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和屈辱。
他愣愣地站着,用力地控制着自己。
实际上是不由自主地僵立着。
亏的他没有僵直地倒下去,他心想。
他使出这几年锻炼出的忍耐性,想着必须将脱产上职工大学的计划通知车间,必须得到车间同意。
不然的话,厂里规定的考前两个月备考时间,自己就享受不到。
让车间知道自己已经获得厂里允许,允许考职工大学名单里有我。
郭国柱心里这么想着,原地站着笑到:“那金师傅,车间应该收到教育处通知了吧?就是同意我们参加职工大学考试的通知。”
金师傅一脸纳闷:“唉?反正我没有见。
你要不,问问朱师傅?”
说着背过脸去嘟囔一句什么。
他实际上是想回头和贾主席说话,但贾主席座位上空空的。
郭国柱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仿佛进了一个陌生环境。
他呆呆地不动,嘴巴像个上了旋钮的铁皮蛤蟆嘴,又说:“我刚从教育处回来,名单上有我,我就是和车间说一下。”
金师傅干脆说:“反正我不知道。
既然是厂里通知车间的事,那你问领导么。”
“问领导?车间主任?”
郭国柱问。
“那当然。
领导不同意,谁敢随便瞎说呢。”
“那,我去看看领导在不在。”
郭国柱说着就往主任办公室走。
但金师傅马上拦住了,淡淡地说:“主任们去厂里开会的开会,下车间的下车间。
没人。”
金师傅说没人两字时,口气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