

给我开门的是养母。

她本来是笑得很开心的,可是看到我的一瞬间,笑容就消失了。

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进了屋之后,就再也没理我了。

桌上也没有我的饭。

我以为他们吵架了,所以写完作业就直接去睡觉了。

半夜我被饿醒了,想着先喝点水垫一下,却看到他们的房间灯还亮着。

养父养母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暴躁。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我这个孩子也不能不生吧。”养母的话很急躁。“我本来以为咱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谁知道这么巧……”

“那我能怎么办呢?”养父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无奈,“不过终究是件好事啊!”

“家里肯定是供不起两个孩子的,青涯一个就已经很费劲了。”养母还是很焦虑。

“我下个月就把他送回孤儿院,就说他偷家里的东西。”养父转瞬之间就作出了决定,“毕竟领养他的时候,那个院长就已经说他有问题了。”

我不敢再听下去,只能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好像我乖一点,再乖一点,就不会被他们抛弃了一样。

可我的房门,还是被打开了。

我眯起眼睛往外看,借着微弱的月光,亲眼看到他们把钱包放到了我的书包里。

后来,我就被送回了孤儿院。

院长恨铁不成钢,觉得我是整个孤儿院的耻辱。

一直到了今天,我还是记得他严厉的脸:“我自问管教严格,可是怎么出了你这种败类!”

“你为什么要偷东西!”

我把这件事告诉当时的好朋友,他却选择了相信院长:“院长说你是坏孩子!你就一定是!”

“编出这些话都是骗人的!”

“小偷!小偷!”

如果从未幸福过,就不会产生对比了。

正是因为我有过幸福的日子,才会对家庭产生这种执念吧……

我猛地睁开眼睛。

我的记忆里……有林清。

脑子浑浑噩噩地,几段记忆不断交错,让我头痛欲裂。

我确实是认识林清的。

在孤儿院的时候就认识。

在我被弃养之后,她是唯一一个愿意相信我没有偷东西的人。

即便是整个孤儿院都孤立我,她也愿意站在我身边,坚定地牵起我的手。

我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总是摸摸我手臂上的疤痕:“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你救过我啊。”

“当时那几个坏小子想欺负我,是你像个小骑士一样,用手臂帮我挡下了他们的小刀。”

“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是个坏人呢?”

“你忘了我也不要紧,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就好了。”

那段我失去的记忆,也终于回到了我的脑海之中。

原来我当年救下了林清之后,被那几个坏孩子打了一顿,发了高烧,一直躺在医院里。

院长总是带着林清来看我。

小小的林清以为我要死了,就趴在我床上哭。

直到我能下地之后,她才笑出来。

“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啊。”她总是这么说。

后来的某一天,院长没带林清来。

我回了孤儿院之后,也不曾再见过她。

只记得很多警察叔叔进出孤儿院,拿着临清的照片问我见没见过她。

我只能摇头。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概是受了刺激,我什么都忘了。

我忘了林清,也忘了手臂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那段时间,院长一直都失魂落魄。

“要是我没带她出门就好了,要是我再细心一点就好了,她就不会走丢了……”

那时候我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懂,可是现在,我好像懂了。

可我现在只能把脸埋在枕头里,任由眼泪打湿枕巾。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林清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呢?

要不是为了出门看我,她也不会走丢才对。

她那么可爱,应该被大户人家领养,拥有优渥的一生。

要不是因为我,她当年也不会走丢,被拐走,生死不明。

我整夜未眠。

想给她打个电话,又担心深夜把她吵醒。

所以第二天上班时间,我就追到了她们公司。

她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过来招呼我。

“这么早?正好一起去吃个早饭,公司的食堂刚开。”

她还是那么优雅冷静,笑得恬静又自然。

“林清,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盯着她的眼睛,“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看着她有些疑惑的眼神,我指了指手臂上的疤痕:“我说的是这个。”

她一下子愣住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扑到了我怀里。

“我以为……要这么和你过一辈子了。”

“不过没关系,即便你不认识我,我也愿意一次一次地重新认识你。”

林清哽咽道。

“被拐卖的那段时间,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可每次都会想到你。”

“我得再见你一面啊,你是我的小英雄,我还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才行。”

“你脑子不好忘了我也没关系,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

“没事的,我现在回来了。”我摸了摸她的头发。

朝阳给天边的云朵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好像随时有天使要飞出天际。

我看着怀里的姑娘,心想。

我应该也找到我的天使了。

结婚后的某一天,她突然丢给我一封判决书。

“沈清梨和莫海都判了,一个五年一个十年。”她轻飘飘地说,“也算是罪有应得。”

我接过判决书,却根本没有仔细看的心思。

满脑子都是她调皮的脸。

“不重要了,现在我有你了。”我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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