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懿一开口就是她给陆徽时的定罪:“他不信任我!”
这件事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本身可大可小。她原本只是想做个样子,让陆徽时知道自已的态度,只要他道歉,承诺以后不会再这样做,这事就揭过了。
可他的态度,就好像她对陆憬然余情未了似的,又上升到了信任问题。
翟清欢听了前因后果,摸摸炸毛小猫的脑袋。
“宝贝,你是要我给予你情绪价值,帮着你大骂陆总呢?还是想要我发表客观意见,站在第三人的角度分析呢?”
她补充道:“这样的话,我就不是全部站你的立场了。”
沈今懿:“我选B。”
翟清欢大她一些,成年后就独自生活,在一些事情上比她看得更通透,她想听听她的意见。
“你说,陆总不信任你,那你信任他吗?”
沈今懿毫不犹豫:“当然。”
她当然是信任他的,否则在林芷的问题上就够她找他麻烦的。
毫不意外的答案,翟清欢肯定地说:“你信任陆总,底气也来自于他。”
她作为沈今懿的朋友,对她的身边人不至于挑剔苛刻,但总归是有一定标准的。
这段时间陆徽时的所作所为她看在眼里。
沈今懿的信任情有可原。
“信任的前提,是有足够的安全感。”翟清欢一针见血:“同样,你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吗?”
她意味深长:“如果你做到了,那么不用思考,是他的错。”
沈今懿捻着抱枕上的流苏,陷入沉默,思考着翟清欢抛出的问题。
自已给了陆徽时足够的安全感吗?
她似乎并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两相比较,他们之间,反而是陆徽时这个寡言少语的人向她表达得更多些。
前一段时间是行动,发现她需要简单直白表达喜欢后,言语和行动他都会兼顾。
陆憬然是这次矛盾的核心,换做其他人,他不会这么做。
她从来没有开诚布公地向他传达过自已的想法。
她好像也陷入到一个误区,认为陆徽时常年以强大的形象示人,就觉得他不需要安抚慰藉,理应事事周全。
翟清欢尝了一口菊花茶,嫌弃地咽下去。
沈今懿放下抱枕,一刻也不想多等:“我要回家了。”
翟清欢指着玻璃杯:“喝光再走,这朵花不能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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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沈今懿唯一做的事也只有等。
暮色四合,她心不在焉地遛完羔羔,随手拿了一本书边看边等。
昏昏欲睡时,隐约听见汽车驶近的声音,她坐起身,凝神听了会儿。
不多时,她看见顾燕回半扶着陆徽时进屋。
“三哥。”
沈今懿急忙放下书跑上前,帮着搀着陆徽时另一边,“这是喝了多少啊?”
顾燕回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刚好在栗园那里碰到他了,送他回来。”
两人合力把陆徽时扶到沙发上。
顾燕回操心道:“一一,你看着点,我去给他煮点醒酒的。”
沈今懿点头:“好,谢谢三哥。”
她刚要给顾燕回指厨房的方向,这人已经轻车熟路往那边走了。
收回手,沈今懿又看向陆徽时。
男人一身酒气,领带半松,后抓的发丝散下,有几缕落在眉骨,仰靠在沙发上,这时慢慢睁开眼睛,定定看着她。
沈今懿心里有气,轻轻踢了下他的小腿,“能走吗?”
陆徽时喉结滚了下,哑声开口:“能。”
沈今懿板着脸:“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