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画舫,萧子章带着崔凌云上了回赵府的马车。
崔凌云想起方才冯清的态度,回过神来,“那冯清只怕不止喜欢娇滴滴的女人吧?”
刹那间,萧子章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道,“他还好人妻,曾因与一富商之妻有染,而被绑架,毒打了一通。”
“然后呢?”
“后来惠妃出面,对方才算罢休。事了之后,那与他有染的妇人据说被沉江了。”
崔凌云微微愣了愣,抬眸看向萧子章。
“凌云,南楚从不是什么一片净土。”萧子章慢慢道。
崔凌云垂眸:“这世上本就没有净土。”
这样的话若是一年前,是绝不会从崔凌云的口中说出来的,萧子章看着女孩黯然的侧脸,心中微微一热。
这块美玉,似经他手一点一滴雕琢打磨,渐渐便要将其光芒重现于世间了。
“所以你下一步的计划又是什么呢?”崔凌云抬眸看向萧子章。
萧子章一时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神,“你七窍玲珑,想来是已经猜到了吧。”
“只是没想到你竟也会如此卑鄙无耻。”崔凌云叹道。
“那说明你对我了解得还是不够深刻啊。”萧子章笑道。
自那日过后,萧子章又带冯清与崔凌云见过一面,还是萧子章宴请,白客作陪,宴席就选在赵府,是一场家宴。
崔凌云袅袅身姿在席间来回穿梭,为冯清白客倒酒,她神色娇憨,声音婉转动听若黄鹂,瞧得冯清越发心痒起来。
萧子章不胜酒力,借故出恭离席,只余下崔凌云招待二人。
“要我说啊,冯公子这诗是最好的,瞧着便是有大才的。”崔凌云翘着兰花指,指着那诗词中的句子说道。
冯清喝得半醉,哈哈大笑。
崔凌云托腮,含情脉脉看她,鲜艳的丹蔻越发衬得她面色娇嫩,灿若桃花。
冯清几乎忍不住要站了起来。
崔凌云似看不到他那灼灼的目光,突然幽幽叹了口气道,“我有个弟弟,也是这般才华横溢之人。”
“哦?夫人的弟弟我倒是当真想结识一番,也不知他是不是也有您这般俊秀的花容月貌?”
“我那弟弟不成事,年后就要发配去岭南了,可惜那儿山高路远,是蛮荒之地,如何能保住性命。”说起此,崔凌云抹了一把事先藏在手帕上的山葵汁水,顿时眼睛红了一圈,“我那可怜的弟弟……”
冯清见美人儿落泪,心疼得简直快要背过气去,他忙道:“夫人莫哭,夫人莫哭,让我来想法子。”
“你又能有什么法子?”崔凌云垂泪道。
“我姐姐惠贵人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皇上新帝登基,最看重人才,刑部的侍郎与我姐姐很有些交情,若能走通我姐姐的门路,你弟弟便有转机。”
冯清目光灼灼,胸膛挺得笔直,一副这时他打了包票的模样。
崔凌云借驴下坡,泪水涟涟地问道:“你此话当真?”
“那自然是真的!”冯清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