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盛宁对生日无感,觉得不办也没什么。
但是系统坚决不同意。
它说:【这就是宿主宝宝的生日,我特意设置的一模一样的生日!要过!就要过!】
仗着盛宁的宠爱,也是都有胆子撒泼了。
同时娄欣月也提议着给盛宁办一场。
正好撞上秋游的话,那就提前在周末办,不耽误。
盛宁两边都说不过,只好退让一步,说:“可以,那就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光咱们家人怎么行?”娄欣月拿出手机,说,“妈定了高级宴会厅,到时弄个香槟塔,再弄个三层大蛋糕,把亲戚朋友的都叫来给你庆生。”
“……没必要。”盛宁额头冒汗,“真没必要。”
最后在盛宁的据理力争之下,香槟塔和三层蛋糕取消了,邀请的人也是一再减少。
“那就这样吧。”
盛宁的适时打住。
她的眼神往娄欣月的脸上瞟。
盛宁有预感,再这样减下去,娄欣月要伤心了。
听到盛宁不减了,娄欣月的表情才终于阴转晴。
她露出温和的笑脸,说:“妈妈这就去办,保准让你开心满意。”
虽然没有了香槟塔和三层大蛋糕,但是娄欣月在其他的地方补回来了。
她直接把生日宴的场所,安排在了一个占地三百平的大别墅里。
泳池喷泉水晶灯,各种奢华的装饰,简直应有尽有,像是一个梦幻城堡一样。
盛宁穿着一身真丝睡衣,从二楼往下望。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入场,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穿着光鲜,都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也有穿着白衬衣黑马甲的侍应生,端着托盘步履匆匆。
“怎么还没去换衣服?”盛元从身后出现。
他穿着一身得意又昂贵的西装套装,胸前的口袋露出雪白的手帕,云母的衬衫扣闪闪发亮。
盛元走到了盛宁的身侧,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问:“看什么呢?”
盛宁问:“沈恪怎么也在?”
“大概是……兼职?”盛元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听说在这打工一天八百,这可顶得上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所以大概率又是盛元安排的。
盛宁看了一眼盛元的后背:“你背上的伤不疼了是吧?”
“早就不疼了。”
盛元从小就挨打,所以锻炼了非常厚的脸皮,以及非常强劲的忍痛能力。
“就是我安排的。”盛元直接承认了,然后他安抚妹妹说,“别担心,我知道你不想见到他,他不会有这个机会。”
盛宁猜测,可能盛元知道她在学校扇沈恪耳光的事情了。
然后盛宁突然想起了段仪的转述。
这个家伙被扇耳光之后竟然还能笑出来?
“不。”盛宁突然说,“这次让我来。”
盛宁她修身养性了很长一段时间,比较喜欢摆事实讲道理。
可实在是跟沈恪讲不通的话,那她也略懂一些拳脚。
“别等了,就现在吧。”盛宁喜欢速战速决,“叫你的人叫他出来。”
“好嘞。”盛元手兴致勃勃,直接就让人去叫沈恪。
那边很懵:“这么早?那咱们原本的计划不就都用不上了。”
“计划算个屁啊,我妹要亲自来,你们一会儿谁都别插手啊。”
盛元是个终极妹控,这大家都知道。
于是全都安静了,无条件接受安排-
沈恪在工作的时候,他旁边的侍应生突然哎呦一声。
“怎么了?”沈恪问。
“我突然肚子痛。”侍应生捂着肚子说,“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厕所吗?”
沈恪给他指了路。
“我路痴,记不住。”侍应生请求,“能不能带我去一下?”
沈恪思考了一下,答应了。
他带着人去找卫生间。
结果走到一个偏僻的位置之后,那个侍应生突然就直起了身。
表情也没有了刚才那样痛苦。
“对不起啊。”侍应生很歉意地跟沈恪说,“都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你以后可千万别怪我。”
说完,侍应生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沈恪抬头,发现迎面出现几张熟悉的面孔。
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盛元的好朋友,也是一起欺负他的那几个人。
沈恪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却一点也不惊讶。
他早就猜到盛元今天不会放过他。
但是今天沈恪不想忍着。
因为这是盛宁的生日宴,他想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能体面一点。
几个人逐渐逼近。
沈恪表情沉静,不动声色地在背后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一会儿动手的时候,尽量不让他们脸上挂彩。
然而还没等这些人动手。
前方走廊拐角突然出现一个亮色的身影。
盛宁穿着粉白色的丝绸睡衣,正往这边走来。
在发现盛宁的一瞬间,沈恪的眼神立刻就清澈了。
他松开了背后的拳头,抿着嘴唇,一副被人霸凌的为难表情。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盛宁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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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是把我们大小姐当救星了?”
“快把你那恶心的眼神收起来,盛元的妹妹也是你能看的?”
他们嘲讽人信手拈来。
沈恪却直接忽略,眼睛里只盯着盛宁一个。
盛宁到了后,周围那群人自动拨开,为盛宁让出一片空旷的地方。
盛宁自己也接受不了这种被当救星的眼神。
她刻意强调地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滤镜?”
沈恪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盛宁再次跟沈恪强调:“早就跟你说了,我站在我哥哥这边,而且我和盛元,我们是一样的人。”
所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她了。
“不。”沈恪很认真地说,“你不是。”
“我不是吗?”
盛宁根本不废话,上去就是一个侧踢加擒拿,干脆利落地扭着沈恪的一只胳膊,压着他单膝跪倒在地上。
快的沈恪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盛宁松开他,抬抬手指,“再来。”
沈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他想说什么。
可盛宁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盛宁练的是专业的格斗术,而且用的又是自己的身体,虽然长久不用,但肌肉记忆还在。
主打一个快狠准。
她直接踢向沈恪的小腿,然后是腿窝,将对面打的膝盖弯曲之后,盛宁绕到后面向他的后心狠狠一踹。
沈恪被踹的身形不稳,向前扑了两步才勉强没有跪趴在地上。
等他再转过身来的时候,表情终于变了。
他很委屈地说:“你答应不让我有三块淤青。”
盛宁冷笑道:“不止三块,我还能让你满身都是。”
然后又干脆利落地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这下沈恪是彻底倒在了地上。
盛宁的脚落到沈恪的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起来。”
不起。
起了又要挨打。
沈恪仰头看着头顶上的阴影,问:“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有误解。”盛宁转转手腕,说,“我来澄清一下。”
“你也觉得我以后会报复盛家?”沈恪很快想到了盛宁这么做的原因。
盛元从一开始,就坚定地以为沈恪是盛家的异类。
所以他排挤沈恪,打压沈恪。
而越是这样做,他和沈恪之间的恩怨也就越深。
所以盛元就更害怕沈恪因此而报复,尽他的最大可能地斩断沈恪未来的一切出路。
可是。
沈恪抬眼看着盛宁,说:“我不会那么做。”
【啊?男主不打算打脸啦?】系统懵了,【那故事线怎么办?】
“你说不会就不会?”盛宁冷冷的笑着。
沈恪费力地爬起来,说:“我保……”
第三个字还没说完,盛宁直接就攻击了上来,直接高抬腿踢到了沈恪的头侧。
疼,晕。
沈恪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
盛宁问:“现在会了么?”
沈恪:“不……”
然后就又受到了攻击。
盛宁在的格斗术越用越熟练,从前的记忆一一涌现,盛宁就开始用各种不同招数放倒沈恪。
而沈恪那么圆滑的一个人,这次却坚决不松口,一遍遍地说着“他不”。
最后他疼的站不起来,鼻子也被打的流血。
盛宁微微喘息着,重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男主身体损伤程度是多少?】
【宿主放心!都是一些皮外伤。】系统看着男主超高的人物波动,面不改色地说。
刚才盛宁每击倒一次,都要问上一句。
而沈恪每次的回答都是“不”。
最后这一次盛宁没有问。
“走吧。”盛宁跟周围的其他人说。
沈恪擦了把鲜红的鼻血,向盛宁的背影说:“不够。”
他声音微弱。
盛宁根本就听不到。
于是沈恪用力地握紧拳头,倔强地又重复说:“这样不够!”
盛宁听到了。
【宿主,怎么办?】系统非常的六神无主,【男主他为什么这么抗打?这样都不屈服……而且还想让你继续打他?】
盛宁在内心叹气。
她只是想让沈恪讨厌她。
可沈恪却表现地像要了他的命一样。
盛宁:【实在是下不去手了,再找其他办法吧。】-
等盛宁换好礼服出现在大厅的时候,这个豪华别墅里已经站满了人。
衣香鬓影,富丽堂皇。
盛宁一下来就被叫到老爷子的身边,被带着和几位老爷子的朋友打招呼。
“这就是我孙女。”老爷子砸着嘴说,“这丫头主意可大啦,连我都敢顶撞,哼,也就是我不跟她计较。”
几个老朋友笑眯眯地回:
“这就是你那常挂在嘴边的小孙女啊,我们可是从你爷爷那听了不少你的事。”
“小小年纪手段了得,不错。”
“以后老大哥你后继有人了。”
“我家孩子要是也能这样,我半夜做梦都要笑醒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全可着老爷子的心坎里夸。
“唉,哪有哪有。”老爷子摆手谦虚地说,“小孩子小打小闹,小打小闹而已。”
虽然谦虚,但是开心的合不拢嘴。
然后紧接着话题来了个大转弯。
这几个老友,开始给老爷子介绍自己家的孙子。
老爷子立马就不笑了。
他直接一个闪身把盛宁挡在身后,警告:“都不许打我孙女的主意,我以后要当继承人培养的。”
“不过介绍也行,但先说好,我们只要入赘。”老爷子想的比所有人都远,板着脸认真地说,“愿意入赘地再来跟我谈。”
……
盛宁在后面拽拽老爷子的唐装衣角,示意他差不多得了。
老爷子感觉到了,手背到身后碰了碰她的,表示知道。
然后差不多十分钟。
盛宁被老爷子掩护着出来了。
一老一少到了个僻静的地方,然后老爷子问:“听说你带人教训了沈恪那小子一顿。”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老爷子的眼。
老爷子虚心地问:“这是什么路数?”
盛宁不能说实话,只好现场编一个:“解决一下沈恪和盛元的矛盾。”
老爷子很有认同感的点头:“他们两个互相不信任,是需要解决。”
然后他说:“放手去做,特别情况用特别手段,爷爷给兜底。”
盛宁:“知道。”
“老喽。”老爷子突然很感慨,“比不过你们年轻人了。”
盛宁不会安慰人,只好沉默。
老爷子只是伤感了一秒,很快又仰着头乐滋滋的说,“但是我也没输。家里的小辈比别人家的都强。”
盛宁:……
刚刚多余在心里研究怎么安慰他-
一场生日宴会就这么宾主尽欢的结束了。
然后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了,盛家又出了优秀的继承人。
而且还是一个女孩,手段和能力比她的两个哥哥都更胜一筹,简直羡煞旁人。
可不管圈子如何振动,都对盛宁的高中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她周日在家休息。
突然听到系统的播报:【禹明江人物波动99。9%】
【?】盛宁直起身,【什么情况?】
系统给盛宁汇报:【禹明江他撞上人家打架啦。】
盛宁疑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系统很迷惑:【我也不清楚,就知道禹明江一边腿抖,一边在心里默念人格魅力,精神领袖什么的……?】
……
盛宁:【有生命危险就帮他报警。】
【好的宿主。】-
禹明江出门买教辅,却意外撞到了外校的打架现场。
他本来想悄无声息地离开,但是手腕上的手表检测到他心率过高,发出了急促的警告声,直接吸引了打架那些人的注意。
当时两边也已经打到了尾声。
踩着人的那个扭头看向禹明江,浑身都带着戾气,眼神也凶的可怕。
禹明江腿抖地动不了,只能站在原地。
但他的脑子现在还是清醒的。
然后禹明江想起来沈恪从前说的,盛宁身上有很强的人格魅力,所以才能让那么多人信服她。
现在的禹明江身无长物,他现在有的只有他自己这颗还算灵活的脑子。
虽然很离谱。
但这是禹明江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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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能想到的办法。
于是他一边腿抖,一边默念着人格魅力,精神领袖什么的,试图给自己一些力量。
那边那个揍人的,已经迈着他刚踹了人的长腿,往这边走了过来。
姿态随意,可气势却很强。
跟盛宁有些像。
于是禹明江就更慌了。
“喂。”那哥抬下巴点了点他,问,“你在这干嘛呢?”
默念那些词根本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力量。
禹明江再次灵机一动,刷刷刷把自己兜里的钱抓出来了,然后伸手递出去,“我交保护费,可以吗?”
对面沉默。
甚至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看起来很像收保护费的那种小混混?光他身上这件外套都上万了好不好。
禹明江把保护费递出去之后,才终于放松了许多。
他的手表也终于不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禹明江深呼吸,保持住正常的呼吸,才有胆子抬眼看向对面。
然后他发现,这个黑老大穿了一件很酷帅的棒球服,头发略短,单眼皮,三白眼,天然凶相。
两人对视上之后。
禹明江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珠往上飞,手表发出强烈的滴滴声。
……
单眼皮低头看看禹明江递过来的钱,大约七八张红票子,还有一些细散的零钱。
他确实囊中羞涩。
自从盛元那小子东窗事发,被好一顿的教训之后,他的零花钱也跟着被断了。
有个兄弟刚才手臂被划了个口子,保不齐要打破伤风,而且正哗哗流血呢,没办法耽误。
单眼皮一把钱抓走,说:“算我借你的,留个电话吧。”
“不不不。”禹明江说,“不用了。”
看起来很怕被再次勒索。
单眼皮也理解,又说:“那你留我电话,缺钱了或者有事了跟我说,我给你解决。”
这是收了保护费要保护他?
这次禹明江没有拒绝,把单眼皮的手机号存进了手机里-
禹明江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他应该再也不会和这样的坏学生有任何交集。
可是就是这么的倒霉。
周一那天放学,他刚把猫放在车上,就看到孤身一人的沈恪从前面经过。
“妈,我找我同学有点事,你先回,一会儿我打车回家。”
说完,禹明江就很快地追了出去。
可谁知道沈恪他故意往偏远的地方走。
禹明江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紧紧地追着沈恪的背影。
期间他也张嘴喊了沈恪好几次,可是不是声音太小,就是距离太远。
反正前面的沈恪根本没有听到。
紧接着,禹明江震惊的睁大眼睛。
因为他看到沈恪的对面走来一堆流里流气的小混混-
“特意把我们约到这里?”
几个社会闲散人员,吊儿郎当地站在沈恪的对面。
而沈恪穿着宁明高中的校服,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的好学生。
他们曾是沈恪的初中同学,当时拉帮结派的干架,碰上了沈恪这个硬茬。
架越打越多,敌意也就越来越深。
“娘的,上次你打断了我的胳膊,现在每次阴雨天我的骨头都疼。”那边拿着棒球棍指着沈恪,“还敢叫我来这,说吧,你想干嘛?”
其实他们有点虚张声势的意思。
主要是沈恪他打架的时候太他妈狠了,专挑疼的地方打。
都过去两年了,现在一看到他,还是感觉浑身都疼。
所以在来之前,他们都合计着这次尽量别和他起冲突。
沈恪:“打我。”???
对面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什么玩意儿。”
“我不反抗。”沈恪声音平静,又重复说,“打我,往死里打。”
第62章
禹明江听不到沈恪在说什么。
但是看这个架势,打架不可避免。
禹明江在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他刚刚交过保护费。
那既然交了保护费,应该就可以让他来保护一下吧?
正巧那个人的电话禹明江还没删。
于是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那边接了,用混不吝的语气问,“谁啊。”
“我,我给你交过保护费,记得吗?”禹明江双手捧着手机,哆哆嗦嗦地跟对面说,“我朋友被小混混欺负了,你能不能过来帮忙?”
然后禹明江补充说:“我可以加钱。”
“啧。”
单眼皮想起来这小子是谁了,“地址发我。”
禹明江乖乖把地址发过去。
“等着,马上来。”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禹明江抱着手机轻轻地喘了一口气。
本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的电话,但没想到他真答应了-
沈恪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说是打架,但其实是沈恪单方面地被殴打,拳拳到肉。
禹明江甚至都能听到拳头棍子打在沈恪身上的声音,以及沈恪受痛的闷吭声。
这样下去不行。
禹明江焦急地犹豫了几秒,最后一咬牙直接冲了过去。
“你们干嘛呢?”禹明江特别大声地吼说,“快点停下。”
有个混混直接拿着棒球棍走过去。
“你谁啊?”混混指着他说,“是不是也想挨打?”
强烈的刺激下,禹明江肾上腺素飙升,完全忘记了腿抖。
他举起自己正剧烈警报的手表,说:“我是心脏病患者,上个月刚做完手术,如果你现在攻击我,就是故意杀人,十年以上到死刑。”
因为禹明江这种小身板,一棍子都扛不住。
他这么说,小混混就有些害怕了。
小混混不敢打他,于是驱赶说,“那你就赶紧滚。”
禹明江一步也没动,很坚定地说,“我叫的人马上就到,他打架可厉害了,你们最好识相快点离开。”
小混混才不相信。
他轻蔑地打量了禹明江一眼,一个穿着校服的乖学生而已,能叫出什么厉害的人物。
“既然不抗揍就在旁边看着。”
小混混听着身后的殴打声心痒。
他曾经被沈恪压着揍过好多回,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也想抓住机会多揍几拳。
小混混警告:“别过来啊,凑近了小心拳头不长眼。”
禹明江低头焦急地看了一眼时间,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
“老大!你反抗啊。”禹明江冲沈恪大喊。
沈恪听到了。
他摇摇晃晃地直起身时,往禹明江这看了一眼。
刚才还很嚣张的小混混们,立刻轰地一下,齐刷刷后退一米,害怕沈恪听见后反过来揍他们。
沈恪就只看了禹明江一眼。
然后他背对禹明江,看着周围人畏惧的表情,露出了一个很挑衅的讥笑。
沈恪嘲讽说:“没吃饭吗?力气这么小。”
小混混们担心有诈,谨慎地看着他。
沈恪:“给我挠痒痒呢?”
此时沈恪的脸已经被打伤了,笑起来的时候扯动伤口,整个人狼狈至极,又嚣张至极。
领头的那个气不过,冲过去直接给了沈恪一拳。
沈恪的嘴角立刻冒出了鲜血。
他用指尖擦了下,肯定地说:“还可以。”
“但是一会儿我说不定要见人。”沈恪跟他们说,“别打脸。”
现在禹明江离得近,所以听的很清楚。
他感觉他老大的话很离谱。
难道挨打还能有商有量的?说不打哪那些混混就不打哪了?
紧接着,禹明江就看到小混混们齐刷刷点了点头。
不是,还真就这么离谱?
然后就又打起来了。
依旧是沈恪单方面被殴打。
一开始小混混都很谨慎地收着力
銥誮,害怕沈恪有阴谋故意坑他们。
但渐渐地他们发现,沈恪还真是一点也不还手。
于是新仇旧恨的各种记忆涌上来,小混混们打上头了,一点也不留手。
直接把沈恪按在地上打。
“你们别打了。”
不知不觉间,禹明江绝望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的惨状,更何况挨打的还是一直帮助他的老大。
“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系统向盛宁播报:【男主的身体损伤达到50%】
此时盛宁正在回家的路上。
她立刻睁开了眼睛,问系统:【这是什么章程?】
【不知道啊,剧情里没有这段。】系统也有点慌,它简单讲述现场的情况,【就是好多人围殴男主一个,男主现在已经被打的爬不起来了。】
盛宁突然想到了什么,划开手机。
今天沈恪没有给她发他那些鸡零狗碎,聊天框里只是一个位置,还有一条信息。
沈恪:【你下不去手,我自己来。】?
盛宁跟系统吐槽:【他在嘲讽我吗?】
系统沉默两秒,回答:【好像是的。】
它早就感觉到了,它的宿主宝宝虽然看起来非常冰冷,但是一个很好很容易心软的人。
就比如那天的生日宴。
盛宁看起来对沈恪很不留情,但是其实她根本下不去手。
估计也是男主看出来了。
直接去自己做死给它的宿主表忠心。
盛宁思考了一会儿后,问系统:【如果我不去,他会死吗?】
【不会的。】系统查到了禹明江交保护费的事,它说,【不管您去不去,世界线也都会安排别人去救他。】
简单来说,就是男主有金手指,轻易死不了。
盛宁很少在一件事情上犹豫这么久的时间,就连系统都好奇了,主动问:【宿主,那我们去不去呀?】
【去吧。】
盛宁在内心叹息,【这次不去,按照沈恪的性格,他肯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当一个人想找死,那没有任何办法拦得住。
这一点盛宁深有体会。
深黑色的迈巴赫商务降低速度,随后调转车头,向着沈恪发来的地址驶去-
拳头和棍棒像雨点一样地落下。
沈恪估摸着,他的肋骨应该断了两根,
他低着头痛苦地喘息着,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不远处,禹明江绝望地看着沈恪被打,已经哭麻了。
小混混们打他打的也开始气喘吁吁,暂时停下休息。
痛,全身都痛,痛到麻木。
沈恪咧了咧嘴。
然后他发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竟然还能笑出来。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他这样挺疯的。
跟以死明志差不多了。
要是盛宁不来。
就让他们打死他好了。
这样盛宁应该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沈恪怀着这样的想法,痛苦地转头,看了眼天空。
灰蒙蒙的,有点遗憾。
小混混们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去打沈恪。
可还没打两下,四五辆黑车开过来停下,然后刷刷地下来了穿着制服的健硕保镖,把这里给围住了。
“别打了!”
“都住手。”
保镖们干脆利落地把小混混们给控制住。
沈恪费力地抬头。
盛宁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小臂交叠,出现在一群黑衣保镖的后面。
保镖们主动避让,盛宁便慢慢地走了过来。
她脸上没有表情,审视的目光落在沈恪的身上。
沈恪看到盛宁过来,也摇摇晃晃地费力站了起来,咳嗽两声,嘴里喷出血沫。
他随意抹了把,跟盛宁说:“都说了不让打脸,他们还打这么重。”
有主动缓和气氛的意思。
可盛宁根本不接这茬。
盛宁上下打量浑身狼狈的沈恪,冷声问:“你就用这个威胁我?”
“不是威胁。”
沈恪没有一丁点想威胁的意思。
他解释:“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把我打成这样,我也心甘情愿。”
既然盛宁心软不想动手,那他就自己来。
沈恪只想向盛宁证明。
“我永远不会报复你,你可以放心。”
他痛的剧烈喘息,说话的时候也都是断断续续的气音,看起来凄惨的可以。
“你图什么?”盛宁非常不理解。
沈恪什么也不图,他只是害怕:“我不怕你伤害我,我只怕你不理我。”
盛宁表情冷漠地看着他。
她突然感觉沈恪在把自己狗化。
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受这么重的伤,就只是为了向主人证明自己的忠心?
沈恪终于把他想说的话说完了。
他心神一松,身体就晃了晃,然后又被尽力稳住。
“你随便怎么欺负我都没关系。”
沈恪很自嘲地笑了笑说:“我从小被欺负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自尊,都不知道被踩在地上碾过多少次。”
盛宁难得有些愣怔。
在这之前,盛宁一直觉得沈恪难以驯服,未来是很强劲的对手。
可沈恪自己把自己给驯服了。
还专门把链子递到她的手里。
沈恪看着盛宁略显愣怔的神色,心里有些满意。
终于相信他了-
远处突然传来油门的轰鸣声。
一串摩托机车轰着油门快速接近这里。
保镖反应迅速地把盛宁保护在最后面,警惕地盯着,防止他们突然冲过来。
最后摩托车们缓缓停了下来。
停在了禹明江的身边。
领头的那个从车上下来,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禹明江的眼睛都直了。
单眼皮开的机车他认识,雅马哈yzf-r1,真正的鬼火机车。
这这这,这也太拉风了。
“喂,叫我来干谁?”单眼皮冲着禹明江说,“这些保镖?”
“不不不。”禹明江否认说,“不是他们。”
盛宁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她主动走过来,拨开层层的保镖看什么情况。
结果发现是禹明江。
盛宁吩咐说:“这边没事了,叫你的人走吧。”
禹明江愣愣地点头。
不远处,警车和救护车也跟着到场。
盛宁见禹明江没抬杠,向他颔首,然后转身去忙了。
从当前的情况来看,盛宁她看起来确实比自己靠谱,而且她很轻易地就镇住了所有人,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禹明江盯着盛宁的身影有些出神。
他刚才突然就感受到了老大从前说的,人格魅力和精神领袖究竟是什么感觉了。
禹明江愣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边好像有些过于安静了。
一转头,结果被吓了一跳。
因为他发现这个单眼皮酷哥,正站在他的身边,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盛宁出神-
“谁报的警?出来一下。”
盛宁走了过去,“我报的,警官。”
“受害人……”警察低着头写字,一抬头发现沈恪摇摇晃晃,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警察收回自己的疑问:“受害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警察分别问了他们两个的姓名,又问:“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空气突然沉默。
沈恪下意识看向盛宁。
盛宁停顿两秒,照实说:“他是我哥,十几年前盛家收养了一个孤儿男孩,当时的新闻搜搜都还有。”
“哦。”警察认真地在小本本上记录。
“怎么就打起来了?”
盛宁:“我们吵了一架,我说他不扛打,他非要证明给我看。”
警察闻言,抬头上下打量了沈恪一下,说:“挺扛打的。”
沈恪:……
警察问沈恪:“你妹妹说的属实吗?”
盛宁无语地望了望天。
她这角色恰好比沈恪小几个月,太吃亏了。
听到这句妹妹,沈恪的嘴角忍不住地抽动,但终究被他给忍下来了。
沈恪补充说:“我只是想找人单挑,但没想到他们来了这么多人,还单方面围殴我。”
“单方面?”警察疑惑,“你没还手?”
一般情况下,应该是互相打架才对啊。
沈恪很坚定:“没有。”
这时医生检查完所有的小混混,过来跟警察说:“都没伤
铱驊。”
警察这才相信沈恪说的。
他向沈恪竖了个大拇指,说:“这些人我们警方盯好久了,就是找不着证据治他们,现在好了,一网打尽。”
沈恪对警察的好感度也很高,他说,“为人民服务。”
“哎呦,你这伤的也太重了。”医生说,“你在这等着,我推车过来。”
然后医生和警察都走了。
盛宁转向沈恪,说:“这下满意了?”
她质疑地问:“你跟谁学的这么无赖?”
沈恪声音很轻:“跟你啊。”
“我?”
沈恪:“以身入局试探别人。你前段时间不就是这样吗?”
……他还学上了。
盛宁冷笑着质疑:“我有你这么惨吗?”
更何况当时她给自己留了后路,不像沈恪,只留了后事。
沈恪淡淡地笑了下:“献丑。”
几句话的功夫,医生推着病床来了,扶着沈恪躺上去。
他刚刚单站着没事,现在挪动身体,痛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盛宁往后面让了让,给医生腾位置。
然后立刻被沈恪发现了。
沈恪说:“我想让我……”
在盛宁的眼神威胁下,沈恪咽下妹妹两个字,改口说:“我想让家属跟车。”
“可以。”医生转头跟盛宁说,“一会儿跟着来吧。”
盛宁又一秒变得温和,点头:“嗯。”-
“诶。”单眼皮碰碰禹明江,问,“刚刚那个女生,你们学校的?”
盛宁穿着宁明高中的校服,说不是也没人信。
禹明江点头:“是的。”
“叫什么啊?”单眼皮又问。
禹明江蹭地警惕起来了,他盯着单眼皮看,沉默着不说话。
“唉,我不是那种收保护费的混混,今天来就是还你钱的。”单眼皮解释,“上次是误会。”
禹明江看了眼他的雅马哈,二十来万,单是收保护费应该买不起。
但禹明江还是坚持没有透露盛宁的姓名。
“不说就不说。”单眼皮也没强制,他说,“长这么漂亮,随便一打听我就知道了。”
然后他们就共同看着不远处的盛宁。
单眼皮又好奇,“她跟这男的,他俩什么关系啊?”
这问住禹明江了。
他思考了一下,想起在体育场盛宁扇的那巴掌,很保守地说:“宿敌吧。”
“?”
单眼皮单是听就觉得离谱。
“你管这叫宿敌?”
第63章
禹明江觉得单眼皮有些咄咄逼人了。
于是他继续沉默以对。
“嘿。”单眼皮一点也不客气的吐槽禹明江:“胆子这么小,脾气还挺大。”
单眼皮拿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我把钱还你。”
禹明江拒绝:“不用了,你来这一趟我就很感激了。”
然后禹明江突然脑门一亮,很开窍地又来了句:“就当交个朋友。”
“行,交个朋友。”
他们俩非常友好地加上了好友。
警察处理完那边的事,走过来跟禹明江说:“刚才你就在旁边吧?跟我去警局做个笔录。”
禹明江点点头:“好。”
单眼皮主动说:“我也想去。”
警察疑惑:“你也是目击证人?”
“他不是。”禹明江如实说,“他来的时候,早就已经不打了。”
“这样啊。”警察跟禹明江说,“那你就别去了。”
单眼皮只好站在原地目送禹明江和警察的背影。
怎么说呢?这小子明显防着他呢-
救护车上。
车里的医生在给沈恪做简单的清创和消毒。
医生掀开沈恪的上衣,转身拿个药水的功夫,一回头沈恪悄悄又把衣服给拉上了。
医生脸一沉:“请你配合治疗。”
沈恪神色闪烁,不自觉地瞥向盛宁。
他后悔了。
不该让盛宁也跟着上来。
医生也顺着沈恪的目光看向盛宁,瞬间了解:“害羞了啊。”
“没事。”医生隔着口罩的声音闷闷的,说,“这不是你妹妹吗?怕什么。”
盛宁也冷笑着嘲讽:“是啊,挨揍的时候怎么不怕,现在反而怕上了。”
沈恪这张脸被打的花花绿绿的,很是凄惨。
也正因为这样,他优越的骨相因此显现了出来,再加上这万年难得一见的窘迫表情。
盛宁看戏似的嘴角翘了翘,说话却一点也不留情:“直接给他剪开。”
“剪,剪开?”
沈恪肉眼可见的慌了,正巧救护车经过一处减速带,他痛苦地发出闷吭声。
医生看他情况不妙,直接拿了把剪刀,顺滑地咔嚓几下。
沈恪那沾了泥土和鲜血的校服,很快就变成了垃圾桶里的一团破布。
沈恪:……
他麻木地看向天花板。
“哼,活该。”盛宁在旁边继续嘲讽。
沈恪假装自己听不到。
整个耳朵却涨的又红又热,全身都酥麻了,有种在热水里浸了三十分钟的燥热感。
接下来车厢里只剩下医生治疗时的窸窣声。
到了医院,沈恪去治疗,盛宁就去给他缴费。
等两人再见面的时候,沈恪已经被包扎好,穿上了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谢谢。”沈恪说,“我……”
然后他卡住了。
沈恪想了想,决定还是说点轻松的。
“我没想到包扎还得剪衣服,要是知道就不让你跟车了。”
他说话声音很缓。
刚才治疗的时候沈恪拍了个片子,肋骨骨折大大小小一共六处。
不止说话,现在他就连呼吸都疼。
盛宁随意嗯了声,倒不在意这个。
盛宁跟沈恪说正事:“费用我已经交够了,你就在医院养伤,一会儿还有个男护工过来照顾你。”
沈恪低声说:“谢谢。”
这事忙完了,后面还有更头疼的事等着盛宁。
盛宁一个人沉默地在走廊里穿行。
盛宁在脑子里和系统已经搭上线了,但一人一统都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全都沉默着。
最后盛宁问:【还没崩呢?】
系统:【没有。】
事已至此,系统也不藏着掖着了。
它主动向盛宁坦白说:【其实这个世界,还有整个故事线,都已经运转过很多次了,只不过每次都很离奇的崩掉。】
系统:【这一次已经算完成度非常高的那种了。】
呵呵。
盛宁说:【我知道。】
【?!宿主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系统开始回忆,却根本找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说漏嘴的。
【这么明显的事,还用你主动告诉我?】盛宁吐槽起来一点也不留情,【没有基本逻辑的故事线,傻憨憨的男主小弟,城府比地府深的男主,还有脑子缺根弦的反派。】
盛宁:【人家别人都是故事线有漏洞,你们这是用漏洞凑了个故事线。】
盛宁刚说完。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惊地所有人都抬头看。
盛宁一点也不畏惧。
她仰起头,冲着头顶的天反问:“怎么?不行还不让说了?”
天空中又响起闷轰轰的雷声,声音小了很多,像反驳又像心虚。
系统都震惊了。
【宿主竟然能和世界意识直接对话?您怎么知道那雷是世界意识打出来的?】
盛宁耸肩:【不知道,随口诈一下而已。】
谁知道就上钩了呢。
紧接着天空中下起了雨,噼里啪啦地立志要将整个世界浇湿,也将盛宁困在了医院的住院楼里。
保镖们撑着伞赶了过来,巨大的黑伞将盛宁的身体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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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雨水根本碰不到她一点。
汽车就在不远处静静等着。
盛宁在周围保镖的护送下向那边走,等快到的时候,她把手伸出伞外,冲着天空比了一个中指。
轰隆!
巨大的雷声吓得远处有人尖叫。
盛宁却笑的很开心。
【宿主你……】系统目瞪口呆。
这熟悉的感觉。
系统知道,这是它的宿主又在试探世界意识的底线了。
而且该死的,真的被它的宿主试探到了。
世界意识不舍得终结这个故事线。
而且它面对着盛宁的挑衅,除了打雷下雨这种无能狂怒的办法之外,根本对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它的宿主真的是……强的很全面-
盛宁看起来高调,但实际上她话很少,也很少说自己的事。
所以直到秋游那天,高二(一)班的同学都不知道那是她的生日。
大巴车缓缓启动时。
段仪坐在盛宁的身边,不可思议地说:“我到现在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段仪高举双手,大声:“我们终于出来玩啦!”
周围积极响应。
平时在教室里埋头刷题的诸位学霸,全部都不约而同地解放天性,发出像猴子一样的怪叫。
尤其大巴车还是分开的两列。
于是有人猴叫着大声念诗:“两岸猿声啼不住,唔嗷呜,呜~”
周围的人飞快get,然后就猴叫的更加的大声和传神。
“呜呜嗷嗷嗷~”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大巴车司机死命地往下压嘴角,假装自己是一个冷酷的司机。
在跟随着前车缓缓驶出校园后,大巴车缓缓提速,向着外面的世界驶去。
后面。
又有人很舒爽很开心地念出下一句:“轻舟已过万重山啦!”
“啊哈,对!轻舟已过万重山。”
诗句里的心境,此时突然具象化。
大巴车载着满满一车的兴奋和期待,向着目的地驶去。
第64章
一片喧闹中,盛宁无奈低头扶额。
实在是太青春太新潮了。
恕她实在是融入不进去。
系统今天也很兴奋,在盛宁的脑子里跃跃欲试地问各种问题。
【宿主以前秋游过吗?】
盛宁:【没有。】
【那今天是第一次!】系统开心地说,【而且今天还是宿主的生日,今天有好多好多人陪你过生日。】
盛宁猜傻白甜系统的心理年纪不超过十五岁。
于是她决定做一个不扫兴的家长,笑着回:【是这样。】
然后系统就更开心了。
盛宁听到它偷偷学着高二(一)班的同学,发出一些微小的呜呜喔喔声。
有些可爱。
大巴车一路向前行驶,在两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哇——”
“我的天——”
学生们下车后,全都震惊地长大嘴巴,盯着眼前的景象说不出话。
因为这是一个建在山里的巨大的度假酒店,背靠着连绵的群山,看起来辉煌又华丽。
“这是咱们的目的地?”
“这也太……了吧。”
盛宁下车看到酒店后,突然感觉情况不太妙。
因为这不像学校的手笔,反而像盛家人能干出来的事。
“大小姐,有什么问题吗?”旁边的段仪问。
“没有。”盛宁说。
然后她内心叹了一口气,跟上了队伍。
每个来秋游的同学都大包小包的,开心地像小学生。
尤其高二(一)班同学的背包,格外的大。
段仪甚至把羽毛球拍带上了,想着没事的时候跟陈淑容去打羽毛球。
盛宁依旧浑身清爽,什么东西都没拿。
她的东西是娄欣月准备的,直接送到酒店,根本不让盛宁操一点的心。
在所有人都排队办入住的时候,一直给盛宁开车的司机找了过来,说:“大小姐,您的房间我已经提前帮您准备好了。”
房间有限,所以每三人一间。
盛宁也不例外。
但她可以选择两个亲近一些的朋友,于是直接叫着段仪和陈淑容跟她走。
去房间的路上,虽然盛宁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实际上她时刻都紧绷着神经,提防着盛家人突然冒出来给个大的。
但是一切正常。
一直到进入房间放下行李,都没有任何的突发事件。
午饭是送到房间的盒饭,盛宁随便吃了两口,躺在床上开始了她的午睡。
段仪硬挤着要凑到盛宁的身边,跟她一起午睡。
陈淑容则在小桌子上做题,纸页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盛宁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段仪正侧身背对着她玩手机,陈淑容则在戴着耳机看学习视频。
段仪听到动静回头,发现盛宁睁开了眼睛,惊喜:“大小姐,你醒啦。”
段仪永远是那种活力满满的语气,她说,“您这一觉睡的可真够久的,都下午三点多了。”
盛宁没有回答,揉着额头缓缓坐起身,被子在她的腰间滑落。
段仪则欢脱地像个小兔子,随手把被子一掀,把脚往拖鞋里一塞,就兴冲冲地跑去窗边。
段仪说:“听说今天下午有露天的烧烤自助,哇,都已经摆好了呀。”
盛宁也走了过来。
她站在窗前随便做了几个动作伸展身体,眼睛落在楼下。
宁明高中的学生太多了,只一个酒店安置不下,所以分了好几个地方安置。
现在大巴车把其他的学生也带来了,正陆陆续续的往里走。
而且现在楼下就已经有人吃上了。
盛宁垂眸看着,估计这应该就是盛家人搞的大事了。
如果单是这种程度的话,倒还可以接受-
整个烧烤派对从下午三点,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钟。
因为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烤架和铁板一刻也不停地工作着,整个酒店的上空都弥漫着烧烤的香味。
期间还有一段时间,由于实在是供应不上,于是直接给学生们架起了一个个的炉子,让他们自己串自己烤。
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了下来。
在酒店的旁边,有一个灯火很亮的山路,直通山顶,也是他们今天秋游的项目之一。
吃完东西后,段仪就拉着盛宁要去夜爬。
并且拿出经典的台词:“哎呀来都来了,大小姐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嘛。”
“那就去。”
在盛宁的心里,段仪是继系统之后的第二个傻白甜。
抱着不能扫孩子兴的想法,盛宁同意了。
然后在盛宁的背后,段仪向陈淑容传递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陈淑容也静悄悄地弯起了唇角。
她们上山的时候,特地避开了楼下的烧烤大军,从一处僻静处上山。
但没想到,不少人都抱着和她们同样的想法。
路上来来回回的学生很多。
盛宁这身体很长时间不运动,所以步伐偏慢。
后面突然有个健步如飞的男生,很快地反超了她们。
然后他特意地绕到盛宁的前面来,可又突然胆怯,犹犹豫豫地不敢说话。
段仪瞪了眼他。
不争气,赶紧走。
男生接收到信号,讷讷地走了。
盛宁直觉:“你有事瞒我?”
“啊?”
段仪被戳穿之后,立刻眼神游离,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突然又有个人冲上来了。
是个熟悉的面孔,学习小组的。
“大小姐!”女同学亮着星星眼,说,“生日快乐啊!祝你天天开心。”
盛宁带一愣,浑身的气势骤然消解。
不解又莫名的看着对面。
两方都很无措,但明显那位女同学更加无措一点。
她很害羞地跑走了。
陈淑容向段仪微微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很明显,这波她的人更胜一筹。
盛宁看向陈淑容:“原来还有你的份。”
被抓了个正着。
陈淑容立刻不笑了,很畏惧地垂下眼睛,不敢看盛宁。
“好了,没怪你。”
盛宁刚才只是单纯的叙述,然后她安
依誮
抚地拍了下陈淑容的肩膀,“继续走吧。”
陈淑容这才放松下来。
然后在上山的过程中,不断有人来主动向盛宁说生日快乐。
下山的,追上来的,还有专门在半路等着的。
都在说:“大小姐生日快乐。”
盛宁刚开始很惊疑,但后面慢慢就习惯了。
甚至还很淡定地跟人说谢谢。
她们爬了大概两个小时,才到山顶。
“来了来了,大小姐来了。”
盛宁刚到山顶,就听到有人这样说。
她微微喘着气向周围看,发现高二(一)班的人竟然都在,而且全都在很期待的看着她。
班长迎上来,跟盛宁说:“终于上来了,大小姐你累坏了吧?”
然后班长责备地跟段仪说:“你怎么也不知道背大小姐一段?”
段仪:??
她指着自己脑门上的汗,说:“我爬上来也很费力的好吗。”
班长单纯疑惑:“你不是平时壮的跟牛一样吗?”
“竟然说我是牛?啊啊我要跟你拼了!”
班长直接拔腿就跑,躲避追上来的段仪。
这里是一个非常成熟的旅游景点,整个山顶都有保护的栏杆,并不存在安全隐患。
盛宁扫了一圈之后,任由段仪她去玩闹了。
“大小姐,生日快乐啊。”
“今天开心吗大小姐。”
“嘿嘿大小姐上来累坏了吧,来这边休息一下。”
盛宁直接被高二(一)班的人围绕住了。
“谢谢。”盛宁顺着周围人的指引,站在了山顶平台的栏杆边。
从这里向下俯瞰,可以看到灯光明亮的市中心,高楼林立,在黑夜中分别发着光。
然后就是深黑色山的影子,微风吹拂,还有学生们欢快的嬉闹声。
很美妙的体验。
盛宁站在高空处,第一次没有产生跳下去的想法。
“喂。”耳边响起了一个不太友善的声音。
盛宁转头,发现是销声匿迹很久的毛莎。
毛莎今天画着个很精致的妆,睫毛卷翘纤长,嘴唇也亮晶晶的,看起来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她对自己的化妆手法很满意,在妆容的加持下,她都不好意思做一些恶毒的表情了。
盛宁问:“有事?”
在盛宁转头的时候,毛莎一直紧紧地盯着,想从盛宁的眼里看到惊艳的神色。
但是没有。
盛宁那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丁点的波动。
“生日快乐。”毛莎很别扭地递出一个礼盒,“喏,生日礼物。”
盛宁这下倒是惊讶了:“给我?”
“你别自作多情,我可不是跟你求和。”
毛莎态度很强硬地跟盛宁说,“我送你生日礼物,到时等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也要送我。”
麻烦。
不如不收,省的还用回礼。
不过……拒绝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谢谢。”
盛宁把礼盒收了,有来有往地说,“那你一会儿把生日的时间发我,想要的礼物也发给我。”
“你!”
毛莎很委屈地撇嘴,“你怎么这样?”
从毛莎的表情看,盛宁她应该是错了,但是盛宁自己不理解。
“我该怎么做?”盛宁很虚心地请教。
毛莎赌气:“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真是没救,我过生日的时候不用你回了,这样行了吧。”
然后她就气冲冲地走了。
段仪以为她们有冲突,飞快地跑过来。
结果没想到谈话竟然是这样的。
段仪吐槽加叹息:“她像个高需求的小宝宝……真是有的磨了。”
盛宁还是不懂:“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的大小姐看起来稳重可靠,但是在感情方面天然缺根弦。
而毛莎看起来缺根弦,实际上感情方面的神经异常强大,用简单的话概括就是四个字:感情丰沛。
毛莎她对盛宁忽爱忽恨的,情绪强烈。
可她不管是爱还是恨,大小姐都很迟钝地接收不到,并且不予理会。
段仪用很通俗的话回答盛宁:“虽然毛莎她现在向您求和了,但我估计,以后她肯定还是得经常被您气吐血。”
求和?
盛宁向段仪强调,“她刚才强调了,她不求和。”
段仪:……
看看,多好的例子。
要是毛莎听到了这句,肯定又要吐血了。
第65章
山顶上的人变多了,都专门爬上来看风景。
周围一片熙熙攘攘。
段仪借着微微的光,看到了大小姐那张美人脸上真实的疑惑。
大小姐是真的不理解。
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俯瞰着人间的白瓷菩萨。
“没事,你不用管她。”段仪帮她把谜团挥散,大包大揽道,“等回学校我去打听一下毛莎的生日,再帮您选个礼物还给她。”
盛宁点头:“多谢。”
闻言,段仪得意地翘翘嘴角。
要是让毛莎知道,这好不容易递过来的台阶,就这么被她这么给拆了。
会不会又要吐血?
山顶上,突然又出现小范围的骚乱。
“哇。”
“哇塞。”
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吸引着其他的人去看。
却见有一小片的地方发起了亮光,闪烁跳动着,好像是烛火。
人群中,毛莎的声音分外清晰,她大喊:“盛宁在那边!”
顺着毛莎指的方向,同学们纷纷让出了一条路,露出在人群最后凭栏眺望的盛宁。
盛宁回头。
碎发在她耳边留下风的痕迹。
跳动的火光是蜡烛。
蜡烛的下面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大蛋糕。
山顶的其他地方,也纷纷亮起其他跳动的火光。
高二一班的同学们分别托着略小一些的蛋糕,蛋糕上的烛火分别照亮了他们的笑脸。
娄欣月站在蛋糕前,向盛宁招手:“宁宁,快过来啊。”
盛宁像做梦一样地走过去。
盛家人今天都在,他们特意都穿着很隆重的正装和礼服,显然非常重视今天的场合。
毛莎最喜欢热闹。
她很着急地在旁边催流程。
“快点许愿吹蜡烛啊!”
娄欣月:“对,宁宁快许愿。”
盛宁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景,所以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她依言闭上了眼睛。
盛宁穿着宁明高中的校服,优越的骨架和仪态,却轻而易举地撑起衣服,连每一道褶皱都完美的恰到好处。
盛宁的面前是闪着光亮的蛋糕,再对面则是穿着华丽的家人,都在慈爱又欣赏地看着她。
咔嚓一声。
这一幕被定格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
盛宁低头吹了蜡烛。
段仪也乐颠颠地凑到班长那边吹蜡烛。
最后山顶上每个人都分到了大小姐的生日蛋糕。
盛宁也很不扫兴地吃了一小块。
远处的天空突然迸射出一束明亮的烟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紧接着,更多的烟火骤然升空,照亮了黑洞洞的夜空。
烟火绽放的位置选得刚刚好,无论是山顶,还是上下山的路上,亦或是山下的烧烤摊子,都看的一清二楚。
闪闪灭灭的烟花平等地照亮着每个人。
酒店的某个房间里,沈恪正在刷题。
他听到外面的声响,很缓慢地走到阳台上。
沈恪这次伤的很重,胸腹处穿着固定肋骨的绑带。
肋骨骨折,理论上三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修养。
医生劝他多住几天,但是被沈恪拒绝了。
今天下午一出院,就直接打车来了这边,和大部队汇合。
可他因为有伤在身,所以什么娱乐项目都和他无关,只能在酒店的房间里刷题。
酒店窗外,绚丽的烟花表
YH
演持续了好几分钟。
在最后的收尾阶段,甚至出现了几个蛋糕式的烟火,升空,又熄灭落下,珍珠一样的璀璨夺目。
微风轻轻吹动沈恪的头发。
“生日快乐,大小姐。”沈恪一个人低声地说-
烟火结束之后。
一切重归平静,但又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段仪看着黑漆漆的天空说:“今晚要是有星星就好了。”
但很可惜,今天是阴天,一颗星星也没有。
看段仪实在是失望,班长就提议:“我们找个天气好的时候,再来一趟。”
段仪飞快相应:“是个好主意!”
然后下意识看向盛宁。
盛宁于是点点头。
段仪:“那就说好啦。”
山上的视野遥远而广阔,声音也能传的很远,隐约能听到有人向山间大声喊,然后传回来层层叠叠的回声。
其他人也被感染了,不断地传来新的叫喊声。
禹明江站在一个角落的位置,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喊:“我要考中国政法大学!”
禹明江:“我一定会考上的!!”
喊完之后,禹明江突然感觉胸中升出一股豪气,很舒畅地笑了出来。
“我要考南京航空航天!”旁边有人跟着喊。
“我要考大连理工!”
“我想上北京中医药!”
“让我考上中国传媒吧,拜托了!”
不绝于耳。
在盛宁的身边,段仪激动地把手放在嘴边当喇叭,超大声地喊:“我想上哈工大!”
班长也有样学样:“我要考上海交通大学!”
分别的日子还没有到来,他们就已经分别规划好了前行的路。
这是一场终究会散场的盛大宴席。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珍惜它,享受它。
最后段仪抱着盛宁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大小姐。”
盛宁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安慰。
一群学生一直玩到凌晨两三点钟,然后才陆续回到房间睡觉。
却没想到最后还有惊喜。
房间里堆着一大堆的礼物。
段仪:“都是咱们班同学送的,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盛宁点头:“有心了。”
其实盛宁的心防很高,而且看起来就不好亲近,所以她并不期望自己会有很多的朋友。
可他们高二(一)班却硬是要爬上那高高的围墙,强推硬拽地互相搀扶着上去,然后趴在墙头上,笑嘻嘻地冲着墙里的盛宁sayhi。
让人无法招架。
段仪突然好奇地问:“大小姐,你刚刚许的愿望是什么呀?”
盛宁回:“一切顺利。”
“就这个?”
不过这很大小姐。
段仪很快地接受了,然后很认真地说:“肯定都会顺利的。”
当天晚上,漫天的乌云终于憋不住了,统统化成雨水倾泻下来。
此时盛家人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他们是在最热闹的时候离开的,全家一起悄悄地下了山。
一路上,盛江都在龇牙咧嘴地揉腰,吐槽说,“爸爸也真是的,非说自己身体没问题,要在山上办,最后还不是我给背下来的。”
“你跟他一样。”娄欣月说,“老爷子能自己下,就是慢了点,你非得凑上去背。”
盛江被戳穿,这下不敢吱声了。
他一手扶着自己的腰,把头扭向窗边痛苦地咧嘴。
“下雨了。”盛江突然看到。
娄欣月也看了眼被雨水沾湿的玻璃,再看眼时间,放下心来。
她叹息了一声,靠进椅背:“可算是圆满了。”
盛宁生日这事,娄欣月的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在她的记忆里,她给自己的女儿一共过了十六次的生日,可那些记忆不是淡忘了,就是非常的公式化,特别像上了发条例行公事的机械人。
这次盛宁十七岁。
娄欣月一直想给她办一场完美的生日。
盛宁的同班同学也很好,不仅特别的配合娄欣月,还完成的非常完美。
“终于安心了吧?”盛江握住自己妻子的手,安慰,“咱们家盛宁本来就圆满。”
“对了,咱们家盛宁的名是谁起的来着?”盛江想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的记忆。
于是干脆就不想了,说:“我越来越觉得女儿这个名字取的实在是太好了。”
“盛宁,盛大安宁,啧啧。”
盛江突然想到:“是不是咱爸认识的哪个算命先生?回头我问问,再给人包个大红包。”
娄欣月听了突然笑了。
她说:“你女儿可不这么觉得,她自己说了,盛气凌人的盛,永不安宁的宁。”
“哈哈。”盛江很爽朗地笑了,他说,“这样解释也更好,嚣张,她老爸喜欢。”-
这次的活动策划,充分尊重了年轻人的作息规律,一直到上午的十点钟才叫他们起床。
这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下了。
段仪一睁眼就是摸手机,班级群99+。
她睡眼朦胧地点进去,双眼圆睁地清醒过来。
“大小姐,你看这个新闻。”段仪去找盛宁,把手机上的截图给她看。
这是一个新闻公众号。
标题写的是:荣兴实业为爱女低调庆生,称已确认继承人。
配图是一个远景。
盛家人,蛋糕,还有穿着高中校服的盛宁。
新闻的内容更是吸引人眼球,说老爷子决定把家族的重担交到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身上。
盛宁看完,无语了一瞬。
她说:“都是乱写的。”
“不是。”
段仪震惊的不是这个,她指着标题上的‘低调庆生’说:“这……这这低调啊?”
都请他们全校吃烧烤了。
这哪低调了?
盛宁没办法评价,她也很无奈地耸耸肩:“可能他们觉得在豪华游艇上办宴会开派对才比较高调吧。”-
娄欣月工作的时候,也收到了这条新闻号的链接。
是盛江发来的。
后面还跟着一条消息。
盛江:【我就说,钱花少了!】
虽然文字没有感情。
但是字里行间充斥着愤恨和懊悔的情绪。
娄欣月面无表情地敲了三个字:
【马后炮。】
然后直接关掉了手机-
第二天全部都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刚下过一场雨,山里的空气湿润而清新,人身处期间,心情都变得很好。
在这种自然大于人文的地方,所有人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陈淑容主动拉着段仪去打羽毛球。
王宏杨抱着他的宝贝吉他自弹自唱。
三两好友一起爬山野炊,还有联合着一起玩大型多人游戏的。
盛宁端了杯咖啡,在远处静静遥望着他们。
酒店的某个房间里,沈恪也正在沉静着面容,在研究一道数学题。
一直到下午的三点钟,集合,回学校。
正好卡着放学的时间,把学生们原封不动地都送到了。
天公不作美,雨又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盛宁被司机撑着伞接到车上,只有裤脚被沾湿了一些。
汽车缓缓行驶。
路过公交车站,盛宁看到沈恪正在那等车。
他没有打伞,肩膀上罩着一件校服外套,脊背挺的很直,又倔强又清冷。
只是短短的一个照面,汽车便从沈恪的面前疾驰而过。
“等等。”盛宁跟司机说,“掉头去接一下沈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