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允和第一眼看到女儿,神色怔了怔,这才整暇上前施礼,「臣给陛下请安」话落,剧烈咳了几声。
眾人神色复杂看着他,荀允和捂了捂嘴,掩了掩面庞的尷尬,立得离皇帝远了些。
徐云棲这厢並不曾朝荀允和瞥上一眼,只交待皇帝侧躺好,将药油交给银杏,银杏先扒开?瓶塞,给皇帝侧颈涂上一层药油,徐云棲便在?一旁与?刘希文解释,
「接下来每隔一日,您便循着这条经脉给陛下刮筋。」
她可没有这个功夫来伺候皇帝,这种事自然是交给亲近人做。
刘希文哪敢含糊,招来一名?利索的小內使,平日这小內使也曾伺候皇帝推拿,徐云棲示范了片刻,便交给了他。
施针极耗心力,徐云棲退开?,将地儿让给银杏和小內使,银杏指挥小內使刮筋,冰凉的牛角刮下去,僵硬的经脉堵塞严重,疼得皇帝直皱眉,嚇得小內使不敢动,银杏迫不得已接手过来,对?着皇帝道?,
「您忍一忍,奴婢保证半刻钟后就不疼了。」
被一个丫鬟这么说,皇帝很没面子,接下来就不吭声了。
仅仅半刻钟后,皇帝明显察觉刮筋这一侧的脑袋不疼了,简直是神乎其神。
皇帝毕竟上了年纪,不好逮着一处推,很快又换了另一边,又是半刻钟后,另一边也不疼了,皇帝神清气爽坐起来,再次看向满殿臣子,颇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徐云棲立在?裴沐珩身侧,温温柔柔喝茶,含笑望过来,
「陛下觉得怎么样了?」
简直不要太好,但皇帝毕竟是皇帝,面上还是端着,
「珩哥儿媳妇啊,你不负神医之名?。」
伺候皇帝已久的朝臣深知这句话的分?量,但徐云棲也只是淡淡笑了笑,将茶盏搁下,「陛下谬赞。」
那?不卑不亢的姿態让人在?她身上看到了无欲则刚的气场。
郑阁老看着荀允和,已是赤裸裸的嫉妒了,「荀大人好福气。」
可惜这福气他不能拥有。
荀允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
皇帝连忙朝他招了招手,「荀卿,来这坐着。」他指了指裴沐珩身侧的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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