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涂完油后,傅程训自觉地钻进宋厌的被窝里。
动作自然连贯,速度快得宋厌都没反应过来。
“你干嘛?”
傅程训温热的大掌在被子下来回抚摸她的肚子,在她耳边柔声说:
“宝宝今天好安静,会不会是昨晚吓到了?”
宋厌蹙眉感受了一下,答道:
“宝宝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我肚子里的孩子当然会像我一样勇敢,千万不要像你,一惊一乍的。”
傅程训咧开嘴轻笑,亲了亲她的眼皮。
“我担心你才会一惊一乍,你和宝宝要是……我可承受不住。厌厌……”
他的唇贴着她的脸颊,声音几乎含在嘴里:
“我会死的。”
宋厌眉间形成一个秀气的“川”字型。
“别乱说。回你房间去。”
傅程训纹丝不动,看样子是铁了心不走。
“别耍无赖,我床小,你别踢到我的肚子。”
昨晚是见他吓到了,她……她才让他在她床上睡一晚的。
“不会的。怎么会。”
傅程训搂着她果然如他所说,夜里他老老实实的,宋厌一晚上好眠。
——
从那天起,傅程训和宋厌的关系又拉近了一大步。
程筝看着小两口终于又睡到了一张床上,明面上不敢表露出什么,暗地里可是乐开了花,许久以来悬着的那颗心算是稍稍落地了。
——
随着宋厌月份的越来越大,傅程训那颗忐忑的心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吊得越发高悬,整个人每天都是紧绷的状态。
北城入了秋,地上结起一层薄薄的霜。等太阳出来,霜化成水,进出警局的楼梯上便都是水脚印。
宋厌下楼取档案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扶着楼梯扶手,单膝跪在地上。
她人当时就起来了,更加小心地上下楼。
但可把郑局和政委吓坏了,把人送去了医院。
这件事自然瞒不过傅程训,一顿给郑局和政委甩脸子,埋怨那警局的地不行。
郑局和政委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医生给宋厌做完检查后,傅程训直接把人接回家,说什么都让她休假,不能再去了。
宋厌想到他面对她局长和政委时的脸色,还有那些冷嘲热讽,觉得怪对不起人家的。
况且她现在都九个月了,离预产期越来越近。
她知道这一胎对他、对程筝、对傅家的重要性。
就像他说过好几次的一句话——
如果孩子有事,他会死。
这同样也是她宝贝的骨肉。
索性,她就正式打产假申请,专心待产了。
傅程训得知她这么配合,高兴地当着程筝、傅砚洲、傅程懿和佣人的面,捧着宋厌的脸一顿狂亲。
傅程懿都想拿手机给她哥拍下来了,吐槽道:
“哥,你不嫌羞耻,我嫂子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宋厌躲不开他,被亲了一脸口水,又羞又恼。
程筝知道儿子高兴,不过也阻拦道:
“阿训,阿训,别伤到厌厌。”
傅程训抱着宋厌,抚摸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温柔地说:
“我不会的,小心着呢。厌厌,我从明天开始也不上班了,我们两个就在家里专心待产。”
此刻——
傅砚洲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