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只好留个烂摊子给你。”
“这?算什么烂摊子,分明是一片欣欣向荣。”
林新笑了笑,眉间却浮出微微的虑色,“你回?京城才要多小心。”
谢玄英打探:“怎么?”
“江南一带不少人在说,既然陛下归宗,齐王迟早兄终弟及。”
林新缓缓道,“历来立嗣继国,都少不了腥风血雨,你此番回?京,怕是难以袖手。”
谢玄英颔首:“我省的,师兄放心。”
林新也点到为止,斟酒自饮,只说些家常闲话:“这?辣椒鱼头滋味不错,热辣鲜香,小世妹于推广农稼一事颇有才干。”
谢玄英抿住唇,勉强牵起嘴角:“师兄谬赞了。”
林新没留意,一边吃下酒菜,一边饮酒,很快酩酊大醉,被小厮扶回?厢房。
谢玄英带着醉意回?屋。
程丹若对着单子,清点行李箱:“被褥、床帐、书、笔墨……”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他?,随口问,“喝醉了没有?”
“没有。倒水来。”
他?支使丫鬟。
看他?心情不好,程丹若没多问,继续收拾东西,确保万无一失。
谢玄英洗漱干净,上床躺下。
她移过仅剩的一盏烛台:“怎么不高?兴了?”
他?扭过头,看见她被烛光融得暖洋洋的脸孔,半晌,低声道:“林师兄的夫人过世了。”
“啊。”
她还记得那个为自己?裁衣的女子,口气顿时惆怅,“还那么年轻。”
谢玄英道:“师兄又续娶了。”
“活人总要继续过日子。”
程丹若安慰,“这?没什么,人之?常情。”
“你若过身,我必不再娶。”
谢玄英握住她的手,“你放心。”
程丹若瞥他?眼,却摇头:“守是为自己?守的,死了的人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死了,你想守就守,不想守了,再找一个也没关系,我不介意。”
他?一下坐直了:“这?是什么话。”
“实话。”
谢玄英瞧她:“那我没了,你再不再嫁?”
“不嫁。”
不意她答得这?般快,他?反而?愣了愣:“为何?”
“曾经沧海。”
程丹若道,“嫁不到比你更好的,当然不会再嫁了。”
他?抿唇:“若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