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下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毕竟能从在守备这般森严的白鹭山庄进出自由的,全都城也就那位广陵王殿下了。
再结合近来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传闻,和那支意味深长的金笄,真相已经很明了了。
“贵妃娘娘!”
彩旗扑到秋贵妃脚边,捧着她的裙裾哀声哭求:“我家娘娘虽说出身不高,但好歹也是您宫里头出来的,如此还怀了皇嗣。晏清郡主这般残害他人性命,简直是视皇家天威于无物,还请贵妃娘娘替我家娘娘做主!奴婢给娘娘磕头了!”
话落,人便“咚咚”往砂石地上撞了两下,细嫩的额头当即淌出鲜血。
端的是赤胆忠心,主仆情深。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秋贵妃比谁都想快些结案。
人人都知,她一直和祥嫔不对付。眼下人莫名其妙死在她的地盘,还搭上了个皇嗣,她本就嫌疑重大,若是不尽快查明真相,将这烫手山芋丢出去,自己少不得也要受牵连,彩旗给她递了台阶,她自然借坡下驴,跟着质问起沈盈缺:“事已至此,晏清郡主还有什么话好说?”
沈盈缺看了看地上早已哭成泪人的宫婢,又扫了眼周围神色难辨的众人,冷笑连连。
可真是个连环妙计,三言两语,就把她撞破祥嫔与外男的奸情,扭曲成祥嫔窥破她和萧妄的天机,被他们灭口。
偏偏,她还不好反驳。
毕竟祥嫔人已死,她便是将午后听到的那番话说出来,也是死无对证。而那个跟祥嫔私会的男人,她又不知道是谁,没法指认对峙。一个处理不当,还要落个故意攀污,推卸责任之嫌。倒真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憋屈,布局之人倒是挺会拿捏人的七寸。
果然,这座白鹭山庄就是和她八字犯冲。
沈盈缺在心底翻了个硕大的白眼,朝羽林卫手里的金笄抬了抬下巴,“敢问这位彩旗姑娘,倘若人真是我杀的,为何要用这么明显的金笄,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动的手吗?”
彩旗道:“自然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你慌不择路,随手就从发髻上拔了支簪子就朝祥嫔娘娘刺去,也没想到拔的就是这一支。”
“哦——”沈盈缺故意拖长着声音,“照你这么说,当时我应当也不想用这支金笄杀人,既如此,我事后为何不把它一并带走,还要留在现场,等所有人都看见,再一块过来质疑我?”
彩旗一噎,连忙找补道:“人慌了,自然是什么也顾不上。郡主错用了这么明显的金笄杀人,事后又吓得只顾离开,忘记带走证据,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