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一九八五年九月 讲谈社)
此书是江户川乱步奖获奖作品。去年本书进入了该奖项的最终提名,我对于获奖抱有很大期许。当时,妻子正在一所女子学校担任代课老师,所以取材很轻松。书里用到了两个密室诡计,构思起来也并不十分困难。果然当年自己还年轻啊。
《毕业——雪月花杀人游戏》(一九八六年五月 讲谈社)
要是《放学后》没得奖的话,我本打算用此书再冲击一次乱步奖。但是,据说这本书里的诡计太过复杂,乱步奖不喜欢这种作品。的确,现在我重读此书的时候,自己都看糊涂了。加贺恭一郎在本书首次登场,不过那时我根本没想过以他为中心写成系列作品。
《白马山庄杀人事件》(一九八六年八月 光文社)
那时新本格派作家还没有出现,我还是想写一些古典风格的推理作品。能在光文社“河童novels”系列中出版作品是我的梦想。这书本来叫《鹅妈妈旅社杀人事件》,但是被主编给否了。其实一开始这书和白马什么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大学城杀人事件》(一九八七年六月 讲谈社)
本书写到了台球运动,而此项运动在我执笔期间还没有流行起来。然而,本书出版之后,日本在汤姆·克鲁斯主演的《金钱本色》的影响下掀起了台球热潮。某文学奖的评委会误认为本书是跟风之作,这真让我有点儿不甘心。
《十一字杀人》(一九八七年十二月 光文社)
和《白马山庄杀人事件》一样,本书的题目也是改过的,原本叫《来自无人岛的杀意》。虽然这个书名也不算吸引眼球,但是也不必用字数命名为“十一字杀人”吧。在电话里接到通知的时候,我都无语了。
《魔球》(一九八八年七月 讲谈社)
在《放学后》获得乱步奖的前一年,这本书也被提名了。鉴于此书是我二十五岁时写成的,获得提名确实为我增添了少许自信。
《香子的梦——女招待杀人事件》(一九八八年十月 祥传社)这是我第一部连载作品,原名为《以眨眼干杯》。我参考了电影《蒂凡尼的早餐》中的人物形象。由本书改编的电视剧中也出现了大量向《蒂凡尼的早餐》致敬的场景,让我非常高兴。当时的出版界普遍认为以职业女性为主人公的作品会大受欢迎。此书文库本出版的时候,又改回了原题《以眨眼干杯》。
《浪花少年侦探团》(一九八八年十二月 讲谈社)
短篇小说《阿忍老师的推理》受到好评,因此我决定把这个故事系列化。我二姐是小学老师,所以取材并不麻烦。我首次尝试把故事的发生地安排在大阪,但没想到把大阪方言文字化却是个大难题。而且,一用上大阪腔,明明我没那个意思,故事也很自然就变成搞笑风格了。
《十字公馆的小丑》(一九八九年一月 讲谈社)
这书和新本格全无关系,我就是想在《白马山庄杀人事件》之后再写写古典推理。但是此书刚一完稿,绫辻行人先生的《十角馆杀人》就出版了,所以这本书特意推迟了一年才面市。尽管如此,此书还是被人误会是新本格热潮的跟风之作。
《沉睡的森林》(一九八九年五月 讲谈社)
我决定挑战一下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于是,就选择了此前一无所知的芭蕾界作为小说主线。一年之内我观看了二十多场演出,正因为如此,芭蕾舞成为我的新兴趣点。然而,在写作期间,一想到要把曾经给予我多方帮助的芭蕾舞团的人们写成坏人,就让我心里不安,迟迟难以下笔。让《毕业》一书中的加贺在这个故事继续出场是我特意安排的小小恶作剧。
《鸟人计划》(一九八九年五月 新潮社)
最初,我只有一个“由犯人自己推理”的构想。后来我决定把这一构想与我非常喜爱的跳台滑雪结合起来,而随着取材的不断深入,我又把重心转移到体育科学这一主题。我还采访了现在在世界杯比赛中十分活跃的葛西纪明选手,那时他才上高一。此外,图表和素描等元素的加入使得此书成为一部与众不同的作品。
《空中杀人现场》(一九八九年八月 实业之日本社)
这本书又是基于“让职业女性成为主人公”这一讨巧的想法。我大姐曾经是一名空姐,那么这次就写写这个职业好了。然而,取材期间却遇到了重重困难,最后总算是找到现役空姐打听到了我需要的信息。故事本身还挺有趣的,不过我把主人公的绰号随意取为“小A、小B”这一点确实有图省事的嫌疑,我自己也反省过了。
《布鲁特斯的心脏》(一九八九年十月 光文社)
当时,我正在为是否该区别对待四六型开本的精装书与novels系列书籍而大伤脑筋。最后,我决定即使在novels系列出版,也不改变写法,于是就有了这部作品。写作期间,我回想起自己担任技术员的那段经历,构思出很多桥段。但我又怕把这些写出来会给以前的公司造成困扰,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委托人的女儿》(一九九〇年五月 祥传社)
该书文库本的题目是《侦探俱乐部》。在这本书里,我没有设定肩负推理解谜任务的侦探,而掌握事件关键线索的人物却成为故事的主人公。书里复杂诡计很多,我自己重读的时候都觉得理解起来颇费脑筋。一开始,我就想用《侦探俱乐部》这个书名,但是不知为什么,被出版社否定了。
《宿命》(一九九〇年六月 讲谈社)
那段时间,我很关注脑科学,这是为了给后来出版的那本《变身》收集素材。不过,在大范围阅读与脑科学有关的文献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资料,而这些资料奠定了本书的基础。但是,让本书人气长盛不衰的却是“永远的对手”这一经典主题吧。
《没有凶手的杀人夜》(一九九〇年七月 光文社)
这是一本拼凑起来的短篇集,这些故事并没有共同的主题和人物。但是,本书却比此前出版的任何一部短篇集反响都要好。与书名同名的那个故事曾发表在《EQ》这本杂志上,这篇作品我是先想到了题目,然后才构思了情节。
《假面山庄杀人事件》(一九九〇年十二月 德间书店)
本书采用了“密闭空间发生杀人事件”这一本格推理中的常规题材,然而我把重点放在了如何使空间密闭这一点上。除了大雪或暴风雨,就没有其他手段使山庄变成一个密闭空间了吗?然后,我想到了一个点子。这个点子真的很妙,可是却无人欣赏,书也根本卖不出去。
《变身》(一九九一年一月 讲谈社)
我在坐车的时候突然有了灵感,在下车前的十几分钟里我已经想好了这个故事的大体框架。也许正因为如此,虽然还有很多资料要查,但是回想起来并没有感觉非常辛苦。用弗伦<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2/1-20041201155c64.png" />的画作封面是我的梦想,如今梦想得以实现让我很高兴。
《回廊亭杀人事件》(一九九一年七月 光文社)
《假面山庄杀人事件》卖得不好,我想换种方式再挑战一次本格推理。只是这本书的主人公是女性,写起来很困难,我甚至都想过以后还是不要再把女性设定为主角了吧。
《交通警察之夜》(一九九二年一月 实业之日本社)
我曾经在与汽车制造有关的行业工作过,所以比一般人更加关注交通事故。不管怎么说,在这种企业,要是员工发生交通事故,就会引发很大麻烦。这本书里的《天使之耳》和《镜子之内》被提名为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短篇部门的候选作品。在结集成册之后,这本短篇小说集也被提名了。托提名的福,我也得到了“三年连续落选”的奖章一枚。该书文库本出版时,改名为《天使之耳》。
《雪地杀机》(一九九二年三月 讲谈社)
《假面山庄杀人事件》和《回廊亭杀人事件》的销量都不尽如人意,我抱着“胜负在此一举”的想法又写了这一本。那时候,我开始喜欢上戏剧和音乐这些东西,本书的灵感就来源于此。我相信这次的诡计肯定会让人大吃一惊,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还有,《交通警察之夜》一书被提名为协会奖候选作品的时候,这本书也被提名为长篇小说部门的候选作品。当然,后来也没能获奖。于是,三年内我的四部作品全部落选。
《美丽的凶器》(一九九二年十月 光文社)
这个故事曾在天山出版社的《小说COTTON》上连载,这个杂志现在已经没有了。该书原名《狼蛛》。一般小说里出现的运动员都是好人,而我想颠覆这种写法。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名女子七项全能选手,我以杰西·乔伊娜·柯西<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2/1-20041201155c64.png" />为原型塑造了这个人物。
《同级生》(一九九三年二月 祥传社)
我想再写一本自《放学后》之后就没再写过的本格校园推理。然而,作为一个三十四岁的大叔,描写起高中生活来实在有些吃力。我一直提醒自己要充分展开想象,千万别写那种老掉牙的东西。而且,我也不想只着重于诡计,我希望这本书能揭示社会现实。事实上,对于我来说,这本书是我写作生涯中最重要的转折点。
《分身》(一九九三年九月 集英社)《变身》那本书绝对是我的自信之作,结果读者却不买账,所以我想到“分身”这个题目也有一雪前耻的意思。至于内容,基本上就是由题目生发出来的。本书刚出版的时候,被一帮对生命科学一无所知的人评论为“根本不可能实现!胡说八道!”,对此我真的很生气。不久之后,有个国家就做了这方面的实验,并取得成功。现在人人都觉得这是可能实现的技术了。如果你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就买一本读读吧。
《浪花少年侦探团2》(一九九三年十二月 讲谈社)
说实话,我不想把这个故事系列化。上一本的后记里我也提到过我写得很艰苦。可是出版社方面却暗示我“再写本续作吧”,没办法我只好照办。不过,七年后该书被改编成电视剧,并由山田玛丽亚主演,所以,现在想想当初把这本书写出来还真好啊。文库本出版的时候,本书改名为《再见了,阿忍老师》。
《怪人们》(一九九四年二月 光文社)
本书就是各种怪异故事的大荟萃。说到特点的话,就是有几个故事是根据真实体验改写而成的。比如,《哥斯达黎加的冷雨》就参考了一个朋友的经历,那次他差点儿就把命丢了。
《从前我死去的家》(一九九四年五月 双叶社)
这本也是我的自信之作,但是却又一次遭到了冷遇。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以怀疑的目光看待评论家。一个还算畅销的作家出了新书,那么对待他的新书的方式也要有所不同。对作家来说,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家长没出息却害得孩子不被认可——我当时曾怀着这样的愧疚向这本书表示了歉意。
《操控彩虹的少年》(一九九四年八月 实业之日本社)
这个故事曾在《周刊小说》上连载,但是结集成书却是在两年之后。在推理小说中加入大量科幻元素并非易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效果如何,试着发表出来却得到了意外的好评,真让人喜出望外。我比较喜欢“光乐家”<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2/1-20041201155c64.png" />这个设定。
《平行世界的爱情故事》(一九九五年二月 中央公论社)
爱情,友情,选哪个?我想每个人都曾面对过这样的问题吧。当然,人人都希望两方面都能取得完美的结果,而如果这时出来碍事的是“记忆”这个东西,那又该如何是好呢?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有了这本书的核心构想,那时,虚拟技术还没有发展到现今的地步,所以怎样制造平行世界是最大的难题,我并不想使用失忆或做梦这种桥段。电脑技术与脑科学的发展为我创造了写出这个故事的可能性。为了在书中引入有关人脑的最前沿研究,我参考了很多科学期刊和论文。学术专著是指望不上的,这种书从写作到出版总是有一定的时间差,很多情况下书出版的时候,里面的信息已经过时了。所以,每当看到那些科学题材的小说后面虚张声势的参考文献中只有一堆学术专著时,我心里总会有点儿小小的鄙视。
《那时我们是傻瓜》(一九九五年三月 集英社)
我觉得写出这样一本书的自己也是傻瓜。本来我只写了三篇题为《怪兽少年的逆袭》的随笔,但是一经发表却大受好评。于是,我想把这个超级烂校的故事再写五篇左右,结果写着写着就一直连载下去了。我真没想到这些故事结集成书也能大卖,看到本书受到如此众多的读者追捧,实在受宠若惊。而且,要求我写续作的呼声也很高。但是,我以前公司的好朋友却说“绝对不许写”,如今我得优先考虑他们的意愿。顺便提一句,据说我母亲读了这本书之后才第一次认识到他儿子有多傻。我大姐有个儿子,有一天,我母亲对她说:“男孩子吧,再严加管教也没用。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父母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什么。读了《我们是傻瓜》以后我算是明白了。”
《怪笑小说》(一九九五年十月 集英社)
戏剧界有一句话,“让人笑比让人哭更难”,此话也同样适用于小说创作。在“文学”的世界里,这种让人笑的小说基本上不了台面,就连读者也认为写出一本搞笑小说很轻松。而实际上,写短篇推理要容易多了。顺带一提,我个人非常喜欢《献给某位老爷爷的线香》和《动物家庭》这两篇。
《天空之蜂》(一九九五年十一月 讲谈社)
如果有人问迄今为止写过的作品中哪本最花心思,大概我会说是这一本吧。有了灵感之后,取材用了三年,写作又用了一年。我去了许多地方,访问了许多人,其中包括核能发电的相关人士、反对核能发电的人、研究直升飞机的科学家、自卫队、警察等等。取材的难点在于涉及到很多不能对外公开的方面,所以基本无法带着编辑进行正大光明、轻松愉快地取材。我在参观了高速增殖反应堆文殊之后,没过几天又以反核能派代表的身份出席了“反文殊讨论会”。补充一下,书中出现的大型直升机BIG B在现实中并不存在,为了把这个虚构的飞机编得合情合理,我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另外,关于无人直升机救援孩子的方法,也是自卫队空中救援队的队员帮我想出来的。托这本书的福,每年召开核能发电或与能源问题有关的研讨会时,会务方都会邀请我参加。每次我都会不着痕迹地宣传一下这本书,但是它还是卖的不太好,这是怎么回事呢?
《名侦探的守则》(一九九六年二月 讲谈社)
为了搞笑而写的《配角的忧郁》这个短篇小说受到了极大好评,乐晕了头的我又写了《密室宣言》,结果比上一篇还受欢迎。有栖川有栖先生和北村薰先生在一个派对会场还夸赞了这两个短篇,这让我信心大增,接着又写出了好几篇。然而在写第三篇故事的时候,以前一直连载我的作品的杂志不再约稿了,于是后来的几篇就陆续发表在《小说现代》、《小说现代别册》(即今天的《梅菲斯特》)、《INPOCKET》等杂志之上。本书成为《放学后》之后的又一大热门,但是每次看到总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谁杀了她》(一九九六年六月 讲谈社)
在“猜猜谁是犯人”的小说里,有两个嫌疑人就成了,基于这一观点,我有了这个故事的初步构想。同时,我认为能让读者在阅读中自行推理的小说才叫推理小说。然而,按照一般的写法,读者自己并不能进行推理,这一点我在《名侦探的守则》中也写到了。想来想去,最后想出了这个手法,或者说是决定了使用这个手法。直到该书面世,作者和编辑心里都捏了一把汗,到底这个谜题是难还是易呢?反正阅读第一稿的编辑没有找到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