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没有说话,侍女却也逐渐沉默,然后站在一边,将酒壶打开,重新递给沈无言。
接过酒壶,猛的灌下,辛辣之意沁入肺腑。
“道书生簿命宜将息,再休耽、怨粉愁香。料得重圆密誓,难禁寸裂柔肠。”
一字一口酒,不知不觉最后一字落笔,酒壶也见底。悍然丢下酒壶与笔,转身看向远处星月,忽然笑了起来。
“之前只是觉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是一句玩笑话,现在看来倒也是真的。”
略一沉吟,沈无言继续道:“原本只是想来带着巧巧回苏州,只是没想到成了这样。”
此间有苏州狂生奋笔疾书,另外一边的那些书生已然疯狂,无比提笔开始抄写这篇新作,即便那些京城文人也站不住脚。
一时之间诗会准备的大量宣纸已然不够用,而短暂的口口相传,已然吸引大批京城权贵。
远在某个酒馆狂饮的王世贞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切,他一边喝着酒,却也早就醉的不堪入目,完全不似当世名士那般儒雅偏偏。
“都说了那些文章都是他的……小胆怯空房,苏巧巧是个好姑娘呀……都是你们这些人……严嵩小儿,当真无耻。”
敢如此公然痛骂当朝首辅的人并不多,王世贞是其中一名,作为文坛领袖,严嵩很清楚得罪了他一次,已然是巨大的失误,如今即便他骂破了天也不会去管。
只是更多的人还是畏惧那份权势的,所以听到这妄语,便纷纷避之不及。
而此时长安街上早就被围得水榭不通,所来的目的大抵是为了来看一眼沈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