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且是梁忠献王遗属,因此这次翻查前院,并没有累及她们。
然而被关在里面的人哪里能放心,云畔听见月洞门上咚咚的敲击声,还有太夫人的高呼:“你们这群没王法的,无凭无据闯进府里来……我要击登闻鼓,我要向官家陈情鸣冤……”
无奈门早就被封住了,王妃和惠存的喊声也被隔绝在另一头,就算叫破喉咙,也无法到前院来。
李臣简蹙了蹙眉,低头望着云畔道:“对不住,因为我,弄得家业动荡,连累你们跟着我一起经受磨难。”
天寒地冻下站在院子里,他的指尖冰凉。云畔只有尽心暖着他,一面道:“不要说对不住,你没有对不住任何人。他们不是要拿术士吗,我们府里干干净净,哪里来的术士!只要他们找不着人,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听了她的话,轻轻一笑,“捉拿术士,只是借口罢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便有缇骑捧着一卷宣纸过来,到了马行方跟前向上敬献,“禀指挥,在书房发现了这个。”
马行方展开看,边看边瞥了李臣简一眼,笑道:“魏公爷果真有雄心壮志,这就迫不及待练起字来了?”
至于是什么字,自然要向他展示展示,李臣简看了并不显得意外,反倒是云畔大惊失色,厉声道:“这是你们从别处弄来的赃证!我日日收拾公爷书房,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字!”
马行方微微眯起了眼,语调显得有些傲慢,“公爵夫人不必强辩,我等奉命稽查,这些物证是从公爷书房搜出来的,便是铁证如山。公爵夫人既说以往没有见过这些字,那么焉知不是魏公爷今日写的?再说夫人与公爷夫妻一场,总不会认不出他的字迹吧!”边说边展开了那卷宣纸,一手高高提起来,漠然道,“夫人何不好好辨认辨认,认明了,对夫人自己也是个交代。”
云畔定睛看,那点画结构确实是李臣简的手法,有一瞬自己也有些迷惑了,甚至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写这些大逆不道的禁字。可是转念再一想,他这样审慎的人,怎么会有意落下这样的把柄让人拿住,思来想去似乎除了有人栽赃嫁祸之外,再没有他想了。
既然有人嫁祸,那就说明在劫难逃,马行方的引导并不能让她动摇,她说:“没有人的字迹万年不变,也没有人的运笔不可临摹,马指挥给我看,我仍是那句话,我夫君品行端正,对官家从未不敬,对江山社稷也从无异心。这区区的几张纸、几个字,又能表明什么?至多表明有人趁势诬指,想置我家公爷于死地罢了。”