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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将臣想什么人了。”手指穿过长发,顺滑的触感令姬循雅弯了弯眼,“陛下乃天子,臣不过是您趁手的兵刃,”他张口,湿冷的气息侵蚀着赵珩的耳廓,“怎么敢替陛下做主。”
气息冰冷不祥,真如谶语中所说的妖物一般。
赵珩深深拧眉,要躲,奈何身后是武将精悍的身体,恰好将他圈在镜面与姬循雅怀抱之间。
避无可避。
赵珩向前倾得太急,一时不慎,险些撞到镜上。
五指急急附住铜鉴,正欲稳住身形,腰间手臂忽地一紧,将他牢牢带入怀中。
姬循雅趁着赵珩上前,更往前挪了几寸。
于是赵珩能够容身的所在愈发狭小,更与身后逆臣贼子“亲密无间”。
皇帝躲不开,又因听闻了皇太后病重的消息心中急切,烦躁厌恶交织,一时方寸大乱,半是挑衅,半是自嘲地回答:“将军替朕做了多少回主,本也不差这一次。”
姬循雅看他眉心微颤,一副被逼到了绝境的可怜模样,不假思索地低下头,想去亲亲赵珩的眼睛。
赵珩焦躁苦闷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何其罕见,当年两人刀兵相向,他与齐国国境陈兵时,赵珩尚能戏笑着与他去信,今日却仿佛急流中的浮萍一般无助可怜,纵然知道是假,姬循雅喉结还是滚了滚。
赵珩抬眼,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姬循雅动作立止。
保持着这个欲吻不吻的姿势,姬循雅柔声道:“陛下这话,说的我伤心。”
赵珩张口。
对上后者含笑看他的眼睛,又狠狠地咽了下去。
于姬循雅而言,显然皇帝的所有挣扎反抗,都会被他当成一件兴味十足的消遣,被他愉悦地,一点一点地嚼碎了咽下去。
赵珩岂能让他得偿所愿?
干脆用力闭上眼睛,再不给姬循雅一点反应。
姬循雅喜欢看赵珩轻易不肯在外人面前流露的神情,只是不包括眼前的疏离冷淡。
手指绕过长发,轻轻向后一拉。
姬循雅不为让他疼,只想吸引赵珩的注意。
皇帝猝不及防,轻嘶了声。
姬循雅忙松开手,语气极歉然地哄道:“臣弄疼陛下了?臣方才失了分寸,还请陛下降罪。”
就现在姬将军做小伏低的态度而言,他哪里像个要篡权夺位的逆臣,分明是再体贴温柔不过的夫婿。
然而,然而这种体贴,恰恰建立在两人地位权势的不对等上。
就如皇帝先前对自己宠臣内侍的宽纵。
他们两个,都是太享受这种感觉,区别在于,姬循雅只爱对赵珩一人如此。
赵珩也不睁眼,厌烦地去推姬循雅的手。
立刻被姬循雅握在掌中,他低头,在赵珩冰凉的指尖上落下一吻,“陛下身上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