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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百岁 吃板溧 1990 字 5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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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什么?”贺远川又凑近了些。

斜眼一看,嘴角勾着,一看就是明明全都听见了,故意装听不见呢。

程澈顿时一肚子火,在贺远川面前他好像很容易一肚子火,破罐子破摔地一口气全说了:

“我说我舍不得!行了吧?舍不得打你,你不是听见了?”

贺远川“嗯”了声,很认真地点头:“做得好。”

听见这话程澈肚子里的火倏然又泄了,他脑袋垂着,站在边上闷闷地:“在你看来,我好像什么都做得很好。”

贺远川这次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突然说:“头弯一点。”

程澈就弯了点头,又听贺远川说:“眼睛闭上。”

程澈于是就闭上眼。

他出奇地信任这个人。

布料摩挲的声音,这儿一片住户不多,小道上基本没有人。

有什么东西覆上他的额头,可能是贺远川的指尖,痒痒的,拂开了他额边的碎发。

这次他没有躲,四点多的天,明明再不一会就得黑了,这会儿居然出了久违的太阳。

阳光照在眼皮上,程澈看到红色的一片。

额头的触感消失,程澈刚想直起身,黑色的影子挡住了他视线里的那片红。

下一秒,有什么微凉且柔软的东西覆上了他的额头。

那团柔软在他的额头停留了三秒,程澈霎时僵硬到一动也不能动,慌乱得有点儿站不住。

几秒后那柔软消失,程澈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睫毛颤动。

随后是他抖动的睫毛,很轻,睫毛被柔软盖住,程澈连心尖都发着痒。

可能是怕弄疼他,很快就分离。

“因为在我看来,你确实特别特别好。”暖暖的红色重新从眼皮上方涌上来。

毯子下的手擦拭掉他手心涌出的薄汗,再攥紧:“陪我躺会吧,就一会儿。”

程澈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晕晕乎乎地上了贼船,贺远川将身上的毯子分给他一大半,期间还拿纸巾擦掉了他衣摆上粘着的那片脏:“哪里蹭的。”

“不知道。”

学校后门墙头上蹭的,因为急着来见你,门卫大爷不给出门,情急之下翻了墙还逃了课。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贺远川替他掖好被角,两人躺在宽大的椅子上,脸盖了一半在毯子后。

冬天的太阳果然难得且吝啬,看着天色要黑了,太阳也快要落下去,远远的透过建筑的天边泛着红粉的霞光。

落下去也没关系,至少现在他们还可以靠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想,暖洋洋地晒一会。

“坚实的同桌关系。”程澈闭着眼说,他又困了,这几天他都没怎么睡好,贺远川身上估计有什么催眠药。

“只是同桌啊?”贺远川笑,声音也轻:“同桌也给亲亲额头么?”

程澈心猿意马“嗯”了声,又摇头:“不能,你耍流氓。”

“抱歉。”贺远川道歉得诚恳,“下次先征求你同意。”

毯子下的那只手一直在轻拍他的手背,程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已经分辨不清贺远川到底说了什么。

他装模作样地又“嗯”了声,带着倦意:

“你等等我吧,远川。”

等等他先睡一觉,等等他再长大一点,等等他再勇敢一点。

“嗯。”贺远川伸手拉平他脑袋下的帽子,让他能躺得舒服一点,轻声又认真:“我等等你。”

程澈在躺椅上睡了这几天来最沉的一觉,醒来后天已经黑了,自己也不在躺椅上,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卧室里。

房间里很暗,只在床头柜上留了盏夜灯。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又转头看了会夜灯,才想起这是上次他来贺远川家里时,执意要睡的那间次卧。

这样愣了一会,程澈突然猛地一掀被子。

只脱了件羽绒服,衣服还是他上午穿得那些。

床尾那放着一摞干净的睡衣,像是料到他会醒似的。

房间里开了空调,暖烘烘的,他又默不作声地盖回了被。

历史重现,这天晚上他还是没睡着,蹑手蹑脚,偷偷地再次潜入了某人的房间。

谁知虽是关着灯,贺远川依旧根本没睡,捕捉到他不经意间细微的动静,朝旁边的床拍拍:

“过来。”

程澈有点尴尬,身上穿着贺远川的睡衣,抱着枕头立在那,小声:“你没睡啊?”

“等你呢。”贺远川说:“上来,地上凉。”

程澈手足无措地立了几秒,一闭眼,心一横,抱着枕头就抬腿上了床。

他扭来扭去地躺好,贺远川俯身过来给他盖被子,程澈躺得笔直一动不动,脸脖子和耳朵全部发烫。

不是?这就盖上一床被子了?

这天晚上他俩头挨着头,聊了一些更深入的东西,聊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聊清野镇,慢慢聊到小时候,以及彼此的妈妈。

“恨么。”贺远川问。

“不。”程澈说,“你呢。”

“我也不。”贺远川的声音还是有点哑意,“没恨过,觉得她过得好就够了,也不需要再和我有过多接触,就是,就这样吧,大家都往前看,像两条岔开了的线,这样也很好。”

程澈闭上眼,从嗓子里闷闷“嗯”了声。

这一刻的两人,在某种程度上说,比拥抱和亲吻都来得更为紧密和亲近,一个人说,另一个完全懂。

“贺远川。”程澈突然开口。

“嗯?”

“认识你很开心。”他闭上眼睛。

一只手呼噜上他的头,片刻后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