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国柱回家告诉母亲的第一件事,就是已经报名了,要去考职工大学。
他母亲马上高兴道:“是?真的?这还差不多。
早就和你说,你就是不听。
你看,咋说?”
郭国柱似乎也有点健忘,愣头愣脑地问:“我不听?不听啥呢?”
“嗨呀,年纪不大就糊里糊涂的。
我和你说过呀,哈哈干啥就赶紧干啥,别太幼稚。”
“幼稚?我哪儿幼稚了?”
郭国柱不服气。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火气,“谁幼稚了?你不就是劝我先考职工大学么?我早就这么想了。”
国柱妈噗呲笑了,她也说不清自己是高兴的笑,还是无奈的笑。
反正有点忍不住。
她看看里屋半掩的房门,毫不掩饰地说:“看看你的些同学,都去上大学了。
就剩下你一个了。
咱们虽然不是图好看好听,但是,最起码有了大学文凭,就不轻易让你干体力活了。
是吧?”
郭国柱嘴上不说,心里却想:这次决心下的这么快,恐怕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他懒羊羊地脱下来外衣,端起脸盆要出去。
他妈问了一句:“那谁,熊二波现在咋样了?”
话出口,自己却笑了,“你就是这几个同学,就这几个同学,还一个一个都跑的远远的。
人家上次说的冰箱彩电,后来咋了?”
他妈一眼看见了郭国柱瞪大了的眼睛,马上又说,“奥对了,老二正弄呢。
我老是觉得这些事情不是咱们干的。
可是老二,他又不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