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一直都是个很清醒的人,不会踏错一步,心冷得很。
朝安死讯传来时,第一时间我想的是她又该伤心了,她那么看重的妹妹,就这么死在了月渠。
越林建议我亲自将这个消息告诉她会比较好,我有些不忍。
我在琼华阁的窗边看着她走进来,迟疑些许,我还是说了。
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平静无波成了不可置信,还夹杂着悲伤与哀戚。
她问我是不是真的,我点头,她直接晕了过去。
我接住她倒下的身子,让写颜去请太医,墨湖去请她母亲入宫。
这个时候,只有她的亲人才能慰藉她些许。
月渠以朝安刺杀他们大王子为由,开始在溧阳关部署兵力。
放眼朝中,能用的,只有一个沈明楼。
不想,崔鸢的母亲来到重华殿,请求与沈明楼一起去往溧阳关守城。
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说:「夫人这般英勇无畏,是我中州之幸,只是清嘉…」
「陛下放心,清嘉臣妇了解,她不会阻拦的。」
我不说话,僵持良久,我下旨准许她与沈明楼一同前往。
走出重华殿,她转身跪在门口,「陛下,感谢您这些年将清嘉保护得这么好,遇见陛下,是清嘉的福分。」
说完拜了三拜,而后起身离开。
我想告诉她母亲,遇见崔鸢,是我的幸运,在这寂寞冷清的宫廷,还能看着她,有她陪着,我还能骗自己不是一个人。
崔鸢醒来后坚持亲自送别了她的母亲与舅父,之后一直待在琼华阁。
德明说她喜欢一个人坐在窗子边,看着外面的那几棵合欢树一望就是一天。
等我晚上来时,陪着她用完晚膳,嘱咐她早点休息就向偏殿走去。
手心处传来一抹温热,我回头看着她,问她还有何事。
沉默良久,她说:「陛下,请给妾一个孩子吧。」
我皱眉,想着今天晚上她也没沾酒啊,怎么会说胡话了。
她见我不言,又重复了一次,最终,我抱起她,走向主殿。
或许是这深宫落寞,她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来陪她,又或许有没有那么一点可能,她的心里,有一点我的位置。
无论是哪一种,如今她开口,我给她便是。
第二年春日,她诊出身孕,越林将消息告知我时,我手上的笔掉了都不自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