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然阖眼。
许是今天在光明殿站太久,又?或许是牛的天花也很厉害,谢玄英很快睡着了。
次日清晨,迷迷糊糊正欲醒来,倏而觉得腋下一冰,他?下意识地去暖她的手,却被她轻轻拍开。
“量下温度。”
她说,“你继续睡。”
谢玄英却醒了:“怎了?”
睁开眼,就见她穿着寝衣坐在床头,面?上毫无困意,一看就是醒来多时?。
“我病得厉害吗?”
他?奇怪。
程丹若给他?把了会儿脉,静默一刻,别?过头:“没有,挺好的。”
谢玄英抹抹脸,自己切脉试体?温。
“我骗你干什么?”
她无语,拿出体?温计,“三十八度没到,好着呢。你有没有什么地方难受?”
他?:“困,几点了?”
“四?点多一点吧。”
程丹若报时?,“东边刚有些亮。”
他?:“……”
“睡吧。”
她给他?拉好被子,又?仔细看了看他?手臂的丘疹,“开始发?了,看着还不错。”
谢玄英白她,拉高?被子继续睡。
程丹若静静地坐在床头。
六点钟,谢玄英睡完回?笼觉,起身梳洗。
早点吃的豆浆、荷包蛋和羊肉包子。
他?感觉还行,照旧去衙门。
不过,程丹若的反常终归令他?起疑,是以?上午急急处理完几件事,午饭时?分就突然杀回?家。
逮住伺候的竹枝,问她:“夫人上午做了什么?”
“夫人……”竹枝迟疑道,“没做什么,在屋里看书呢。”
“看了一上午的书?”
谢玄英不动?声色,“什么书?”
竹枝想?想?:“带画儿的。”
那就是闲书了。
他?沉吟少时?,放重脚步走进屋。
她几乎瞬间起身:“你回?来了?哪里不舒服?”
“同?僚中午约出去饮酒,我说家中有事,逃了回?来。”
他?随口?道,“你准备份满月礼,送到崇南坊岑主?事家。”
程丹若问:“满月?”
“其实已经过了。”
谢玄英平静道,“厚一些,这人在帮我查事。”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