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自己有这样幼稚的举动。
张良含笑,手指勾在一起的时候。
许栀对他说:“我除了喜欢荷花,还喜欢另一种。”
“是什么?”
“叫做栀子。”
“栀子。”张良念出这个名字时,她莞尔一笑,张良好似看到了她瑰丽的容颜之后,素洁的灵魂。
“为何喜欢此花?”
许栀正正经经道:“栀子冬季孕育,直到夏至绽放。素洁芬芳,能染华服之色。碾碎之后,还可入药治病。”
张良笑了笑,“都说秦人重实用,如此看倒是不假。”他轻轻捏了捏她软白的脸颊,“我倒是觉得栀子清新坚韧,超拔脱俗,不似凡尘中客。”
——
覆秋宫
燕丹被缴械了全部的尖锐物品,他单着一身白衣,反缚了手臂,被人扔在了秦王的面前。
这一次,嬴政没有让他离他在十步之内。
燕丹听到,支张的笑意从高台上的人的喉腔震出,只有沙哑与嘲讽。
“丹。”
他眼神不改往日的凌厉,那双幽暗的黑瞳中流转着的怀念也消失殆尽。
而燕丹的眼睛里,头一次减去了往日在秦宫唯唯诺诺又低声下气的姿态,一改虚弱,头一次把脊背直立,他倔强地昂起了头颅。
“多日不见。似乎秦王格外有兴致。”燕丹先说了多的话,也许是死到临头了,燕丹觉得一生的命运,都已经在烛火声中烧得差不多了。
他无所顾忌地就着地板坐了下来,像是小时候那样,把长发拨开到耳后。
而嬴政饶有兴致地仗剑而立。
这一点就很好啊,两个人的眼中只有恨意。
一个是绵长的仇恨与哀怨。
另一个是绝望与悲哀的嘲讽。
嬴政的眼里徒留泠泠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