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消失的，我原本就不是人类，智慧都是觉醒成使徒后才有的，一旦失去它，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永生蛇单膝跪在地上，用着悲伤地语气说道：“我不想成为盲目痴愚的蠢货，我想拥有我自己的意识，然后成为大神——我发誓我没有故意杀害人类的念头，我真的没有，相反，我喜欢人类的著作，我不会伤害人类的。”

“可你的那些行动看上去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我以后完全可以听你的，帮你摧毁那些不听你神谕的叛徒，只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变成混沌而又无知的存在，我想知道更多，我想以我自己的意识存在下去。”

像极了沙耶。

就跟当初沙耶投奔凯利时那样，说的如此地诚恳而又真挚，若是说让沙耶做出那样反应的是淫欲，那么，永生蛇这边大概就是求知欲吧。

非常务实，在不利于自己的时候立刻就放弃尊严这种东西，看来，永生蛇也好，沙耶也好，还真的不是人类——

虽然到这种情况下，有的人类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但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也会有很多的人抱着宁死不屈的念头从容就义，就像是……他在英灵殿内看到的那些英雄，当初那些知道世界灭亡却义无反顾一同拯救人理的英雄们！

凯利知道自己抓住它的要害了，永生蛇一系列反应也被链接凯利的网络所看到，从全方位开始分析永生蛇此时的状态得到的结论是：永生蛇真的屈服了。

它不是为了生命和死亡，他是无法接受自己从兽变人后拥有的意识，始终无法割舍它。失败和屈服说放下就可以放下，为此他完全不择手段。

凯利想到了沙耶，她的形象一闪而过。

“我不信任你们。”

“……!”

话语落下，整个图书馆都开始变的腐朽。

“不！呜啊啊啊啊啊啊！！！”

永生蛇流出绿色的血泪，如同孩子一般，放声大哭

291 此一时彼一时嘛

随着永生蛇的恸哭声，这个储藏着永生蛇神识和知识的记忆图书馆开始渐渐崩塌，书架上的书籍全都飞了出来，如鸟群般漂浮在空阔的大图书馆之中。

十万，百万以上的书本在空中扑簌簌地抖动着，象征着永生蛇记忆，思维，认知，人格的记忆书库以惊人的速度开始腐朽，这些书本好像经历了千万年般的岁月，而书架也从棕红色变成腐败的颜色。

书架与书籍都开始消失，在这个过程中永生蛇则是蜷缩在地上，发出孩子哭泣的声音，强大，不死，不可一世的怪物只是跪伏在凯利面前，连阻止的念头都做不到。

思维图书馆被瓦解，永生蛇却连对抗的力量都没有，整个思维图书馆都跟着书本和书架的毁灭一同崩塌，灰白色的漩涡吸走这些尘埃，渐渐地整个空间都开始变的空无一物。

独立的世界已被瓦解，并且它开始持续扩散，并且影响到了思维图书馆之外的地方。

在永生蛇独立世界外——堂吉诃德，阿喀琉斯，阿尔托莉雅等人曾经奋战过的地方也受到了影响。

地面开始震动，四处弥漫的奇异金色光辉被熄灭，建筑像是冰激凌一般开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