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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酒知道,它存在。

它,是昆仑剑。

亦是天道。

——你的蛰伏,也该到了尾声。

可是,我怎知你是正确的?

——西门云潮既然敢自己当昆仑剑主,想必找到了完全控制两界的方法,之前他是投鼠忌器,现在他只想破釜沉舟。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最后的机会。

你想做的事情,很难。

——所有的一切你都看到了。

谢酒凝视着无形的它。

——我没有退路,同样的,你也没有。

——要么站着生,要么成奴隶。

她不会放弃。

而世间最了解昆仑剑的,唯一存活的昆仑剑主,她是最明白如今天道的人。

我被九龙锁困住,并不能帮你很多。

——那么,就全力以赴吧。

谢酒说,就帮我把神魂送回到我的身体里,我要亲自指认西门云潮。

……

大婚热闹的进行着。

只需要最后的夫妻对拜,便是送入洞房。

这桩天下人见证的婚事,即将礼成。

一直遵循着大婚礼节的新娘子,忽然站直了腰板。

她动也不动。

就那么僵直着盯着西门云潮。

西门云潮心底涌上一层疑虑。

……不对,谢酒的魂魄明明已经被献祭给了昆仑剑,如今只有一个没有灵魂的**,如何能做出来自主的反应?

等拜堂成亲之后,西门云潮会找到谁偷走了他的画。

现在不能有任何闪失。

西门云潮的声音很冷:“拜堂,躬身。”

然而谢酒依旧没动。

“……怎么了?新娘子怎么站直了?”

“什么意思?不愿意吗?”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西门云潮!”

是啊,这是昆仑掌门西门云潮的大婚,掌控天下正道之人,又有谁不爱西门云潮呢?

谢酒当初身为西门云潮的弟子,执念如此之深,现在仅剩下最后一步,却犹豫了?

“不会吧?谢酒要悔婚?”

“……这怎么可能?”

垂落的手,缓缓的,僵硬地抬起。

一点一点,像是承载了无数的沉重。

谢酒的手最终还是抬起来了。

白皙纤细的手抓住了盖住脸的赤色珠帘。

将它们狠狠摔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高高的台阶上,落下无数的珠子,像是无法挽回的此刻局面。

西门云潮瞳孔一缩。

不……这个感觉,是谢酒!

少女一袭嫁衣,脸上是婚嫁之时的浓妆,将她向来温和的眉眼映衬的格外凌厉。

“是我啊。”

朱红的唇勾起来,谢酒说:“我没死,你很惊讶吧。”

短短的一句话,暴露了太多内容。

即便是数万人见证这一幕,此刻鸦雀无声,唯有今日本该是一对佳侣的新人,互相憎恨的注视。

……

“我是谢酒。”

“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名字,不论是什么印象……”

谢酒微微垂着头,随后直起脑袋,就像是再也不肯将头低下来。“其实我也不在乎了。”

以前,她就是太在乎了,才将自己活成了任人揉捏的模样。

轻吻梨子整理想的事情太多了,想要顾及的人太多了,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自己被困在无数悬而未决的、不过是幻象的感情中,让自己失去了本心。

直至最后,众叛亲离。

谢酒在幼时,最害怕的事情便是众叛亲离,没有人在乎自己,于是她疯狂的渴求着,直至到现在。

她长出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真是令人高兴的一天。”

……这场面让人高兴吗?

有人想问,却又不敢问。

“我高兴,不是因为我要死了,而是……”

谢酒微笑起来,“我要在此,揭发我师尊的阴谋。”

话语落地。

西门云潮的声音发冷:“你大概是高兴疯了,才会说出来这些话。诸位,到此结束……”

“为什么?”谢酒说:“好戏才开始,不是吗?”

二师兄越无刃站了出来,质问谢酒:“你真的疯了,大概是侍剑昆仑剑的副作用,神魂不稳,大家不要相信她的胡言乱语。”

谢酒并不意外。

数百年来,谢酒兢兢业业地为了昆仑,奉献了一切。

直至此刻,她有了戳破谎言的机会,她不会再放弃。

“是的,没错。”

谢酒井井有条地说:“接下来我将从三个方面来对我的师尊,西门云潮进行控诉。”

众人:……你还分的挺清楚的咧。

“第一件事,昆仑剑主的秘密。”

……

昆仑剑主,是昆仑第二尊贵的人。

尽管历任昆仑剑主总是不可避免的入魔身死,然而昆仑毕竟代表着最至高无上的天意,那是绝对无法撼动的地位。

昆仑剑主侍奉昆仑剑,许是昆仑剑太过于霸道,有所损伤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

他们越来越听不懂谢酒在说什么。

不是……这与他们从出生开始就认知的世界不一样!

然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此。

西门云潮想让谢酒闭嘴,其他宗门的掌门不急不慢地走到前面:“还是听听谢酒要说什么吧。”

不论昆仑如何崇高,总要给人说话的权力。

谢酒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她的声音平缓,而又有力。

于是所谓的昆仑剑的秘密,谢酒就这么将之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个消息的重磅程度,可谓是……举世皆惊。

青云宗掌门殷尚隐开口:“你说的这些,我们会求证的。现在,我提议,将谢酒保护起来,慢慢调查。”

如果真的像是谢酒说的那样,昆仑便已经不配当天意的主宰

——天意都被困住,又有什么可信的呢?

那么……

所有人将视线落在殷尚隐身上。

确实,昆仑出事,一直是天下第二修仙宗门的青云宗,便当仁不让挑起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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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宗掌门殷尚隐,也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殷尚隐一向公允高尚,又有与昆仑抗衡的能力,想必会秉公处理这件事情。

谢酒没动。

“殷尚隐掌门,你急什么?”

殷尚隐一怔。

“……什么?”

“我还没有说完第二件事情。”

谢酒轻轻吐出后面的话,“第二件事,蚀骨魔和石蛊毒的秘密。”

修士飞升背后有阴谋,天道被困,飞升的修士并没有前往上界。

这些人到了昆仑界之后,据说燃起来大火,将所有人都焚烧成蚀骨魔。

而蚀骨魔已经悄无声息地吞噬了昆仑界,占据了如今重要人物的身体。

要不了多久,昆仑界就是承载紫霄界蚀骨魔的容器。

这是让人悚然一惊的……

好吧,没有人想要承认这是事实。

有人不肯相信:“即便你是昆仑剑主,也不能如此大放厥词,这根本不可能是真的,简直像是你神志不清的幻想。”

“谁来证明呢?”

谢酒微微垂了垂眼睫。

“这件事情,证据自然是有的。然而……证据如今还不在这里。”

“那你要什么时候拿出来证据?”

“对啊……掌门对你还是有情的。若是像是谢酒说的那样,怎么会同意娶谢酒呢?”

他甚至愿意娶你。

这是他们认为西门云潮并非如此丧心病狂的理由之一。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今日大婚,并非是因为被我的爱意打动,而是因为我用心头血浇灌出来的心魂石开花了。”

谢酒说:“传闻心魂石有起死回生的效果,若是心魂石开花,便能将死去的人从彼岸召唤回来。”

当年西门云潮杀妻证道,可是他即将踏过那道线的时候,他明白了一切。

西门云潮退了回来,他后悔了。

被杀死的青鸟成为了他的执念。

他保存着当年杀死青鸟的现场

——一切证据都在青鸟的身上。

只要青鸟的神魂能回来,那么便可以挽回。

他与青鸟还是相爱的璧人,他们会理所当然的在一起。

“青鸟是谁?”

有人问道。

昆仑之巅的一切,被玄机镜传遍了整个修仙界。

他们也很快知道了青鸟是谁。

西门云潮脸上的表情极为无奈:“青鸟……青鸟是过去的事情。”

“徒儿,你胡闹的太过了。我们的大婚,成了一场笑话。”

谢酒微笑:“恐怕你不知道吧,当年你杀妻证道飞升的雷声,格外的壮阔,其实是有原因的。”

不仅是你窥探到了真实的天道,更是因为……那雷声,是青鸟飞升的雷声。

在西门云潮停下脚步的时候,青鸟踏过了情爱之关,勘破生死,飞升了。

青鸟顺利踏入了上界。

而现在……

谢酒看向一直躲在后面的晏萱。

看着她羞怯的双眸,看着她娇嫩的粉面。

一切都是伪装罢了。

“不用复活你的青鸟,你的青鸟,一直在你的身边呐。”

第47章证人

晏萱恨西门云潮。

这是谢酒后来才想明白的事情。

表面上,晏萱人畜无害,像是一个身娇体弱只知道嘤嘤哭的弱者。

可是每一步她都在步步为营,慢条斯理地戏弄着她的猎物。

不管是西门云潮,还是越无刃,亦或者是令狐昂、谢酒……还有谢酒不知道的人。

更为惊悚的是,晏萱表现出来那么儒慕敬仰西门云潮,然而她看着西门云潮的眼神……是潮湿的、带着隐约的恨。

爱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

同样的,恨一个人的眼神,也是藏不住的。

晏萱伪装的太好,所以晏萱的爱被众人所熟知,于是她扭曲的恨泛起涟漪,而这一丝涟漪,被谢酒捕捉到。

当谢酒说出青鸟是晏萱的时候,西门云潮笔挺的身姿,踉跄的了一步。

他似是不敢看晏萱,却又须臾恢复了寻常。

“晏萱……只是晏萱,不是别人,更不是青鸟。”

晏萱看着西门云潮,眼神复杂,却依旧天真:“我听不懂大师姐在说什么呢,我是晏萱,谁是青鸟呢?”

这并不让人意外。

西门云潮看向谢酒,“你说的都是谬言,没有人会相信你,你的证据呢?谁又能给你证明?”

这是核心。

也是重点。

昆仑的弟子们在短短一日内得知这样的惊天内幕,他们面临一个选择:

是选择相信掌门西门云潮,还是选择相信昆仑剑主谢酒呢?

谢酒深知,口说无凭。

她如今,一人与全昆仑为战,想要求一个公道。

众叛亲离,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身后,唯一想要抢婚的魔尊也被她骂走了。

谢酒想到那日她说的那个字,“滚”。

紧张的时刻,谢酒仿佛一座望夫石,盯着场中的所有人。

像是在搜寻什么。

所有人:???

你说话啊?你在看什么?

西门云潮不耐:“没有人相信你,别做梦了。”

谢酒抿了抿唇。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簪子。

簪子是司马离送给她的,上面缀着鲛人之泪与蝴蝶。

蝴蝶翅膀轻轻颤动,落下七彩的粉雾,须臾消失。

她说:“再等等。”

“也许……会有人来呢?”

……

风停止,云散开。

正午,日光愈烈,晒得人睁不开眼睛。

谢酒在等什么?

西门云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我知晓你与他勾结,所以特意让你穿了红嫁衣去见他。”

“他不会来了。”

谢酒倔强地说:“他会来。”

他一定会来的。

然而他没有来。

青云宗殷尚隐掌门道:“既然昆仑的事情无法分辨,那么你们昆仑自然是要避嫌,便由我们九位各宗长老接管此事……”

谢酒看也没看他:“闭嘴!”

殷尚隐:???

谢酒:“你一个跟青鸟一伙的怪物,现在说什么?”

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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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酒虽然说了蚀骨魔之事,然而并没有公布名单。

现在谢酒似是没有证据狗急跳墙,竟然直接攀咬青云宗掌门殷尚隐?

更重要的事情则是……如果青云宗掌门已经被蚀骨魔吞噬,那么谁来主持公道呢?

现在,修士们总算是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整个修仙界是以昆仑为首,青云次之。

它们出了事儿,这修仙界不过是一盘散沙,谁来主持公道呢?

殷尚隐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小友,之前你是救过我不假,但是也不意味着你就可以血口喷人!”

“现在你说的都是胡话!我看需要将你关起来,好好审一审!”

乱成了一锅粥。

需要证据现世,以及……一个人的到来。

可是,他依旧没有来。

西门云潮看向殷尚隐,点头示意道:“有劳了。”

就在人们涌上前的同时,从宗门方向,传来了一点骚动。

那骚动初时不显,后面却恍若天崩地裂。

有人的惊呼传来:“我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看到了什么……”

“这一定不是真的……”

“其他人呢?他就来了一个人,不要害怕!我们一起上,杀了他!”

尽管如此,却没有人敢第一个动手。

因为他是魔尊,司马离。

第一个动手的人,定然会被司马离杀死。

谁来做第一个人呢?

破开的路,越来越宽敞。

直至高大的黑衣人影视若无物,一步一步走到谢酒的面前。

所有人的盯着那黑衣人影,大气都不敢喘。

来人黑发如墨,气质阴鸷冰冷,带着一股压迫人心的冷意。

他的脸上覆盖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却遮不住他的可怖。

魔尊司马离还是来了。

谢酒心情极为复杂:“你来做什么?”

她伤了他太多次,屡屡将他的心意践踏,这一次,他依旧来了。

魔尊司马离开口,声音低哑而暗沉:“来抢婚。”

他顿了顿:“抱歉,收集证据来晚了些。”

谢酒看着司马离,忽而笑了。

“看,这天下没有人信我,然而只要有一个人信我,那便足以。”

谢酒含泪而笑:“这便是我的证人。”-

……等等,正道中人的事情,轮得着一个魔尊来作证吗?

有人大声叫嚣着:“他凭什么帮你作证?这是魔尊司马离!我们没有人会相信魔尊的!”

“是啊!这个证人不行!”

就在此刻,少年的声音响起:“我信!”

狐族少年,令狐昂。

如今的妖王。

谢酒惊诧,复又挑眉:“不是说你不来了吗?”

“在妖界实在是无聊,便来看看热闹。”

令狐昂看向司马离:“再者……他对我来说,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令狐昂是昆仑掌门西门云潮的三弟子,如今却说信魔尊?

难道……魔尊面具下面的那张脸,另有玄机?

“我这次来,带了很多证据。”

“当然,我知道很多人不相信魔尊,所以,我是以另外一个身份,为谢酒作证的。”

“昆仑大师兄,司马君雅。”

修长有力的手指抬起。

下一秒,面具摘落。

是一张温润如玉、风光霁月的脸。

当年离奇失踪的大师兄,司马君雅。

一口冷气倒抽,又是一口冷气倒抽。

尽管修仙界中无数次猜测了魔尊面具下面的那张脸什么模样,现在得知竟然是司马君雅,所有的人不可避免地震惊。

这怎么可能呢?

司马君雅是修仙界中最有天赋、最有前途的修士,只要他在昆仑,不出意外,他就是下一任昆仑掌门,坐拥天下声望,掌管天下修仙之事。

可是后来司马君雅失踪了,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他,人们都认为他死了。

司马君雅的名号,确实很管用。

因着他在失踪之前,委实交友甚广,斩妖除魔,不少人曾经被他救过。

他八面玲珑,除恶扬善,是一个人人称道的好人。

尽管是再苛刻的修士,也说不出来司马君雅的不是来。

有人小声道:“可是……他毕竟是魔尊……”

是啊。

这样的人,怎么会变成魔尊呢?

司马离的眼眸微眯,他与西门云潮对视,冷意森然。

“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今日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给谢酒当证人。”

“我证明,谢酒说的话,都是真的。”

“谢酒一共说了三件事,那么我便一一证明。”

“第一件事,昆仑剑主的秘密,我可以证明。”

司马离说:“魔域一直在关注着修仙界,昆仑自然是我们的目标。尽管看上去是波澜不惊的数万年,然而魔域早就暗暗收集历代昆仑剑主死亡的疑点。”

“谢酒说的没错,昆仑剑主死于被禁锢的天道的反噬,这是囚禁天道的惩罚。”

“历代昆仑剑主都是死于昆仑自己人的手中,然而入魔是有程度的,在完全被清除、被抹去痕迹之前,我们得到了九位昆仑剑主的证据。”

不仅是谢酒这一个受害者,还有另外九位受害者。

皆是昆仑剑主。

这九位昆仑剑主的名字,众人皆数都知晓。

即便是时间已经格外遥远,在泛黄的史书上,亦是记载着他们的名字。

修仙界中常用来作证的乃是真实之言,是有特殊符号的纸张,可以证明叙述者的真实身份,也可以投影到空中。

于是整个修仙界,就那么看完了九位昆仑剑主的揭秘……悔恨……

亦或者是遗憾。

他们当年踏入昆仑的时候,俱都是少年,梦想与热血燃烧,直至最后发现,所谓的燃烧,不过是燃烧他们不值钱的愚蠢而已。

当初的爱有多浓烈,发现被愚弄被欺骗的恨意就有多炙热。

——“昆仑的建立之初,便是邪恶的。我们吞噬的是天道的骨血,这样的修仙界,又有什么值得我们守护呢?”

——“师尊已经在赶来杀我的路上了,我身受重伤,不知道何时便会被清理门户……如果有选择的机会,我不会再入昆仑……”

——“恨……我恨他们……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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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我死去了,我也想后来者能推翻昆仑,它本就不该存在……”

喘气都变得困难,这些让人窒息的场景,让人觉着恶心。

魔尊司马离没有给大家喘息的空间,他继续道:

“很不幸,大家没有时间来思考昆仑存在的意义,或者思考如何解救天道,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没有时间了。”

“第二件事,蚀骨魔和石蛊毒的秘密,这是证据。”

司马离说:“在场的所有人,亦或者修仙界中的所有人中……都混进来了怪物。”

“你的同伴还是你的同伴吗?”

这句话让所有人后背一寒。

司马离:“当然,如果说全天下的修士都被蚀骨魔占据了身体,那么也许没有这么多痛苦了。可是目前所知的,仅仅是昆仑,西门掌门已经中过毒……他得知了这种毒之后,选择的方法是自己继任昆仑剑主,用天道的力量祛除了想要占据他身体的蚀骨魔……”

“越无刃也中了毒,他就没有那么幸运,现在的越无刃,和青云掌门一样,都是怪物。”

“想要识别这一点,其实不难……相信各位都对夺舍知之甚详,修士们可以分辨出夺舍,是因为它有检测方法,可是石蛊毒没有。”

“尽管蚀骨魔再巧妙的掩饰,性情大变之后的人确实不是原本的人,这点我想,各位是能查探出来的。”

确实如此。

他们是有方法的,只是从没有人往这里想。

换句话说,没有人能抓到真正的蚀骨魔。

司马离有些矜持地笑了:“不巧,我魔宫早就查到了蚀骨魔,于是侥幸抓到了一个。”

所有人:???

你怎么还有蚀骨魔的证言?

第48章入赘

“至于第三件事……谢酒被剥夺了昆仑剑主的身份,西门云潮之所以没有清理门户,自然是因为谢酒的特殊性:天道承认的爱意。”

“所以,谢酒是被献祭给白月光青鸟当容器的。”

西门云潮微微闭眼:“胡说。”

司马离说:“如果没有证据的话,确实是胡说。”

“证据其实一开始不在我这里,而是在昆仑掌门西门云潮的手中。”

“……什么?”

西门云潮了然地睁开眼睛:“原来是你偷了我的画。”

“不是我。”

司马离笑起来,格外森冷:“我曾经是昆仑弟子,若是出入昆仑,师尊又如何不知道呢?”

“自然不是我,而是……你的青鸟。”

西门云潮垂落的手指收紧。

他微微闭了闭眼,看向晏萱:“徒儿,当真是你做的?”

也只有晏萱,自由出入他寝殿的晏萱,才能做成这件事情。

他对晏萱,本就不设防。

若是她……她自然是知道那幅画的玄机的。

她是故意将证据交给了旁人。

“你当真如此恨我?恨到想要杀了我?”

晏萱眨了眨无辜的眼睛,糯声道:“我不知道,这与我无关……”

西门云潮叹了一口气。

那一瞬间,像是老了无数岁。

“我是爱你的。”

“你知道这一切。”

这些话信息量太大了,所有人都有些愣住了。

明明刚才西门掌门还在负隅顽抗,现在为何却像是苍老了?难道,他当真如此爱青鸟?

下一秒,司马离抬手,那幅画便产生了变化,一具尸体赫然出现在地上。

少女早就僵硬,她身着火红的嫁衣,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

而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剑。

当年的杀妻证道现场,就这么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难以置信……

有人认出来:“这是青鸟的尸体!”

司马离点头:“没错。”

“我拿到画之后,便开始参悟这幅画,我总认为这幅画中有西门云潮想要掩饰的秘密,于是尽管长老们说这不过是一幅普通的画,我依旧百日黑夜的参悟……”

“直至……我发现,每到月亮高挂之时,一抹月色落在山水画的山顶之上,便可以开启画中的空间。”

“我打开了这幅画,看到了青鸟的尸体。”

“没错,这就是案发现场。”

当年青鸟在大婚仪式上离奇失踪,有人怀疑是西门云潮下的手,可是西门云潮悲痛欲绝,一直想要找到青鸟。

找不到尸体,那也有可能是青鸟自己离开了……

没人想到,青鸟是被人一剑刺穿,而青鸟身上的剑……

“是西门掌门以前的佩剑青松。”

短短的时间内,接受这么多劲爆的消息,实在是让人惊悚。

更为可怕的是,他们甚至找不到人来主持大局。

昆仑掌门西门云潮出了问题要调查,青云宗宗主殷尚隐也需要接受调查……剩下的宗门掌门里,说不得也有被蚀骨魔占据身体的怪物。

那么暂时接替宗主的,便是少宗主秋逐风……

“秋逐风是青云少宗主,自然是有资格在如今的情况下接管一切!”

有人这么提议。

视线聚焦在青云少宗主秋逐风身上。

秋逐风有些不安。

他还是失策了。

没有人想到,强大如西门云潮,会被谋划了数万年的证据钉死。

他还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如今谢酒已经清洗冤屈,那么当初他做的事情……

秋逐风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他快步走向谢酒。

“妹妹……谢酒,看在我是你哥哥的份上……”

他的话语又引起来了一阵惊呼,而谢酒没有让秋逐风的话说完。

“最后,还有一件我的私事。”

关于修仙界的事情,谢酒已经全都做了。

她对得起昆仑,对得起修仙界。

现在,她要在昆仑之巅,讲一件自己的事情。

“关于我的爹娘,我的哥哥……”

“没错,我的哥哥,就是秋逐风。”

“与我血脉相连的……凶手。”

……

后丘酒村是一个普通的村庄。

它因酒而闻名,谢酒的记忆,也从闷热潮湿的、混着铁锈味的血液浸染酒味开始。

谢酒给自己起了名字。

她用一生来记住酒。

如今,她将后丘酒村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年后丘酒村,有两个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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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幕后指使一切的西门云潮,另外一个,就是亲手屠戮了全村的秋逐风。”

“秋逐风是西门云潮控制青云的工具,只要秋逐风顺利成为青云掌门,那么其他修仙宗门再无威胁之处,不论他日后做出来何种选择,他都会是整个修仙界的实际控制人。”

“秋逐风是他养的一条狗。”

谢酒的唇角不带半分笑意:“哥哥,你真是一条好狗。”

……

秋逐风身败名裂。

如今重要的事情,是谁来接管大局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并不难选。

是谢酒。

曾经众望所归的昆仑剑主,如今绝对没有被蚀骨魔同化的人。

以及……曾经的昆仑大师兄司马君雅。

魔尊司马离耸了耸肩:“接下来是你们正道要思考的事情,我今天来这里,除了当证人,最重要的事情,其实是抢婚。”

众人:……等等,不是,还抢啊?

事情都已经分明了!

现在要做的事情,难道不是抢救天道,以及与紫霄界作斗争吗?

“不不不,我得先抢婚。”

司马离认真地说:“我不能容忍谢酒嫁给别人,我得先找老婆。”???

谢酒:???

她也懵了。

按照之前两个人约定的那样,在昆仑之巅顺利揭露这数万年的阴谋之后,便是抓紧时间拯救世界。

司马离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司马离似是看透她在想什么。

他抬手,指了指谢酒身上的红嫁衣:“当你穿着红嫁衣来找我的时候,说你要嫁给西门云潮,让我不要奢望,并且对我说滚的时候,我就没有理智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拯救世界,什么刻不容缓,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与谢酒堂堂正正成婚,让谢酒堂堂正正地成为自己的道侣。

谢酒:……

她看得出来,上次穿着嫁衣去见司马离,说的那些割人心口的话,快将他刺激疯了。

“可是……”

“没有可是。”

司马离看向所有人:“昆仑变故还需要时间梳理,谢酒既然是你们选定的人,我借走三日,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吧?”

“三日后,我便将谢酒还给你们。”

西门云潮冷笑:“你以为事情像是你们所设想的那样?我是被人陷害了,根本没有蚀骨魔这回事儿,也没有天道!”

他还在嘴硬。

“没关系,嘴硬已经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谢酒说:“你可能刚接任昆仑剑主,所以不知道九龙锁被我破坏了一部分,尽管天道依旧无法顺利脱身,可是让天道出手帮个忙之类的,其实是可以的。”

西门云潮的脸色,出现了慌张:“怎么可能?”

谢酒微笑起来:“怎么不可能呢?我本来已经死了对吧,你亲手杀的,亲手剥离了我的神魂,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呢?”

“自然是天道在帮我。”

西门云潮踉跄了两步。

他忽然意识到,当初选择谢酒当昆仑剑主,就是一个错误。

谢酒并非像是以往的昆仑剑主那样。

她天生就有着反叛的意识。

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弄坏了九龙锁。

天道便是天道。

它一直在隐忍着,等待着时机。

所有人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如果是天道出手……

那么一切便有定论了。

谢酒抬眼看向天幕:“可以了,你该出手了。”

从天上降落的,炙热而明亮的光,笼罩着昆仑之巅。

眼前的一切都是一片白茫茫的,眼睛痛得要瞎掉了。

这是不可凝视的光。

修士们对此并不陌生,以往渡劫之时,在最后的那一刹那,便有着这样的天道之光。

这是天道的意志。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当白光散去,周围的一切变了,又似乎没有变。

“这是什么?”

“天道的囚笼?”

西门云潮的身侧,出现了圣光汇聚成的囚笼,而青云掌门殷尚隐的周围,亦是出现了。

不仅是他们,有好几位长老的周围,都有囚笼。

越无刃,甚至晏萱亦是被天道囚笼困住。

他们的脸上是慌张,是愤怒:“凭什么困住我们?”

“这是……”

“天道告诉我们的信息,这些人是蚀骨魔!”

“天道已经指明了,西门云潮说的都是谎言,而谢酒说的是真的。”

“没什么可说的了,谢酒是当之无愧的昆仑剑主。这才是真正的昆仑剑主!代表修仙界的昆仑剑主!”

司马离的脸色很臭。

谢酒想了想,她抬起手,示意数万人噤声。

于是天地安静了下来。

谢酒说:“我会带领大家,重建真正的昆仑。我也会与紫霄界开战,为过去的不公讨个公道。”

“但是现在……”

她抿了抿唇,释然地笑起来:“大师兄司马君雅说得对,我需要与我的道侣在一起。”

“什么??”

在喧闹起来之前,谢酒说完了后半句话:“但是不是跟着司马离离开三日,而是就现在,在昆仑之巅,在大家的见证之下,我身着嫁衣,嫁给我真正喜欢的人。”

“我喜欢到心魂石都开花的男人,司马离,也是我的大师兄,司马君雅。”

她抬起纤细的手,向司马离:“……算是入赘,好吗?”

这样,谢酒就无需离开昆仑,而司马离也可以留在昆仑,他就不必发疯想要将自己抢走。

好吗?

……当然好。

司马离不需要犹豫须臾。

他亦是微笑起来。

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个响指,他的黑衣便成了同样赤色的婚服。

“好啊,就现在吧,拜天地。”

“我的娘子。”

第49章一起

一场很特殊的大婚仪式。

本该被正道剿灭的魔尊司马离,就那么入赘给了昆仑剑主谢酒?

关键是,司马离乐此不疲的模样,飞快的答应了,一副生怕谢酒后悔的模样。

……这太玄幻了!

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魔尊!

人群里喧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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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人拦住他们了:

魔尊都成了昆仑剑主的小娇夫了,还拦什么拦?

魔宫长老们也没想到。

他们收到魔尊司马离的传讯,让他们以最高的规格迅速赶来昆仑,迎接未来的魔后回魔域。

结果到了昆仑就被留下了,还要观礼?

魔尊就这么入赘昆仑了。

魔域的人也沉默了:我们老大是个恋爱脑怎么办!

司马离居高临下,给他们做了一个手势。

所有的魔修们便冷静了下来:得,就这么呆着证礼吧!

有人发现,谢酒头上的簪子,与魔尊司马离身上的香囊,都有一枚鲛人之泪。

“等等……这两位,早就爱上了?”

确实,没错。

谢酒说:“我跟大师兄的情谊,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了。”

她有些歉意:“被束缚的昆仑剑可以被西门云潮操控,他洗去了我很多记忆,我很想告诉所有人我们俩的经历,但是现在恐怕还没有全都整理完毕,等到日后再来告诉大家。”

“总之,司马离不是坏人,无论如何,他都是昆仑大师兄,司马君雅。”

司马君雅就是司马君雅,那个正义温和、永远让人仰视的大师兄。

昆仑之巅,两个人进行到了拜天地。

谢酒郑重其事。

这是两个人感情的见证,也是修仙界新的开始-

谢酒接替了昆仑掌门的称号。

她代表的不是原本的昆仑,而是另外一个真正的昆仑。

轩辕正平依旧毫无影踪,昆仑之巅被困住的那些人还需要慢慢审查,当然,这一点就交给了审讯经验丰富的魔尊司马离。

他带来的魔宫主力立刻派上了用场,忙的不可开交。

昆仑掌门谢酒的身边,多了一个沉默的黑衣男子。

那是她最喜欢的大师兄。

谢酒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首先便是将昆仑之巅的三件指证传递给整个修仙界,这一点,便由秋尺心负责。

她没想到谢酒遭遇了这么多。

秋尺心抱着谢酒很久,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眼睛有些发红,眉眼却依旧坚韧:“放心吧谢酒,我会帮你,全力以赴的帮你。”

她离开了昆仑。

所有的事情有条不紊地推进着,谢酒前往舍身崖,去见昆仑剑。

也就是……天道。

在进入舍身崖的时候,谢酒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四师兄端木青。

他有些迟疑,有些不敢看她:“当初那些事情,对不起……”

端木青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觉着抱歉。

为谢酒承担的那些不公,为谢酒曾经遭遇的一切,为他没有更关心谢酒……

谢酒慢慢笑起来:“嗯……但是,没什么。都过去了。”

她的胸腔里曾经满是愤怒,可是如今,她知晓了自己的道。

那就是无论遭遇了身边人怎么样的伤害,她都可以再次站起身来,重新前进。

不论这条路有多艰难,她都会走下去的。

一定-

谢酒曾经弄断了九龙锁的锁链,然而她现在沉目看到的昆仑剑,依旧被九龙锁链锁着。

“这是怎么回事儿?”

昆仑剑安安静静的,没有回复谢酒。

谢酒的心底悚然一惊:

天道不会再回应谢酒,这两次出手做的事情,早就耗尽了天道积攒下来的力量。

她必须得尽快重新找到能破除九龙锁的力量。

谢酒出了舍身崖,便去见令狐昂。

“当初炼制九龙锁的妖族异火,你融合的怎么样了?”

令狐昂吊儿郎当地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嗯在进行了,需要等等。”

谢酒凝视着他:“我不需要这种套话,你在拖延时间。”

“如果你想死,我不介意杀了你。”

令狐昂立刻坐直身体,他瞠目结合:“你现在还是我认识的谢酒吗?”

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谢酒哪儿去了?

以前的谢酒听到他说这种话,只会内耗很久不会开口说话吧?这是谁啊?

谢酒认真道:“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天道……我不确定天道是不是还存在,我也不确定天道是否能抵挡紫霄界……”

两个世界一旦真的彻底链接,所有人都得死。

就在刚才,她收到消息,各地蚀骨魔骤然增多。

修士们如今已经知道蚀骨魔吞噬人的神魂,成为他们的容器,所以拼死抵抗。

尽管如此,也有不少人失踪了。

很快,这修仙界,就将会被紫霄界吞噬。

令狐昂捏紧了手中的扇子,他垂了垂眼睫。

“好吧,其实我一直在试妖族异火,但是怎么样都不能得到当年的妖族异火……直至我发现,燃烧妖族异火,需要引子。”

“引子?”

“嗯。”

令狐昂笑起来。

“你知道的,火不会无缘无故的燃烧的。”

他抬起眼,看向谢酒:“需要有人心甘情愿地作为火星,燃烧妖族异火。”

当年轩辕正平掐断了所有神庙的火,将之与狐妖之火,凤凰之火,合力炼制。

现如今,所有神庙的火都已经熄灭。

神庙之火是必不可少的。

三种火缺了一种,也就意味着无法炼制。

令狐昂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一步,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凭空做到。”

谢酒有些恍然。

“怎么样,才能得到神庙之火。”

“神庙之火实际上就是天道之火,”令狐昂说:“其实这个世间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

“你如今是天道的代言人,也许你可以让神庙之火重新燃烧。但是这样的话,你就要……”

“显而易见,你会死。”

他吞吞吐吐:“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靠谱,完全可以不用听我胡说八道。”

谢酒微微闭了闭眼。

须臾后,她睁开眼睛,眼眸黑白分明,清澈见底。

“我知道了,你准备一下,三日后,炼制妖族异火,解救天道。”

她转身离开。

令狐昂看着谢酒离去的背影,瘦削,笔直。

他耸了耸肩:“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大师兄要是发疯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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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脸色不太好?”

谢酒回到昆仑主峰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迎上来,拥住了她。

司马离抱着谢酒,俯身看她的神色:“不太顺利?”

两个人鼻息交织,谢酒回过神来,看着司马离。

他褪去了那些阴鸷森冷,看上去还是当年离开昆仑的模样,剑眉星目,唇角含笑。

两个人刚刚成婚一天。

谢酒抬起手,艰难地搂住司马离的窄腰。

她将自己的脑袋靠在司马离的胸膛上,鼻尖微微有些发酸。

开口却是毫无异常:“还好,需要一点准备……所以我恰好腾出来一些时间,我想去……一个地方看看。”

“什么地方?”

司马离有些讶然,“你昨天还说暂时不能离开昆仑。”

“这个地方,你也知道的。”

谢酒轻声道:“桃溪谷。”

一个很小的村庄。

却是两个人在二十年前,蜗居之地。

……

二十年前。

谢酒气喘吁吁,她失血过多,已经快要失去知觉。

而她的对面,魔尊大人司马离,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日前,谢酒收到求援消息,赶赴逐日州支援小宗门风云宗,然而来的迟了,宗门已经被灭。

谢酒发誓一定要让魔尊付出代价。

她追着魔尊司马离,与他不死不休。

魔尊司马离也不好过,风云宗的护山大阵让他受了伤,他与谢酒分不出来胜负。

两个人两败俱伤。

面具之下,司马离盯着谢酒:“昆仑剑主,你不必为了昆仑放弃生命,你知道的,现在你继续下去,你的结局只有一个,便是……死。”

谢酒冷笑,她擦了擦自己唇角的血:“那就带着你一起死。”

指尖抬起,白皙的手指下,凝聚着大量的灵气。

她的灵气早就已经耗尽,这是透支身体用出来的最强杀招。

司马离沉默了。

即便他是魔尊,灵气耗费的情况下,在这种绝境下,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在两个人陷入爆炸之前,只有谢酒最后一句话:“一起死吧。”

……

谢酒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农舍。

一对老夫妇救了她。

老夫妇笑眯眯地问她叫什么,住在哪里,怎么昏迷在山谷中?

谢酒茫然不知。

她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清楚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老夫妇便让谢酒留了下来。

认作了干女儿。

谢酒身体恢复之后,得知此处是一处宜居的山谷,唤作桃溪谷。

桃溪谷有上百户人家,遍地都是盛开的桃花。

等到了秋天桃子成熟,村民们便将鲜美的桃子运出去卖钱。

某一日,天气渐凉,桃花簌簌落下。

当风停止的时候,她看到树上惬意躺着的黑衣少年。

少年从树上跳下来,他身材欣长,眉眼俊朗。

一步一步,踩在遍地的桃花瓣上,就像是踩在谢酒的心上。

等到走到谢酒面前,他身上危险的气息散去,就像是幻觉。

他微微俯身,与谢酒平视。

少年的眼睛微眯,他说:“我见过你吗?”

谢酒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

她其实也想问少年,她见过他吗?

谢酒扭头就跑。

少年看着谢酒仓皇逃离的背影,慢悠悠跟了上去。

桃溪谷中,谢酒认识了一个少年。

第一次见面,少年便跟着她走到了家中。

谢酒的异父异母说,那是村中老书生失散多年的儿子。

半个月后,少年三书六聘,求娶谢酒。

第50章红烛

谢酒与少年同病相怜。

像是刻在骨子里吸引。

桃溪谷桃花林初遇,谢酒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似是悸动,似是害怕,似是恐惧,又似是依恋。

她找不到描述这种感觉的词语,于是她只好将之归为媒婆说的缘分。

媒婆脸上喜气洋洋:“就是缘分呐!”

“这小子当年走丢了,现在又回来了,不是缘分是什么?”

“我受他爹所托,为他说媒,结果他一个都看不上,说不喜欢那些女孩。可把他爹给愁坏了!”

“可是没多久,就遇到了你,他说你跟别的女孩不一样,那不还是缘分吗?”

媒婆笑着握住谢酒的手:“别看他不爱说话,心思可细腻着呢!小君是个疼人的,你以后有福了!”

媒婆走后,谢酒的异父异母问谢酒的意见。

谢酒没有意见。

她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更不知道要做什么。

现在她不必再承担必须要做的事情……自然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等等……她必须要做什么?

谢酒捂着自己的脑袋,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谢酒反倒是觉着轻松了。

就这样吧。

她也想……顺其自然一次。

顺其自然的谢酒,顺其自然地嫁给了桃花树上的少年。

在成婚的那一日,谢酒盖着红盖头,垂着头。

她的手指搅动在一起,忐忑不安地等着在外面喝酒的少年回房。

她没有等很久。

少年并不打算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其他人身上,他回来的很快。

红烛高照,暗香浮动。

少年的手揭开了少女的红盖头。

他的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里,盛满了泛着红晕的少女。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少年的声音带着些暗哑:“你同意了,便不能反悔。”

谢酒有些讶然。

她不太明白夫君在迟疑什么,“我为什么要后悔呢?”

“你……”

他迟疑道:“你是因为失忆了,所以才同意嫁给我的吗?”

谢酒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

谢酒大胆地抬起手,双臂攀住了少年的脖颈。

她与他鼻尖相对,她的声音里仿佛掺着甜美致命的蜜。

“因为喜欢。”

第一眼见到你,就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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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喜欢。

少年眼底的星辰恍若被火点亮,像是要燃烧一切。

也想要将她燃烧殆尽。

他狠狠地将少女抱在怀中,就像是再也不肯放开。

……

婚后的日子,很是平淡。

她嫁给了这个叫做宋君的少年。

少年对她很好,少年很喜欢她,少年想要与她永远在一起。

两个人在桃花树下许下心愿,将自己的愿望悬挂在村中的百年桃树上。

无数的桃沐牌在风中吹拂飘荡,秋日桃子成熟的果香弥漫着整个桃溪谷。

宋君将她圈在怀中,他俯下身来,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娘子,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她的耳朵瞬间红了。

“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不早……”

不知道何时,少年的眼睛里染上了一丝潮湿与阴鸷。

他细细密密地亲吻她的脖颈,看着她缩起来脖子,笑着说别闹了。

他的声音微不可闻。

我只是,怕太晚了,就来不及了。

……

备孕并不顺利。

不知道为何,她总是怀不上孩子。

谢酒有些苦恼,又有些焦虑和愧疚。

“夫君,这次……又没有成功。”

宋君抬手,将她的眉头舒展开,“不要焦急,这只是一个……一个幻想,如果不行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

“幻想?”

谢酒不太明白。

夫妻之间想要一个孩子,怎么就成了幻想呢?

她睁大眼睛,“你不是有别的打算吧?”

宋君摇头:“没有……我只是觉着我们可以试一试……”

他凑过来,在谢酒耳边说了什么。

谢酒的脸顿时红成了虾米。

“呸!流氓!”

两个人的造人计划又开始了。

……

三年后。

谢酒脸上的笑越来越少。

异父异母安慰她,说夫妻之间暂时没有孩子是正常的,不要焦急。

“你现在与刚开始苏醒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老夫妇忧心忡忡:“看着都有些不像你了。”

谢酒回过神来,安慰他们俩:“没什么事,只是他出门次数多了,我有些不习惯罢了。”

“他也有事情要忙,你也看开点。”

老夫妇说:“还有两日他就回来了,你主动一些,也许这次就有了呢?”

谢酒垂眸,掩去了眸子里的冷意。

“孩子么……也许不来才是好的。”

“什么?”

“没什么,我送你们。”

没有到两日,宋君便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给谢酒带了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小玩意儿。

“你上次说想吃龙须酥,我这次特意选了好几个地方的龙须酥,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一种,有喜欢的,我下次再给你带。”

“还有这个……”

他兴致勃勃地掏出来一个又一个小玩意。

谢酒平静地看着他。

“这几个地方,寻常人怕是不好去吧,你仅仅离开了半个月,便去了这么多地方?”

宋君的手顿了下来。

他背对着谢酒,看不出来什么表情:“是啊,我脚程快嘛。”

他终于抓过身来,微笑着看谢酒:“娘子,你怎么了?”

谢酒平视着他,“没什么,我很感动,多谢你。”

“这没什么。”

宋君微微眯眼,他恢复了刚才的神情,“明明才分别了半个月,却像是分别了数年没见娘子,太想见到你了。”

“是吗?”

谢酒说:“我也是。”

她站起身来。

宋君的身体有些微绷。

然而谢酒只是走向了厨房:“我去准备饭菜。”

失去了谢酒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冰冷的让人窒息。

宋君喘了一口气,又喘了一口气。

胸膛里的刺痛让他几乎佝偻,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让自己直起身来。

一刻钟后,宋君出现在厨房,他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来帮娘子。”

谢酒面无表情:“好啊。”

是难得丰盛的一顿饭。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动筷子。

宋君勉强笑了笑:“娘子怎么又把三年前成婚时候的红烛拿出来了?”

红烛在燃烧。

就像是在滴泪。

谢酒没有说话,她拿起来筷子,开始慢吞吞吃饭:“放着浪费了,不如点燃它,也还有些用处。”

宋君垂了垂头。

阴影遮住了他的神情。

他还记得,成婚的第二天,谢酒红着脸,将喜烛收了起来。

她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成婚的纪念物之一,要将它们好好的收起来!

他调笑着问谢酒,说那他呢?昨晚上可还满意吗?

谢酒的脸更烫更红了,她不好意思看他,移过视线道:满意啊,所以,我要收藏一辈子。

等我死了,我要将你带到棺材里,死了也要好好收藏。

当时的宋君哈哈大笑,他将她搂在怀里,就像是怎么也都亲不够似的,亲到两个人都缺氧。

宋君拿起来筷子,“嗯,你做的饭,很好吃。”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吃了。

但是……不好。

他不想是最后一次。

他认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更改。

那天的夜晚,是一个格外充实的夜晚。

两个人抵死纠缠,就像是要杀了对方一样,将对方狠狠嵌入自己的身体。

在精疲力尽的时候,宋君的脖颈上抵上了一枚冰凉的匕首。

带着沙哑的声音问他:“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宋君一动不动,任由匕首割破了他的肌肤。

一滴血坠落,宋君……或者说是魔尊司马离,他说:“成婚后的第二日,我便苏醒所有的记忆。”

谢酒与魔尊司马离同归于尽的大招没有将两个人杀死,却让两个人失去了记忆。

她的受伤更严重,丧失记忆、切断了与昆仑剑的联系,而魔尊司马离在成婚后的第二天,就恢复了。

谢酒闭上眼睛,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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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了,而她一直蒙在鼓里三年。

成婚第二天,发生了什么,她都历历在目。

那样渴盼着未来幸福的自己,那样喜欢着司马离的自己,不过是被愚弄的,被玩弄的对象。

他怎么敢!

谢酒平静地说:“我在饭菜里下了药。”

“我会杀了你,为你的欺骗,以及你的愚弄。”

司马离微微歪头,眼睛里带着些笑意:“我也是。”

谢酒:……

她心底升起来一种不妙的感觉。

“你下了什么药?”

司马离的声音遥远了起来:“比你的药,凶猛了一点点。”

“谢酒,你的心不够狠。”

……

谢酒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魔宫。

大开的窗户外格外阴沉,永不见天日的潮湿让她浑身不适。

她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灵气。

苏醒之后恢复的灵气全都不见了,她周身无力,浑身发软。

有人打开了房门。

身着奢靡黑袍的高大男子大步而入,他的声音里是熟悉的阴鸷森冷。

“醒了?”

谢酒没说话。

司马离微笑着坐在了床上,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紧紧握住了谢酒的手,眼神病态偏执:“以后,你就永远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毕竟,我们是夫妻。”

谢酒平静地躺着。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司马离,你放我走吧。”

司马离的轻笑泛着潮湿,他吻在谢酒的脖颈。

“怎么可能呢?你说过的,你要收藏我一辈子。”

谢酒的声音里,终于泛着些哽咽:“你骗了我……大师兄。”

没有面具的遮挡,那副熟悉的面容早就暴露在她面前。

是大师兄,司马君雅。

他骗了她。

司马离的动作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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