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琐事,才和谢玄英上了马车回?家。
刚坐下,他就咬牙切齿:“尹家欺人太甚!”
车厢昏暗,马车颠簸。
程丹若抬手抚在他的胸口,感?觉到掌下的胸膛起伏不定,蹙眉道:“你换气别太快,慢慢吐气。”
谢玄英握住她的手,勉强忍住气息,缓缓吐出,重复几次才冷静下来,道:“你放心,此事我必要讨个公道。”
“唉。”
程丹若叹口气,“其实?我没怎么生气。”
谢玄英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发现没有丝毫勉强,愤怒才渐渐回?落:“你就是脾气太好了。”
“我只是不觉得妓女多?下贱。”
她解释,“她们又不是自愿沦落风尘,不过命不好。倘若我当年没到陈家,路上给人拐走了,也就这?下场。”
别以为烈妇和妓女是两个世界的人,运气好,妓女做诰命夫人,运气不好,千金小姐也得卖笑?。
讽刺的是,前者千难万难,全靠自己,后者屡见不鲜,都被拖累。
她反过来问:“他这?么骂你,你气不气?”
“当然。”
谢玄英肝火又上来了,“岂有此理!”
人受委屈的时候,要的不是分析道理,而是同仇敌忾。
程丹若立马道:“就是,便宜他了!那个王八羔子,最好今天失血过多?,进门就咽气。”
想?了想?,补充道,“假如没死成,迟早得淋病烂根,他们家断子绝孙。”
谢玄英吃了惊,旋即生出万千柔情,丹娘素不说恶言,却为他这?般为难自己。
“罢了。”
他摩挲她的唇角,“我不气了,别为这?等小人脏了你的嘴巴。”
“生气就尽管气,何必要不气呢。”
她道,“他那样骂你,我也生气。”
“都是我不好,把你的气也勾出来了。”
谢玄英摇摇头,把她搂到怀里,顺着她的后背抚拍,低声哄劝,“你可不能动气,本就七情内伤,再惹怒郁,肝气受损内伤,又得喝两个月的苦药。”
程丹若一?听,有点迟疑:“要不是才上了一?天课,我明天病一?场也不错。”
“不用。”
谢玄英平复心情,“何必为这?等小人坏了正事,又不是咱们的错。”
程丹若也是这?么想?的,天大地大,她的工作最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