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着,您玛法可不也好好的吗。我算了算,他们走了七年,如果健在,您太太三十,高祖比她大八岁,三十八,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
英年早逝,永远令人扼腕。太子低下头,叹了口气,“皇祖母和我说起过,是太太硬带走了玛法,要不是她,玛法不会自绝。”
奶妈子听了就不舒坦,心说那位太后卖乖的本事了得,天底下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她得谢谢人家才对,如果合德长公主活着,她能坐上现在的位置?正头王妃只要喘气儿,她这辈子都甭想翻身。
然而理虽在,她却没胆儿捅那灰窝子,只说:“您太太不走,高祖就活着当皇上,您太太万一生了儿子……”她刹住了,笑了笑,“所以我说人各有命,好些事儿早就注定了。要不皇后主子和万岁爷大婚那天,东南角的梧桐树上飞出了凤凰呢。那凤凰就是您额涅,您瞧她现在当上皇后啦……您太太,那时候对您额涅真不错,怕您额涅初来乍到过不惯,不让给新媳妇立规矩……”岂知最后还是落了个墙倒众人推的下场,这么回头一看,大大的不值当。
奶妈子耷拉着嘴角眨巴两下眼睛,“您再长大点儿,长结实点儿,也上皇贵妃墓祭拜祭拜怹去吧。人活着得有人味儿,不能忘本。大日头在天上照着呢,别琢磨着运势旺,百无禁忌。善恶到头终有报,咱们得图将来安心。”
太子微微一笑,“我记下了,等我能走远道儿了,回禀皇父准我出京,我上昌瑞山瞧太太去。”
奶妈子点了点头,“高祖殉情,好些人埋怨您太太。我得给您太太叫声屈,她已经够可怜的了,这事儿不能怪她。她死那会儿,才二十三岁,吞的那个小金印,多不容易!自个儿都要寻短见了,还顾得上别人?高祖是太伤她的心了,头里两个人多和睦呀,谁料到天说变就变了……她举丧,您也过府戴孝了,您和她亲,非得往棺椁那儿凑。您太太平时老把您放在身边,这回不理您了,您发急叫太太,把高祖都叫哭了。”
两三岁的事儿,现在已经模糊了。可是听嬷儿细说,又觉得恍在昨天似的。他也伤心,低落地问她,“我玛法,是怎么走的?”
奶妈子脸上浮起了愁云,“听说是不吃不喝,硬把自己糟践死的。不过究竟怎么样,咱们是当奴才的,不知道内情。”
十多年前的南苑王,曾经是多么耀眼的存在!他少年得志,人又生得匀停,当初尚主,和长公主并肩而立,那份般配到骨子里的美满,实在叫人艳羡。世上的事就是如此,缺憾反倒长久,太过好了,连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