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媳妇与继母打得天翻地覆,我怎么回得去?就算回去了,娘家必然也没有片瓦给我母女挡雨。”
苏旭想想柳溶月的娘家,不由再叹一口气:“那么出去找找你丈夫如何?”
杨周氏更为难了:“也别怪族人说他死在外面,如此一去多年没个消息,让我娘俩儿去哪儿找他?”
苏旭想想也是,话说到这一步,他自诩进士及第,竟也替杨周氏想不出什么主意!要不是柳溶月挣得实在少,他都想雇了杨周氏在衙门做针线,好歹给她母女寻条活路。
苏旭小心翼翼地问:“你有什么打算么?”
杨周氏擦擦泪,倒是打起了精神:“不瞒夫人说!我家还有小院儿一所、十亩薄田,论七论八也能卖出五十两银子。我外公家开过茶水铺子,我从小儿很学会些烧茶做点心的手艺。我想卖了老家的几亩薄田,来咱们县城开个小铺儿,算个养家的营生。”
苏旭没想到杨周氏还有如此志气本事,他连连点头:“这样也好!宛平县城在天子脚下,是首善之区,最讲王法的所在。你来这里做生意,定然没人再欺负于你。”
得了知县夫人这句首肯,杨周氏要给苏旭下跪,被苏旭勉强扶起之后,杨周氏面有难色地央求:“还有一事,需大人和夫人给我做主!”
苏旭挑眉不解:“什么事?”
杨周氏低眉小声:“我家的房屋、宅地,怎说也值五十两银子。可是族中之人想以贱价强买,说是田地跌价,破房烂屋,只肯给我碎银十两。见我不愿意,他们才生出毒计,要把我娘儿俩轰出村去。小女子想以本价卖田,出离苦地。还请大人、夫人给我做主。”
苏旭有些为难:“千年田八百主。田地价格有涨有跌,十两固然太少,但是说值五十两,也不能凭你随口而说啊……”
杨周氏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文书,双手递给了苏旭:“夫人请过目,这是当日小女子的公公购置房屋田产之时,向官府纳税的书契。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此处房产田舍,值价五十。这些年来海清河晏、五谷丰登,小女子不求房地升价,只求按当年的价钱出售,留个本在……”
苏旭展开税契一看,欣然微笑:“唉!这便好办了!”
宛平二堂
柳溶月展开了王话痨送来的杨周氏家税契,忽然笑了出来:“咦!这便好办了!”
赵县丞战战兢兢地看向忽愁忽喜的大人,不为别的,大人刚才还直喝败火药呢!怎么这会儿又乐上了?莫非大人真在坟地让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